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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兵之戈_分节阅读_208

    侍卫长拱手道:“殿下,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
    虞人奎点点头:“不休息了,继续前进。”他驾着駮,往山上冲去。
    走了一整天,众人都疲惫不堪。
    虞人奎正在休息、进食,侍卫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殿下,再往上走,异兽更多,我们这一行已经折损了一半的兄弟,要不要先增派人马,再作打算?”
    虞人奎瞪了他一眼:“增派人马,又要等多久?一个月?三个月?”
    “这……小人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
    “得不到天级魂兵器,我在哪里都不安全。”虞人奎阴沉地将手里的筷子扔了出去,“大巫预言,这把天级魂兵器,一定能与我契合,若是不起契合,回去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侍卫长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暗自腹诽不已,大巫说的话又能信几分,若是真那么厉害,能随便就能帮人预言到契合的天级魂兵器,天级兵器就不值钱了。偏偏自从三皇子殊得到天级魂兵器后,虞人就变得愈发急躁,到处寻觅天级魂兵器,这一年以来,不知道折损了多少人马,弄得下属怨声载道。
    虞人奎咬牙道:“继续前进。”
    一行人踩着越来越厚的积雪,艰难的前进,虞人奎的异兽身高腿长,踏雪不在话下,但却苦了那些普通的马,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眼见从清晨走到了黄昏,终于来到了交裙峰下。
    虞人奎抬头看着那高峰入云的山峰,心中升起一股怪异地感觉,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呼唤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天级魂兵器的渴求已经到了扭曲的地步,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但他宁愿相信,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交裙峰里的这把天级魂兵器,就是属于他的。
    他受够了夹在虞人潇和虞人殊之间,比地位,他比不过有正统太子之位的虞人潇,比武力,他又比不过虞人殊,如今虞人殊得到天级魂兵器,更让他望尘莫及,地位直逼太子,他除了母妃得皇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这两个虎狼一般的兄弟争?他这辈子,从小到大都因为相貌受人非议,他渴望权利、渴望无与伦比的力量,他要让那些背地里胆敢嘲笑他像女人的人,一个个的,都跪拜在他脚下!
    “殿下!”侍卫长有些紧张地说,“您有没有感觉到能量波动?”
    虞人奎皱起眉:“似乎是从交裙峰传来的。”
    “殿下,我们可否先后退几里,观察一下情况。”
    虞人奎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日落了,日落后路会更难走,现在退与不退分别都不大,我们找一处隐蔽的地方休息,明天一早上山。”
    “是。”侍卫长带着一群人开始扎营。
    虞人奎从小养尊处优,即使是在荒郊野外,也不会怠慢自己,他的帐篷直径足有四五米,帐篷上用金线绣着锦绣图案,一看就地位非凡。
    虞人奎在浴盆里泡了一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身体也暖和了不少,他饮了两口酒,套上柔软的睡袍,躺倒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间,他眼前出现了一些淫靡诡异的画面,朦朦胧胧,初始分辨不清,只知道那定是在上演活春宫,渐渐迷雾散去,他看清了,那是两个男人!一个四肢修长、身形魁梧,一头幽蓝地长发披散开来,遮住了他的脸,那矫健的身形充满了爆发力,正如野兽般疯狂动作着,而另一个被他压在身下的,虽也是身高腿长,但明显瘦了一些,他们之间尽是些令人不敢直视的交合场面,还发出诸多听得人脸红发臊的声音,让虞人奎犹如身临其境。
    虞人奎在短暂地震惊后,回过了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四肢却像被捆绑了一般无法动弹,他甚至无法不看,只能被迫睁着眼睛目睹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那画面中的两人愈演愈烈,突然,那个被压在卧榻上为所欲为的男人,猛地抬起了头来,那精致的眉眼、绯红地双颊,那竟然是他的脸!
    虞人奎“惊呼”一声,可实际上究竟有没有发出声音,他自己都不确定。他看着“自己”被摆弄成各种羞耻的姿势,而那个高大的男人在对“他”任意妄为,他胸中升起一股熊熊怒火,虽然不是自己在经历那一切,可有着和他同一张脸的男人正在被……他简直如同自己也在被羞辱,恨不得冲上去将眼前的两个人都撕成碎片!
    虽然天棱国向来不忌男风,男人除了不能生孩子,以及不能当圣后之外,其他方面跟女性差不多,有时甚至地位更高,但他向来最厌恶男子之间的事。从小到大,因为这张极似他母妃、甚至比他母妃更胜一筹的脸蛋,他遭到过无数明里暗里的骚扰,若他不是皇子,今时今日不知道要被哪个大贵族强迫,所以他从不近男色,对男风也嗤之以鼻,所有敢对他抱有非分想法的,都让他想弄死对方。因此,眼前的画面只让他觉得痛恶至极。
    可他现在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被迫继续看着,看着看着,他就感觉身体越来越热,那些画面似乎在敲打他脑海内的某一根神经,让他口干舌燥,血液沸腾,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儿了。
    身体的变化让他感到恐惧,他开始“大吼大叫”,用力挣扎,拒绝再看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这样的挣扎终于凑效了,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殿下!”侍卫长担心地叫道。
    虞人奎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我、我怎么了?”
    “您梦魇了。”侍卫长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殿下,您是旅途奔波太累了,喝点宁神的茶吧。”
    虞人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沉声道:“我没说什么吧?”
    “没有,您只是……”
    “只是什么?”
    侍卫长的眼睛不敢往上看,只能偷瞄了两眼。
    虞人奎低头一看,自己衣服的前襟全散开了,他愤怒地一挥手,将茶碗打翻在地:“滚出去。”
    “是!”
    一群人出去后,虞人奎仰躺在床上,心绪烦乱不堪。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的那个男人,分明和他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不是银发罢了。那梦太真实了,就好像……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些画面真的发生过一样。可他确定那绝对不是他,因为那个男人……那沉溺在欲海中的表情,是他绝对不可能有的。他从小厌恶男性,可也不喜欢女人,那些大贵族为讨好他送来的貌美女人,他尝过几次便索然无味,再也不想碰。常人恐怕很难想象,明明是可以坐拥天下美色的皇子,却如此清心寡欲。他并非不能,也不是刻意要回避那方面的欲望,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事索然无味,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会如此沉迷。
    他抓了抓头发,不愿意再想。做一场梦,似乎比打一场架还累,他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半夜时分,营地里传来号角声,那是传达危险的警告。
    虞人奎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两个侍从跑了进来:“殿下,有异兽突袭。”
    虞人奎点点头:“把我的甲胄拿来。”
    侍从伺候他更衣、着甲,他拿起自己的玄级魂兵器——駮制成的长枪,冲了出去。
    营帐外,果真见到一群异兽正在突袭,虞人奎暗骂今天做的那个梦,竟让他疲惫至此,连有异兽突袭都没感觉到。
    虞人奎一跃跨上坐骑,朝着一只犀冲去,他一手掷出长枪,正中一只犀,駮跑过犀旁边时,虞人奎伸手抓起长枪,朝着另一只异兽冲去。
    他肚子里憋着一股火,恨不得多杀一些这些死畜生。
    “保护殿下!保护殿下!”侍卫长在混乱中大叫道。
    “不好,是一群兕(si)!”
    只见远处浓烟滚滚,一群异兽朝着帐篷的方向奔来。他们长得像犀牛,头顶独角,但前面只有一条腿,饶是这样速度却也不慢,尤其是一大群奔过来,颇有横扫千军之势,根本无法抵挡。
    “保护殿下撤退!”
    虞人奎喊道:“弃营,往北面撤退!”
    那群兕很是霸道,进入营帐后,横冲直撞,将营帐搅得一团糟,几个来不及逃跑的侍卫,被撞得人仰马翻,大群兕跑过,他们很快就淹没在了蹄子中。
    虞人奎满腔怒火,却不能跟这些异兽硬碰硬,只能在侍卫地护送下撤退。
    没想到那群兕穷追不舍,一直将他们逼到交裙峰脚下,并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了。
    虞人奎逃得狼狈不堪,惊怒道:“这群孽畜,居然敢如此放肆,给我杀了它们!”
    侍卫长点了四个人:“你们护送殿下上山,我们来对付这群畜生。”
    虞人奎虽然想杀几只畜生解恨,可他也知道这群人多半不会是兕的对手,他留下来可能有性命危险,眼下逞英雄无意义,还是逃命要紧。
    他留下大批侍卫挡住那群兕,自己带着几名心腹冲上了交裙峰……
    三天后。
    虞人奎靠坐在一棵大树下,连呼吸都带着粘稠地血腥味儿。
    他没料到,交裙峰竟然如此凶险,到处是异兽横行,跟随他的四个侍卫,三个丧命,一个走散,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若不是駮的速度极快,恐怕他也早不知道葬身于那只孽畜的腹中了。可他魂力快要耗尽,又迷了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从这该死的山里出去,他已经不想找什么天级魂兵器了,他只想活命。
    他抓起随身的水囊,想润一润干涩地喉咙,却发现水囊中空空如也,他狠狠将水囊扔了出去,愤怒地大吼了两声。
    他虞人奎自小出身尊贵,何曾遭过这样的罪?饥寒交迫,性命危在旦夕,岂是皇子该遭受的待遇?!
    他吼了两声后,只觉得更加疲累不堪,腹中空空如也,让他身上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休息片刻,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已经无力召唤駮,那神气的长枪此时被他当成了拐杖,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一步步往前走去,他似乎在那个方向听到了水声,至少,至少要先喝点水。
    很快,他顺着水流声找到了一条河,他踉跄地冲了过去,一头扎进冰冷刺骨地水里,大口喝着那搀着冰碴子的水,他的胃都好像要被冻僵了!
    喝了几大口水后,虞人奎感觉大脑清醒了几分,他睁开眼睛看着河水中映照出来的狼狈的自己,心中一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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