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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_分节阅读_796

    “多杀几个,杀到他们清醒为止。”
    不清醒?
    秦玓不介意帮他们清醒。
    说起来,有些时日没垒京观,或许该用这些三韩人垒一座?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同行
    三韩之地尽下,苟活于鲜卑刀下的三韩人又被秦军过了一遍筛子。
    丸都城外垒起三座京观, 并非是战死的慕容鲜卑, 有一个算一个, 都是被筛出来的三韩人。开口索要丸都的几名高句丽贵族俱在其中。
    见识过三韩人的贪婪和愚蠢,秦玓彻底动了杀心。
    继慕容鲜卑之后, 让三韩人彻底明白,高句丽和百济等国早已不存,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敢在秦军面前狂妄, 势必要付出血的教训。
    “凡有牵连者, 杀!有愤语者,杀!造反者, 全族格杀!”
    命令既下, 秦军放开手脚, 之前怀抱侥幸的高句丽人终于发现, 自己胆敢招惹的,是比慕容鲜卑更凶狠的杀神。
    众人这才醒悟, 能将慕容垂逼得自刎、将慕容德乱箭射死, 于乱军中生擒慕容令的秦军主帅, 岂会是易于之人?
    残存的三韩贵族万分后悔,甚至肠子都悔青了。
    谁说汉人讲究“仁德”,比鲜卑好对付?!
    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已经做出,甭管有没有干系,凡是被查出贵族和官员身份,都会被拎到秦军大营走上一遭。
    寻常百姓亦未能幸免。
    秦军一日不停手,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云就不会散去。怨恨之气逐渐弥漫,尽数朝向贵族和官员。
    如果不是他们百日做梦,妄图向秦军索要丸都城,会招来这场大祸?
    秦军打败慕容鲜卑,占下三韩之地,必会归入国朝版图。因为几句话就归还城池,不是开玩笑吗?
    当初高句丽发兵攻打邻居,占了百济、新罗和任那多少城池,照样人杀光,地盘占下。
    如今凭什么以为秦军会归还丸都城?
    秦军刀锋染血,丸都城外垒起京观,苟活的三韩贵族官员十不存一,连护卫远亲都未能幸免。
    “殿下,杀戮过多有违天合。”见杀得差不多了,夏侯将军劝道,“三韩之地既下,有反意之人尽数伏诛,当下令安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乱子。”
    夏侯将军的面子,秦玓总是要给。
    在之前的战斗中,后军的战绩可圈可点,同中军配合默契,最终将慕容垂彻底包围。这一切都与夏侯将军分不开关系。
    “将军所言甚是。”秦玓点点头,命参军草拟告示,不日张贴城内。并令专人宣读,广告三韩百姓。
    “此外,当迁流民和胡部入三韩。”
    夏侯将军征战近三十年,久经世事,对高句丽了解甚多。他知晓三韩人的“特性”,认为迁民实为必要。
    “室韦、库莫奚前从鲜卑,今改换旗帜,臣服我朝,终不可完全托付信任。为免其再度摇摆,当尽数迁离旧地,安置于丸都等地。”
    “将军的意思是,以室韦和库莫奚诸部填三韩?”秦玓问道。
    “正是。”夏侯将军拂过颌下长须,继续道,“慕容鲜卑盘踞此地,即有迁外部入丸都的先例。仆之建议,不过是更进一步,彻底压服三韩之人。”
    “此外需迁部分边民,并令将兵搜寻被掳的流民,尽数分其家宅田产,登记造册。”
    夏侯将军话落,帐中顿起一阵议论声。左右文武皆以为善。依此行事,哪日大军撤走,可最大程度的确保高句丽人不会再起,彻底做到不留后患。
    “库莫奚同高句丽有世仇,室韦亦同高句丽结怨,迁其部入三韩,分其土地牧场,其必为朝廷出力。”
    说是为朝廷出力,实际上并不准确。
    准确来说,为了新得的草场和土地,他们才会死磕当地人。加上部落和高句丽间有旧仇,在压服反对的声音时,更会不遗余力。
    “殿下可请旨朝廷,予丸都、加罗和金城等地设立治所,由朝廷选派官员并调拨军队。”
    “届时,大军撤回昌黎,新迁部落和三韩人彼此仇视,治所官员有调解之责,地位超然。年深日久,则高句丽诸国的痕迹可尽数抹去!”
    这样的做法,类似于桓容在吐谷浑所行。在细节处略有差异,中心主旨却是一模一样。简单点形容,就是三个字:掺沙子。
    桓容是一国之君,又得谢安和王彪之支持,行动的当时,也给远在建康的郗愔和桓冲通过气,自然是诸事顺利。
    秦玓则不然。
    计划再好,涉及到迁移边民,他终归不能擅自做主,必须要向长安请示。
    秦策点头之后,才能着手实施安排。秦策不点头,计划再好也只能搁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代表秦玓能诸事独断,关系到地方治理更加不行。
    换成三年前,秦玓不会有这些顾虑。现如今,父子间生出隔阂,更像是君臣。为免横生枝节,该请的旨意绝不能省略。
    接到秦玓上表,秦策自然大喜,下旨一番表扬,并同意表书中所请。
    旨意送出不久,秦策又当着群臣的面宣旨,封诸子为王,秦玚秦璟等不算,连秦珍和秦珏都没落下。有意思的是,秦玖不在圣旨上,代之以尚未元服的秦钺。
    因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连个暗示都没有,乍听这道旨意,群臣都有点懵。尤其是送女郎入宫,还做着外戚梦的几家,都是措手不及,全部傻在当场。
    天子究竟是什么打算?
    为何行事越来越让人猜不透?
    椒房殿中,知晓前朝热闹,刘皇后仅是笑了笑,不予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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