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第1390节

    前年他们夺冠的时候，最欠缺的是邓肯外的可靠得分手。现在，斯蒂芬·杰克逊和吉尔伯特·阿里纳斯让他们的进攻火力溢出了，如何分配球权成为了新的课题。进攻溢出的同时，防守端的下降和缺少人在阵地上作为球权中转站的多面手是他们的一大缺陷。
    康成彪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些问题。
    此外，卫冕冠军湖人也出了些问题。
    本·华莱士的第二份合同在今年夏天到期了。
    上赛季，大本以第六人的身份当选dpoy，作为联盟首屈一指的护筐手和无人可比的换防手，他的身价被疯狂炒作。
    湖人提出的4年2400万美元的续约合同在5年7000万美元的报价面前如同废纸。
    超级奢侈税的压力下，湖人无法负担大本的大合同。
    而且，对专攻防守球员的普遍看轻，也让湖人在谈判中却步了。
    对他们来说，大本只是第六人，如果没有湖人这个整体，他还是dpoy吗？
    谁会给一个真实身高不到两米的中锋，场上作用只有防守，进攻创造力接近零的内线千万年薪？
    隔壁的达拉斯小牛队望眼欲穿。
    他们就缺大本这样的防守悍将，可惜队内三巨头的薪水已经把球队填满了，他们没有签下大本的条件，不然，刚买进球队不久，热衷用2k等篮球游戏建队的马克·库班肯定要使用钞能力了。
    不过，对那些真正有追求的球队，这不是问题。
    另一支东部的传统强队印第安纳步行者经过内部调整，创造出了签下大本的条件。
    步行者的队长，球队领袖兼内线核心汉克·盖瑟斯选择跳出合同，让球队有足够的空间来签人。
    步行者向大本送去一份5年6000万美元的合同，虽然与5年7000万有些差距，但这是他们收到的最高报价，没有理由不接受。
    从湖人挖走大本后，步行者随后又与35岁的盖瑟斯签下一份3年1500万美元的中产合同。
    盖瑟斯上赛季虽然有所下滑，却还是场均能得到17分10篮板1.8盖帽的一线大前锋，加上他在步行者多年打拼，给一份体面的养老合同合情合理。
    但是，在职业生涯的最后几年，盖瑟斯不想无所作为，放弃大钱换来大本的加盟，让步行者能够拥有窒息联盟诸强的防守能力，这是他们让步行者重现aba时期的辉煌的唯一办法。
    湖人送走了一个防守很强的第六人。
    这是他们的看法。
    路易的想法是，有些人只有失去的时候你才会认识到他的全部价值。
    上赛季的湖人能在季后赛里有那种统治力，独一档的防守是最关键的。
    而这股压力，不是加内特和马龙带来的，而是大本坐镇中心时，配合科比和阿泰斯特的防守，叠加之后产生1＋1＋1＞3的效果。
    诚然，科比和阿泰斯特的侧翼防守很重要，但决定防守体系上限的总是内线。
    加内特有撑起防守体系的能力，但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为转型为全职中锋做好准备。
    不站中锋位置，他在防守端的潜力就无法彻底发挥，之前有大本在，他没有转中锋的需求，现在，大本的离开将倒逼他走出舒适区。从长远看，这可以让加内特更早地变成完全体，而短期内，湖人所要承受的代价可能是一两座总冠军。
    路易远远看着，休赛期的种种故事和凯尔特人是没有关系的。
    2002年7月20日这一天，路易受邀来到纽约，出席当晚麦迪逊花园举行的盛会。
    今晚这场会议有一个颇具古味的名字——帕特里克·尤因之夜。
    上一个用球员名字命名的退役之夜是拉里·伯德。
    像这种某某之夜是五十年前留下的传统了，最早以个人名义举办退役夜的球员是乔治·麦肯。70年代末，哈夫利切克的退役使这种形式的退役仪式成为传统，之后，j博士、贾巴尔、伯德、魔术师均照此例。
    现在轮到了尤因。
    没有比赛，也没有其他重大的节目，除了几个自发前来献唱的流行歌手，当晚唯一的主题就是让尤因正装出席，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退役演讲。
    就这，纽约人仍然接受了三倍于球票的价格坐满了msg的每一个角落。
    包括路易和威尔逊在内的尼克斯王朝成员悉数到场。
    路易、本杰明·威尔逊、鲁迪·汤姆贾诺维奇、约翰·汤普森、约翰·斯托克顿等人受邀上台坐在尤因演讲席的后面。
    如果放到十几年后，也许路易应该拿起智能手机从后面拍下视频留念。
    今晚是尤因的大日子，路易难得没有对尤因发出善意的嘲讽。
    尤因也很恭敬。
    事实上，路易和他认识了快二十年，还从没有在尤因口中听到他满怀敬意地称自己为“教练”。今晚，他听到了。
    尤因演讲的第一句话就提到了路易。
    “弥赛亚、教父、‘教练，我的教练’，little lu、leader lu、legend lu……无论你要怎么称呼他都行，在我这，他是‘那个人’。我总是在背后这么叫他。”尤因的冷幽默从未获得如此之多的笑声。“大约20年前，我在乔治城赢得了全国冠军，那是我人生中最自豪的夜晚，作为牙买加裔美国人，我认为我在那个夜晚赢得了我人生中最有价值的一座奖杯。然后，那个人，就是你们尊敬的教练，他来到我面前，否定了我所做的一切，并警告我，如果我不在那一年参加选秀大会，我就会完蛋。”
    说到这，尤因面带笑容地看了一眼路易，“他应该感到庆幸，如果我听了他的话，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在纽约赢下那么多的总冠军。”
    这头大猩猩竟然这么有幽默感吗？
    连路易都被逗乐了。
    “我要感谢我的母亲，虽然她不能坐在这，但我相信，她坐在月亮上见证了我职业生涯取得的每一个成功的时刻，我相信她会为我感到骄傲。”尤因继续说，“我要感谢约翰·汤普森教练，当我像浮萍一样迷茫地走在波士顿的街上，是他让我明白了人生天地间真正应该关心的是什么。”
    “我还要感谢那个人。”每当尤因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现场总是有很多笑声，“他是我见过的最刻薄的人，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他曾经是我最憎恨的人，如今也是我最感激的人。如果没有他，你们将不会看到今天的我。我会像哈基姆·奥拉朱旺、大卫·罗宾逊、布拉德·多赫蒂一样被人遗忘在历史中。我不喜欢查尔斯·巴克利，但我很赞同他说的那句话，重要的不是你怎么打球，重要的是你为谁打球。”
    “没有他，我不会赢得任何东西，他为我所做的事情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无法报答，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刻，我必须要对那个人说……”尤因侧过身去，直视着路易，“教练，谢谢你，我希望……我最终没有让你失望。”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同人不同路
    这么温柔和感恩的大猩猩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当晚，路易也很动情，想起他和尤因共事的那十几年，如今看来，无疑是他职业生涯最有趣，最具挑战性，也最波澜壮阔的一段时期。
    尤因的退役演讲是有诚意的，从头到尾充满了感谢。
    他谢得最多的人是路易，其次是约翰·汤普森。
    尤因在这场演讲中回顾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的所有争议，尤其是最敏感的那几个，与benj的矛盾，和坎普的决裂。
    今天，尤因当着benj的面为当年的种种认了错：“现在想来，如果我当时可以放下不值一提的自尊，和你心平气和地聊一聊我们各自想要的，也许我们会一起走到最后。我为所有的事情道歉。”
    别人怎么想，路易不知道，反正benj挺吃这套，红着眼和尤因相互拥抱，好似完成了世纪大和解。
    最后是对坎普的致歉。
    坎普是尼克斯王朝核心班子里唯一没有来到现场的人。
    他和尤因的关系破裂是尼克斯王朝末期最具戏剧性的事情之一，尤其是当人们想到早期的坎普是如何像小弟一样追随尤因左右，这种撕裂就更显出一种好莱坞式的宿命轮回了。
    就像尤因处不好和benj的关系，他也无法处理自己和坎普的裂痕，最终导致那口子越来越大，以至于难以弥合。
    最后，尤因说：“今晚之后，我的名字将成为历史，我对这17年来所有帮助过我的人表示感谢，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和哈基姆他们不会有任何不同，我希望所有的球迷在今后可以一如既往地支持尼克斯，即使我们这些老头不在了，他们也很棒，特雷西和格兰特绝对会让球队再次捧起总冠军。”
    到这里，尤因的演讲就该结束了，不过，他还是抛出了当晚的最后一个冷笑话。
    “我相信他们，不过，如果他们不争气的话，你们可以联名写信给我，到时候我会再次‘把篮球带回纽约’1。”
    11985年尼克斯抽中状元签时，斯特恩说：“篮球回到了纽约。”
    亲眼看到尤因退役，让路易的心态一下子老了不少。
    过去，他喜欢标榜年轻的心态。
    无论实际年纪多大，他都要像年轻人一样积极向上。
    然而，尤因这代球员的隐退，给了路易一个清晰的信号，那些他投入过心血的人和事，终将老去和腐朽，要么被遗忘，要么变成历史，就像他一样。
    参加完尤因的退役之夜，路易邀请威尔逊坐自己的私人飞机回去。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被派翠克给打动了？”路易在飞机上问。
    威尔逊确实感受很深，尤其是在和奥尼尔当过队友之后，他发现尤因身上的那些缺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威尔逊搭档过很多超级内线，如果抛开在梦之队和桑普森短暂的队友经历的话，他职业生涯最棒的内线队友是尤因，最好相处的内线队友是邓肯，最烂和最不好相处的内线队友都是奥尼尔。
    如果是纽约时期的benj，他根本无法和奥尼尔和平共处。
    接受了尤因的教育，再加上冥想对性格的重塑，让威尔逊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奥尼尔一系列不职业的巨婴行为和公主一般的娇气。
    最重要的是，威尔逊不知道奥尼尔凭什么认为他可以这样。
    尤因虽然为人刻薄，不好相处，但他在比赛中真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奥尼尔最厌恶的蓝领工作，是尤因的最爱。
    奥尼尔做得最差的防守，是尤因的命根子。
    奥尼尔看起来是个更棒的内线，但尤因赢下的戒指几乎戴满双手。
    威尔逊最厌恶尤因的那段时期，曾对某种极端的猩黑观点表示认同，那就是把尼克斯王朝时期的尤因换成任何一个同时代的顶级内线，尼克斯也会赢下那些总冠军。
    与尤因分开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这个观点很荒谬。
    在他看来，能够平替尤因的只有邓肯和桑普森。
    如果换成奥尼尔，尼克斯依然能赢下几座总冠军，但绝对不会有1993年的那一冠。
    那一冠是确立尼克斯王朝文化的基础，缺少了那一冠，1993年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会有不同的结果。
    听到路易的话，威尔逊露出苦笑。
    “我曾经很讨厌帕特里克。”威尔逊说，“后来，我又逐渐理解了帕特里克。与沙克合作了几年后，我发现，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身边的内线都成为帕特里克。”
    讨厌尤因、理解尤因、成为尤因……这是什么魔鬼三部曲？
    “指望那个死胖子成为派翠克，你不如指望他在新赛季来临前让体重保持正常来得现实。”路易吐槽道。
    闻言，威尔逊的心情更苦涩了：“教练，我说句实话，你说的这件事对沙克来说也很不现实。”
    “所以说，那个死胖子到现在还一冠未得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说到底还是在路易的身上。
    前世的奥尼尔也是这个德行，但和科比吵吵闹闹拿了三连冠，回头又趁着巅峰尾巴抱紧韦德的大腿又拿一冠，今世，他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路易间接地提升了夺冠的难度，奥尼尔那种缺乏职业精神的作派，极有可能让他成为现代版的张伯伦。只是，人家张伯伦好歹有两座总冠军，你这头猪要什么没什么，也敢硬蹭吗？
    路易刚回洛杉矶，就得到了克里斯·华莱士的喜讯。
    吉诺比利已经与凯尔特人签下了五年新秀合同，他将在新赛季开始后正式为凯尔特人效力。
    路易开始喜欢这个时代的新秀合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