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名为谎言的蔷薇(1)

    *「如今我搞清楚了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要把姐夫的爱情占为己有。即使是要送葬我的爱情我也愿意，即使是要被当作替代品我也愿意。」*
    他话一说完，我只听得到我们的呼吸声以及车子里空调的声音。
    听到的当下，瞬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过没多久我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杨学谦真的变了……
    太过分了！我可笑的存在单纯是来满足他那高贵的慾望，是吗？
    我大力推开他，他似乎对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并不感到意外反而面带着一抹无感情的笑容。我把衣服整理好开啟车门离开，在离开之前我丢下一句话。
    「下流，我终于了解到姊夫其实是一个很渣的男人。」
    我自己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上，转过头来，杨学谦的车已经不再原位了。
    果然他一点都不在乎我，要是在乎我的话他早就追上来了。
    走着走着，泪水也从我的眼眶溃堤，我直接蹲在街道上痛哭着，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初恋吗？
    隔天，我拖着疲惫的身心去医院工作，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在街上大哭然后身体冷到有点小感冒，但我想我应该没事。应该。
    在整理药剂时，我的头突然一阵晕眩往前扑去，而刚好有人在旁扶住我。
    「敏恩，你脸色有点不好……要不要请假在家啊？」我的同事，言芯一脸担心的问我。
    我跟她摇摇头道：「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喔。」
    抬起头的瞬间我看到杨学谦正好从病房里走出来，然后彼此对到眼。深吸一口气后把视线瞥开，站起身来继续整理药剂。
    不想跟他见到面，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他昨晚对我说的话……为了满足他的慾望？想到就觉得我还真可悲。
    「杨医生……你好。」言芯看到他后羞赧的打起招呼，会害羞也是正常的，毕竟他长得一表人才，虽然本性是一个很坏到彻底的人。
    「你好。」我感觉得到他慢慢走了过来，而我则是在他所在的方向后退一小步，然而移的时候我的头再次晕眩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最后我感受到我整个人跌落地板的痛觉。
    「敏恩！敏恩……」眼前一片空白，真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模样……
    *****
    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我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看到的是杨学谦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模样。我想我正躺在他的办公室里的床上吧？
    打算安安静静地起来，不想要惊动到他。
    此时他却用那低沉的嗓音开口说出话：「躺好，好好休息。」
    「我想，我好很多了。」我说，他缓缓的张开眼睛看着我，而我还是逃避了。
    「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还有看着我的眼睛。」他伸手抓住我的肩膀让我的脸可以正视他，但是我就是不想面对他于是把视线转开。
    却在下一秒……他霸道的吻住我，让我一时反应不及。
    他把我压在床上，我动弹不得。他不停地吻着，吻着我的唇、我的颈间还有我的锁骨。想要大力推开来，却推也推不动。
    「够了！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我大声哭喊着，他才停下动作。他依旧还是用那意味不清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想再猜测了，猜测他为甚么要这么对我？
    「到底是为甚么，我好不容易忘记你了，你却又要重新走进来呢？为甚么你走进来后，却不要给我任何一点可能的机会呢？为甚么……我就得要当你洩慾的工具呢？你明明是爱着姐姐的，不是吗？」我闭上眼睛低喃着，他没有回应我，也许他根本也懒得回应我吧？
    他听完后起身，我张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他起身整理好衣服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菸。
    从菸盒中抽出一根香菸，点燃它，然后吞云吐雾地望着窗外。
    他缓缓开口：「是阿，我爱她。可是她……死时是恨我的。」
    杨学谦丢下这颗震撼弹给我，我听到后一时无法相信，因为在我眼里的姐姐是深爱着姐夫的不可能恨他。
    瞠目结舌地望着杨学谦抽着菸的侧脸，然后在他的侧脸我看到了哀伤。
    「你……骗人！姐姐是爱着你的！」我说，不想去相信他说的话。
    「哼，或许是有爱过。你知道吗？爱是生变的，就像你对我的爱情一样，但我想这全都应该是要怪罪于我的。你就不会怀疑吗？在你离开家里在外读书时，我跟敏英的爱情早就变了调。」他把菸捻熄后边说边走近我，并且玩弄着我的发丝。我的头发没有比姐姐长，但还是有过肩他低下头整个人埋入我的发丝间。
    「甚么意思？」我的语气开始颤抖着，同时心跳加快因为此刻的他让我觉得就像隻无助的小猫一样。
    「我爱她，也很对不起她。有一阵子我为了要准备论文开始忙碌起来，然而都忽略她甚至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有异状。」他说，说话的同时我闻到浓郁的菸味传过来：「然后在她去世的前一天晚上，她约我想要去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怀孕的跡象，但那天却是我要发表论文的日子于是我就拒绝她了。」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然后抚摸他的头，他用低沉的嗓音说着：「结果检查出来是不孕，要是如果我那时在她身边陪着她安慰她，或许她就不会离去了吧？」
    这个事实是我难以想像的，我突然想起在丧礼当天为甚么姐夫没哭了，因为已经伤心到一个极限了，所以哭不出来。
    我紧紧抱住他，想要给予他安慰，我想他只是在逞强，逞强失去姐姐的日子。
    他也紧紧抱住我，之后他慢慢的推倒我，把我的衣服渐渐退去。
    我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睛思考着，我真的愿意成为姐姐的替代品吗？
    『可以的，你不是一直深爱着你的姐夫吗？』贪婪这么告诉我，
    『不可以的，你的爱情就会因此送葬在你手中。』理智这么跟我说。
    可是，贪婪到最后还是胜过于理智。
    我紧紧地拥抱住杨学谦，我终于明白。原来我其实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等待我成为杨学谦的女人。
    姐姐死的时候我曾经有闪过要把姐夫占为己有的念头，但也就只有那一瞬间。
    如今我搞清楚了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要把姐夫的爱情占为己有。
    即使是要送葬我的爱情我也愿意，即使是要被当作替代品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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