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难不成这叫做喜欢？(10)

    「咳咳！」我不断咳嗽，然后抱着我在发疼的头，「哎唷！不要在我喝饮料的时候问这种莫名奇妙的问题！」
    裘娜赶紧递给我纸巾，让我擦拭不小心喷出来的一点点冰沙。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愧疚道歉。
    我瞄了她一眼，觉得裘娜以后很适合去做服务业，我想任谁看到她道歉的模样，怒气都会马上消散掉。
    因为实在是太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太可爱了！
    「没关係啦！话说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她愣了一会儿，尷尬笑道：「没有，就单纯好奇。」
    「贺一军吗？」我想了一想后，才得出答案，「哥哥吧？」
    「哥哥？」
    「他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对我挺好的，很温柔。跟朋友有点像，又有点不太像。只是他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经常喜欢闹彆扭。」我回答完后把那杯冰沙一股气喝光。
    「原来如此……」裘娜也低下头喝着她的冰沙，而贺一军这个话题，就在这个『原来如此』的回答画下一个问号。
    对我来说不是句点是问号，因为裘娜的表情表现出来的分明就不是『原来如此
    』，而是『原来……是这样。』
    那个这样我都不知道是怎样，怎么能用一个句点结束这个话题。
    但看裘娜似乎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太好意思追问她。
    于是我们之后就仅仅聊了一些无聊的琐事，她聊有关她做社团经理的事情，我则是聊我和南恭介之间发生过的趣事。
    她听了我说的事情后，都认为我跟南恭介很有机会在一起。
    而我听了她说的事情后，都一直叫她考虑看看田尚叡。
    因为不管怎么听，就是觉得她跟他真的很有可能性！
    那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
    回到家当我正要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的眼睛馀光瞄向隔壁的房门。
    即使里面没有人，但还是会多注意。
    等贺一军这一次回来，我一定要堵到他，好好问清楚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最近要这么奇怪。
    下定决心后，就打开门进屋，然后关上门。
    一整天从张开眼睛看见清晨的阳光开始，我的心跳就不停怦怦跳着。
    出门前还特意打扮一番，站在镜子前梳妆了一下，最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加油！以平常心面对！」
    关上门时，手机刚好震动，一定是南恭介传的。
    打开来看果真如此，他传给我今天晚上六点半直接约在『甜滋滋工房』见。
    今天就是我的d-day，重要之日！
    我也下了一个决意，不管结果如何，我跟南恭介还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不能因为被拒绝，我们的友谊就从此破灭！
    而通常被认定为是很特别的日子，很期待的日子，时间都会过得特别快。
    在放学前，裘娜还帮我检查一次，甚至再替我做最后一次的妆容。
    我羞赧地说：「不需要这么夸张，他不是一个仔细观察的男孩。」
    「怎么可以呢！」裘娜手拿粉饼停下动作正经看着我，「这种日子就一定要这么夸张，这样的话也有机会能逆转成功！把危机变成转机啊！而且阿介学长看到比平常还不一样的你，绝对会大开眼界的！」她认真说完这番话后，继续专注帮我化妆。
    「那你今天放学要干嘛呢？」我顺口问她，她漫不经心回答：「去社团吧？毕竟二年级的学长们都回来了，即使去玩会累还是要练习啊！」
    「哎唷，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像一个球队经理啊！」我戳了她一下肚子，「其实是跟田尚叡约好了对吧？」
    她怒视我说：「我跟阿叡学长只是朋友。」
    「你少来啦！」我又戳了她的肚子，这一次她一个手滑把正在画的眉毛给画粗，「啊！你在干嘛？」
    「啊！抱歉，一个不小心画粗了！」她娇气吐了吐舌头，假装道歉，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照了一下镜子，看见自己被鬼画的模样时大喊：「天啊……这根本就像蜡笔小新！怎么办？」
    「放心放心，你叫做小葵欸，可是小新的妹妹，人家可是细眉毛，所以绝对可以变回去的！」她拿了一张卫生纸用清水沾湿后把给我画错的眉毛擦掉。
    「我是独生女，哪里又多了一个哥哥！」我说。
    裘娜闻言睁大双眼睛讶问：「原来你是独生女，我一直以为你有兄弟姊妹呢！」
    「为什么会以为我有？」我反问她，她笑道：「因为你很会照顾人，我就想说一定是有兄弟姊妹才会造就这样的个性。」
    「那你有吗？」
    「嗯，有一个年纪跟我差很多的弟弟，他现在才刚要上幼稚园呢！」她一边认真帮我重画眉毛一边说，「我发现我们两个好像都没有提及过有关自己的家人呢！」
    她的这番话，让我的心跳突然漏了拍子。
    「是啊……」我含糊带过，不怎么想要跟裘娜提起有关我家人的事情。
    「我的家庭真的很普通，只是有了一个年纪差比较多的弟弟每天都有点吵有点烦人外，还蛮幸福的！你呢？」她自顾自说着，话音落下她抬起头迎视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家庭吗……」
    要是如果裘娜知道我的真正的家庭背景，会不会也像之前那些朋友一样，和我渐行渐远，背离我而远去。
    只因为害怕，害怕我的身分。
    「也很普通，父母亲都是很普通的上班族，然后都很疼我。」我决定撒谎。
    「我们都差不多呢！好，完工！漂亮吧？有我这个好朋友有没有觉得很幸福？」她起身交叉手满意看着她亲手完成的作品，抬起胸脯自满问。
    我看着镜子里现在的我，多亏裘娜的手艺，彷彿变了个人似的。
    我凝视许久，才默默扬起微笑答：「嗯，很漂亮，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她听到我的讚许后，充满愉悦收着她的化妆品，「我们可是要当一辈子的朋友喔！」
    我看着这么相信我、喜欢我的她，酸涩感便涌出，心情很复杂。
    刚才的说谎，是正确的吗？
    「小葵！」裘娜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加油！」
    她脸上掛着的笑容，让我產生后悔对她说谎的想法。
    「嗯，我会加油的。」
    到了约定时间，我站在『甜滋滋工房』店门口，等待南恭介的到来。
    等了约三十分鐘后，我就看见了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南恭介。
    「让你久等了对吧？」他气喘呼呼说。
    我摇摇头赶紧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让他擦乾额头上的汗珠，「不会，等一下下而已。」
    「真抱歉，没想到游览车在路上塞车所以比预定到达时间来得晚，走吧！我们买两份外带边走边吃如何？」他指向甜甜圈店问我，我点头。
    为什么要外带呢？不跟平常一样在店里内用吗？
    他买了两份棉花糖甜甜圈，因两人同行又得到了一张贴纸后，我们两个就离开那里一人一手甜甜圈走到放学经常会经过的那条河堤。
    「来这里干嘛？」我问他。
    「你肯定没有在晚上的时候来到这里对吧？」他在某一座佇立在河堤道路旁的石椅子上坐下，并且帮我把旁边的空位用纸巾擦乾净后，招呼我过去。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两个人注视着夜晚的河边风景。
    「等一下过了七点鐘，就会很漂亮。」他说，一口咬下他喜爱吃的甜甜圈。
    「为什么？」我也打开袋子，咬了一口，真的很甜，可是很好吃。
    他把嘴里的那口咬碎吞下后才开口，「因为等等那道河上方会佈满许多像星星一样的光芒，一闪一闪发亮着，很美丽。」
    他的话才刚落下，我注视的那片河流上方就真的被很多如星星般的闪光给点缀着，我瞬间惊呼一声，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美景。
    「为什么？」我兴奋问他，他微微笑着说：「这是座人工河，在河岸两旁设立了五彩繽纷的小灯，这么做除了美丽以外，最重要的是当居民看到两旁的光芒就会注意脚边，避免了落河的危险。」
    「而除了那些灯外，在河底也有设立许多灯光，那么做也是为了安全。自从设立那些灯光后，溺毙的事件就减少许多，还能够在夜里欣赏这美丽的风景。」
    他认真说，我入神地听着，当我回过神来时他的甜甜圈早已吃完，而我的还剩下三分之二。
    「你也听得太认真！」他语带嘲弄说，说的时候还偷咬我的甜甜圈一口。
    「因为没有听过，所以就会听得很仔细。」我盯着他咬的那一口许久，心想如果咬下这边的话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间接接吻？
    只要咬下的话，就是间接接吻……
    「向小葵。」他唤了我一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转头看向他，「啊？什么？」
    才刚转头的瞬间，他的唇无预警靠了过来，碰上我的。
    我张大双眼，当下无法及时反应，直到他离开我后，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伸出手用手指轻碰嘴唇，眼睛连眨都没有眨，直盯着露出得意表情的南恭介。
    「向小葵……我也喜欢你，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