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四 终曲

    魔界─屋塔纳河畔。
    拿下面具的落律邢，恭敬的弯腰。
    「对不起。」
    飞瑶不好意思的说：「魔王大人，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你赶快起来吧！」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创世者的记忆阿！
    他站直身体后，缓道：「我欠軡轻一个道歉，虽然你是只是她的一半灵魂，但也算是代表吧！今后你有任何要求，我一定满足。」
    「呃…….不用，魔王大人之前帮助我救女儿，我已经充满感谢了。」
    看飞瑶回绝的这么快，柳隐渊赶紧说：「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正正当当的回冥界，请他帮你完成阿！」
    「阿？」不好吧……
    落律邢听了直点头说：「这件事，我会和冥王好好的谈，除了这个呢？你还有什么想完成的，但说无防。」
    「喔，还有从今以后，永远离她十公尺远。」柳隐渊继续说。
    「喂，这又不是我要的愿望！」是你要的吧！
    落律邢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做会令她感到困扰的事。」他绅士的说：「不管她爱的是谁，我都会给予祝福。」
    「恩，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定。」
    飞瑶客气的点头道：「那个、魔王大人，谢谢你。」
    「不……应该是我要向你们还有贝尔道谢。」他戴上面具说：「我痛苦几千年了，现在终于能回报当初为了我牺牲的人，谢谢你们。」
    飞瑶看着他，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对她说那句话〝当下的你想要什么就行了〞。
    莫执着过去，瞻望未来，因为现在才是最应该把握的。
    握着身边心爱的人的手，才是最重要的。
    ●
    一个月后，魔界贝尊者宅邸。
    「喂，最近冥界一直派使者求我回去住耶！」
    「那你要回去吗？」
    「当然不要阿，在魔界多好，人人称我尊者，柳依依也比较喜欢这边的生活。」她坐在沙发上，忽然问：「我都忘记问你，第三阶段是什么？变身吗？」
    「恩……」他的气息吐露在她耳旁：「其实……我有三颗心脏。」
    「什么？！」
    「别动！乖一点。」他抱着她继续说：「我诞生于仙界海中，为苍海一族
    长子─波波奇，命定中的三心锁传人，天生就有三颗心脏，也就是三条命。
    不过，仙主倒是蛮公平的，只要我失去一颗心脏，就会丧失过去的记忆，直到第三次，失去第三条性命时，所有记忆及能力都会回归于本体，但相对的，也只剩一条命了。」
    飞瑶听得入神，便不再乱动。
    他望着她的发旋道：「第一次失去心脏，是在得知仙界以〝叛变〞的名义，将我贬至冥界，我把充满邪恶之力的神器─海之叉封印时，它赠恨的力道反弹过甚，将我的性命夺去。」
    「原来你一开始……」是这样出现在冥界的。
    「没错，贬仙这个词似乎也是这样子来的。」他轻笑问：「那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安上〝叛变〞这道罪名？」
    她摇头，疑惑的问：「为什么？」
    「因为水蓝。」
    「那个疯女人？」
    「是。」他说：「水蓝从得知我即将成为仙界水神那天，便向我告白，但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喜欢上她，就客气的拒绝她了，谁知道她不死心，扯着她那水神爸爸，跑来逼迫我答应和她之间的婚事，你也知道老子最恨别人威胁我……」
    「所以你……？」
    「老子一个不爽就将整个水神殿毁了。」
    「你......」真的是有病耶。
    「没办法，谁叫我无法忍受别人的威胁，更不说水蓝那泼妇模样，你说我娶得了吗？」
    「噗哧！」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柳隐渊又继续说：「你说，换作是你，会娶水蓝吗？」
    「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娶她耶……」
    「然后想办法杀了她？」
    「你怎么知道！」飞瑶惊讶的望着他。
    他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不屑道：「这种无聊的事情，就你做得出来，老子才不愿意将时间跟精神耗在那女人身上。」
    她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抓着他问：「那后来呢？五年前你又怎么弄丢心脏的？」
    「五年前阿……」他讲了这句话后，陷入了沉默。
    她望着他问：「怎么了？」
    「为什么我叫你乖乖在海底等我，你还是不听话的跑出来？」他皱眉问：「你这个孕妇不待在家休息，跑出来捣乱。」
    「……」她白了他一眼说：「要不是我担心你跑出来，还不知道你和水仙之间的约定呢……」
    「我当初和她有什么约定？」
    「你当时不是跟她离开吗？」
    「你是白痴吗？」
    飞瑶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一脸〝你没救了〞表情的柳隐渊，气愤的说：「你才是白痴！！」
    「我都跟你说，当初我是因为拒绝那女人，才会失去一颗心脏。」他无奈的说：「现在你却跟我说，我和她离开？」
    「水仙说……！」讲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
    柳隐渊笑问：「她说什么阿？你信了吗？」他忽然大笑：「哈哈哈哈，贝飞瑶你居然相信那疯婆子说的话，痛苦了五年！！」
    「喂！！！」她不开心的甩开他的手臂，离开他的怀抱。
    「哈哈哈哈，老子当初为了救柳依依又失去了一颗心脏，哪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你就信，真是愚蠢。」
    「你……你说什么？」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刚才说他为了救柳依依？所以当时她的预感没错，柳依依本来真的不保了……？这男人……
    柳隐渊将她拉回至面前，认真的对她说：「你说你笨不笨？」
    「我……」
    他将她难受的表情看进眼里，忍不住的抱紧她，再次的往她双唇亲上去。
    飞瑶这次是心甘情愿的被他封住欲说话的嘴，眼眶不禁红润，内心充满着委屈和愧疚。
    他说，他有三颗心脏，一颗保护自己；一颗救了柳依依，然而她却不知道他这么做会失去记忆，也不知道当初会傻傻的相信那疯女人说的话。
    她真的好傻……五年过去了，她以为她会变得更加成熟、理性、看透一切事物真实样貌，然而，她仍停在原地，跟当年的小女孩一样天真、愚蠢。
    察觉到她在分心，柳隐渊用力的咬了她的嘴唇。
    「阿！」她吃疼的叫了一声，发现自己嚐到了铁锈味。
    些微的舔了舔嘴唇，她明白是自己的血液。
    「不专心。」他又吻了上去，喃喃道：「该罚。」
    飞瑶的衣服被某人伸了进去，双颊潮红，娇柔轻声地回应：「你……小力一点。」
    收到了回应通知后，柳隐渊像发疯的狂牛般，奋力的行动，完全不管眼前的女人究竟多纤细，需不需要呵护……
    飞瑶也不顾不管的紧抱住他，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闭起双眼，享受许久未有的亲密。
    他所有的记忆全回笼，但内心的伤却隐隐作痛，虽然如此，面对眼前的女人，他仍压抑不住自己的衝动。
    此时此刻，外面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皆无法影响他们对彼此的渴求和热情。那一次又一次的无可自拔，总令人眷恋、喘息。
    房外的光亮逐渐变暖，柳隐渊露出结实的胸膛，单手撑在床上，仔细的端详紧靠在身边的小女人。
    她从前的长发已变成如此俐落的短发，平时总穿着黑色紧身衣，似乎是方便于活动，但看在他的眼里，总有另一感觉……太显露了！像是怕人没看清楚她的好身材一样的显摆，嘖嘖……
    他轻轻的抚着她精緻的脸庞，目光柔和的望着她，又想要再次的紧紧抱住她了……
    「恩……」她微微睁开双眼。
    身体有点疲惫，心中却知晓是谁在触碰她，于是，她甜甜的笑了一下。
    他温柔的至她的嘴角亲了一下，伸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
    窗外的暖光照映在他们身上，使他们俩的身影美得像幅画。
    飞瑶缩进他壮硕的胸膛内，想闪躲刺眼的光亮。
    下一秒，她惊吓得坐起身，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怎么了？！」柳隐渊也跟着坐直身体。
    她皱眉道：「现在这个时间，我应该去学校接柳依依的！」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过就是接个小孩嘛……
    「别紧张，柳依依都这么大了，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
    「你说得简单！」她早已换好衣服，拿起蓝格细伞道：「自从我们从冥界回来之后，她每天都在喊妈咪不爱她了！」
    柳隐渊点点头，跳下床的瞬间，身上已经穿好衣服，轻松的说：「恩，她要学会长大，不可以一直撒娇。」
    看见他一系列使用仙法换装，飞瑶白了他一眼，转身飞出门道：「你可以再懒一点。」
    她的翅膀摆动快速，一下子便飞离自家，奔至柳依依就读的学校，深怕一慢，孩子就又要哭闹了。
    于是，总是跟在飞瑶身后的柳隐渊，这次一样二话不说的陪着她，迅速的在空中飞翔。
    瞧他一脸平静，其实是因为他很信任柳依依阿！身为他的女儿，从小又在显恶的环境成长，应该多少都有些自保能力，不需要时刻担心着。
    ……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