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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被大力推开,刑君平臭着张脸离开了,对于盛文孜到底会不会收拾文件的问题彻底拋开,反正打从他那比大脑动得还快的那一脚伸出去后,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第二天将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惨剧,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把桌上的那叠文件也给推翻,不然第二天该哭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走出办公大楼,拦了辆计程车报上住址就闭眼小歇,从公司到刑君平的住处起码一个小时的车程,等车子开到指定的大楼前,刑君平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大方的给了一张钞票丢了句不用找后就迈开长腿走下车子,在大门前的银色设备前输入密码后,玻璃门自动开啟,通过大门,接过门卫主动上前恭敬的递上累积了一段时间未读的信件,刑君平皱皱眉,但还是客客气气的收下,电梯门开啟,按下八楼的钮后便靠在一边随便翻看手上的纸张。
刑君平最不喜欢这种纸类了,所有的帐单全都电子化不说,还完全使用自动扣款,广告传单一律谢绝,偶尔几张漏网之鱼通常都来不及进他家门就被他扔进电梯外的垃圾桶里,剩下的就是或大或小的邀请函了,如果是公事的会直接送到公司,会用投递的大概就只有他那一帮老朋友了。
进了家门,将整叠信件丢桌上,看或不看都没有所谓,反正结婚的就安排大包礼金,丧事就是厚重的奠仪,酒会餐会什么的重要的自然会再打电话给他巡问,其它的一律无关紧要。
在外地巡回一个多月时间,屋子没有因为主人一个多月不在就积尘或空气里透着难闻霉味,那是因为柳毅懂的他的习惯与喜好,总是会把事情安排妥当,不会让他感觉到一丝不愉快。除了安排助理这件事情以外。
刑君平也不觉得自己要求的很过份,不过是希望能有一个像柳毅这样的人跟在他身边替他打点各种烦杂的事情,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说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柳毅不过,连养一个都办不到……
乾脆去跟哥商量一下,暂时把柳毅借给他吧,如果能一借不还更好。
想扯掉领带松松领子,才发现领带早被他扯掉了,八成留在办公室里,在沙发上瘫一阵子后才勉强撑起身体走进浴室,在按摩浴缸里放满热水后躺进去闭眼休息。
一直到整个紧绷的精神都让热水给蒸得轻松了些,烦人的头痛也减缓了,刑君平这才想到那个被自己迁怒的可怜虫,掬起水打在脸上,双手往上爬过头发,最后停在脑后靠在浴缸边缘。
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迁怒,气不能出在柳毅身上就出在旁边的任何人身上都可以,那小子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是他倒霉,自己这小小刁难一下如果会哭着跑走也给自己省点力气发脾气。
硬要说什么可惜,大概就是那小子长得还不错,对他的味口,身型看起来偏瘦,但那腰带圈住的腰看着就是自己喜欢的尺寸,抱着感觉手感极佳且一掐就断,弯下的腰身不用摆弄就知道柔韧,一双腿也够长,就不知道勾在腰上会是什么味道……
shit!
双手重重打在水面上,双眼不可置信的瞠大。
他居然光是想想就起反应了!
瞪着水面下高高举起的男性特徵,刑君平咋舌。
嘖、现在回去安抚安抚那个看起来挺对他味口的小助理让他留下来,至少等他先尝过味道再开除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刑君平终究还是没有衝动的折回办公室去,而是电话叫来出国前认识的小零舒解许久不曾碰过的慾望,所谓性慾这种东西就是那么回事,需要的时候就会渴望得不了,当慾望获得缓解,理智回拢,可惜的情绪不再,丢了个对味的那就丢了,张大了双腿想求他上的绝色男女多了去,小助理弄丢了顶多被柳毅赏赏白眼不痛不痒。
一下午的荒唐之后就是一整晚的爆睡,一直到早上过了平时清醒的时候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
前一天操人操的很爽,身心都获得了解放,但不代表堆积如山的工作就会跟着消失在他的桌面上,想起前一晚自己的衝动,刑君平头又开始痛了,瘫在床上拨了通电话给柳毅告诉他自己会晚点进办公室,让他帮个忙先到他的楼层看看,柳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叹口气后才说好。
好,当然好,不好还能怎么办?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柳毅也早有心理准备,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给柳毅打完电话以后,刑君平又在床上躺了点时间后才起身,走进浴室里梳洗,然后给自己在厨房做了一份丰盛的早餐好好的吃上一顿饭,换上工作的西装,喷上香水,把自己整理得顺眼满意帅气迷人之后,才拎着车钥匙开着间置了一个月的心爱的黑色法拉利出门绕上一大圈才往办公大楼方向去。
停好车,熄火,走下车的这一刻开始直到办公室为止,刑君平不断的在脑子里思考着,该怎么面对柳毅的质疑,该怎么面对小助理血泪的指控自己毫无人道,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处理那一地的文件,老实说,光分类整理应该就会耗到他大半天的时间,也许应该低声下气一点的请柳毅协助一下……
电梯门在十九楼打开,一开门就可以隐约闻到温润的咖啡香,带着些许疑问往前走,穿过走道就看柳毅正端着咖啡跟那个小助里站在吧台边有说有笑。
这什么情况?
再往前走两步,轻咳出声,柳毅跟盛文孜同时会头看着刑君平。
「总经理,早。」盛文孜先出声招呼。
「我还以为你要到中午才会进办公室。」柳毅整个人倚在吧台边轻松笑道。
刑君平看看柳毅又看看盛文孜,勾唇冷笑,「办公室昨天乱成一团,我不整理谁整理?」说完甩头就走,全没当盛文孜一脸的呆愣是一回事。
柳毅也是愣了一下,看着刑君平走进办公室后转头看看盛文孜,盛文孜一双大眼睛盛满不解与不安,就知道刑总经理昨天真的又浑蛋了,放下手上的杯子,伸手摸摸盛文孜的小脑袋,又捏捏他嫩嫩的脸颊。
「没事,你再煮一杯咖啡端进来,我去看看刑总经理到底是又哪儿不顺了。」
看着盛文孜乖巧的点点头,没吭声,小脸红红的低下头拿出咖啡粉准备再冲杯咖啡,柳毅突然不愿意了,这种乖宝宝他真的是打着探照灯都恐怕再找不到第二个,如果刑君平不喜欢,柳毅打算等等就把人带回自己那层放着。
柳毅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就看刑君平靠在桌子边正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眉心随着翻阅的动作越皱越紧,看得柳毅都忍不住为盛文孜担心是否真的做了什么错的或是刑君平不满意的事情。
「君平,小孜他也才刚毕业,我看他学歷不错,在公司评价也好,所以让他来你这里暂时帮忙……他还小,要是做错什么教一下就是了……」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没有抬头,刑君平双眼看着手上文件问。
「盛文孜,刚二十二岁而已,学歷挺好的,是萧雨的学弟。」昨天还来不及介绍,但隔一天后向来不主动问过助理事情的刑君平会问起小孜的名字,那也许表示小孜其实做对了什么。
「二十二?」脱去那身西装,怎么看也只有十六、七岁。「唐萧雨的学弟?t大?」
「麻省理工。」双手背在身后,柳毅露出笑容,「工作能力跟效率都有唐萧雨背书,你不用我就带走了。」这可是他用特权跟唐萧雨硬抢来的,刑君平不懂用人,那就还他唄。
看着柳毅露出自信的笑容,刑君平哼了哼。「叫他进来。」回头拿了另一份文件翻阅。
柳毅有些看不清刑君平的意思,但至少初步应该是没有问题,回头推开办公室大门,就看盛文孜手上用托盘端着两杯咖啡,高举的手是刚要敲门的样子。
「小孜,来,正好,总经理找你。」接手盛文孜手上的托盘,看了眼托盘上心细的端了两杯咖啡,手扶着他的背往里带,手上的咖啡拿着转往一边的茶机放下。
咦~~?盛文孜双眼无助的看着柳毅,一脸的不安。「我?」声音小小的,吶吶的,充满疑惑的。
「盛文孜?」刑君平抬头皱眉,他习惯了黄鼠狼、习惯了狐狸,现在突然出现隻小白兔在眼前,老实说他真有些不习惯。
「是、是的。」肩膀收起,盛文孜一双圆滚滚、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刑君平。
「去把九月十五的资料找出来。」
「总经理,请问是要企划部提交的案子还是法务部提拟的合约?」
刑君平顿了下,说「法务部的。」停了一会儿后补道:「同样的一份合约应该有夹案例在里面,一起拿来。」
「有。」盛文孜点头,双脚没有迟疑的走到茶几前,从一叠文件里迅速准确的翻出刑君平要的资料送上。
「南区建案的规划书拿来……」
「好的。」
「这份资料拿去给秘书室让他们把歷史资料调出来。」
「好的。」
「还有这叠资料一样退回给秘书室重新看清楚再送过来,该签的没签、附加文件缺东缺西,报表错误一大堆……想死讲一声!」
「好的,会转述给秘书室改正。」
「中午就点员工餐厅的中餐,报我名字让他们送上来。」
「好的。」
「……两人份,你跟我一起吃。」
呃、「总经理……」犹豫的声音让刑君平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盛文孜,暂时丢下手上的笔,背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结实的腹部,稍稍仰起下巴四十五度角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盛文孜。「我中午稍微……」
「跟谁约了?柳毅?唐萧雨?推掉!这堆东西今天最好能消化掉,不能消化掉你就给我住这里!」眉一拧,脱口而出的话连刑君平自己都差点想给自己一巴掌,就怕一时的口快与下意识的唯我独尊把这个难得还可以的小助理给吓跑了。
有点愣,但眼睛扫过眼前的文件,盛文孜没再多说什么的点点头,「知道了,那,总经理,我可以先给柳特助打个电话吗?」刚过十一点半,盛文孜想先给柳特助打个电话也告知对方无法赴约的事情。
「嗯。」点头,双眼从盛文孜脸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不满的情绪,却在盛文孜要离开前又把人叫回。
「总经理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抱着要转给秘书室的文件,盛文孜脸上的笑容一点破绽也没有的温和,声音也听不出半点虚偽或不情不愿。
「……咖啡,等等再煮一壶进来。」嘖、他在说什么。
「好的。」
眨眼,笑了下,走出办公室,给柳毅打完电话再打电话给公司附设的员工餐厅请他们十二点时送餐至十九楼,完毕后就到祕书室去,秘书室里的小姐们一个个一脸惊恐的不知如何是好,拉着盛文孜直问该怎么办、错误都错在哪里,盛文孜半点不耐烦的样子也没有,照样把秘书室的小姐们的问题都回答了,看时间差不多才赶回到十九楼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情绪被打断了,一时之间就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文件上面,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街景,刑君平所属的这个大楼并不是这区最高的,但却是这片区域里最稳定的,不论是建筑物本身或是建筑物内由眾人、不论是基层人员或是高阶主管等各式各样各种职位的人各司其职所搭建出来。
作为上位者都有喜欢那种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感觉,希望有竞争对手又希望自己是唯一强者的矛盾,刑君平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可以是个例外,拿起放在窗边的香菸盒抽出支菸放进嘴里夹着,点菸,吸气,然后呼口长气,白色烟雾由刑君平的唇瓣间缓缓吐出,最后成了一缕轻烟消失在空间之中,唯一可以证明这缕烟曾经存在的证据则是空间里渐浓的烟味。
盛文孜回办公室的时间有点晚,一直到餐点送上十九楼才匆匆回到办公室,看着刑君平已经指示把东西摆到会议室里的时候,盛文孜双颊微微泛红,一脸的不好意思。
「被秘书室那堆妖女给逮着了?」看着盛文孜一张稚气脸因为匆忙而泛红,刑君平就觉得心情挺好的。
「被总经理退件,大家都很紧张。」唇角扬起轻轻的笑,稍微松了松领带,散一散因快走而造成的体闷。
哼了声,「知道紧张那就该好好做事,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到人还以为我们公司还有酒店小姐业务。」拉开椅子让盛文孜坐到旁边位置。「坐,先吃饭,我顺便问你些事情。」现在开始才是他刑君平的面试时间,一个早上配合起来,刑君平对盛文孜的工作效率不是只有满意可以形容,他觉得这个小助理或许还有他可以发掘的地方。
光是唐萧雨跟柳毅两个人都肯为盛文孜背书这件事就已经很特别,昨天情绪太差一时没有注意,还好人没有就这样被吓跑。
刑君平的问题都很单纯,都是问些关于盛文孜个人的事情,家族的构成、所学的专业、平时的习惯与兴趣、怎么进公司之类的云云。
让刑君平意外的是,盛文孜真的是自己乖乖的投履歷表,接受人事部的层层面试进来的而不是透过介绍进入这个公司,是因为刑君平回国没有一个助理不行,柳毅才去人事把最近进公司的新人翻出来,并相中了盛文孜,怪不得他回来以后唐萧雨一直没上来蹭顿饭,肯定是在怨他了。
另外让刑君平意外的地方是盛文孜的学歷,柳毅只说了麻省理工毕业,但没说是硕士毕业,一个才刚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确是麻省理工毕业,这不是单纯靠一点聪明或天才就可以得到的成就,刑君平目前为止的人生里也才出现两个这样的人,一个是自家表兄,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盛文孜了。
「你整理文件的方式是谁教你的?」吃完饭,舒服的瘫在外头的沙发上,接过盛文孜递上来的热咖啡,闻一闻,喝一口,不急着马上开工,而是享受着盛文孜的服务。
「我大哥是会计师,大姐是律师,没事的时候都会去事务帮忙,忙起来的时候卷宗、档案连在家里都会堆得到处都是,不小心还会混在一起,那时光分文件大哥大姐都差点打起来。」说着,想起灝灝不小心把文件弄倒时,大哥跟大姐那一脸崩溃的样子就有点想笑。
「嗯~~我很能理解那种崩溃。」
当小蜜把重要合约夹在废纸里送进碎纸机时,当上过一次床就拿翘的助理在他面前泼洒把他一桌子刚整理好的文件扫落一地时,晚上加班到昏天暗地,兼职情人的助理拿着他做到一半的合约书自以为有情调的白目的问他「contract?me?orme?」时……最夸张的是送来要签名的文件下面居然夹着一张可笑的结婚申请书,被发现时还敢笑得自以为甜蜜的说开个玩笑。
干!真当他是瞎子还是白痴?
盛文孜轻轻的笑出声,顿了下,突然眨眼看着刑君平,圆滚滚的汪汪大眼满满的羞涩,脸颊也微微的泛起红晕,看得刑君平莫名其妙,差一点就以为这个小助理在勾引他。
盛小孜的话,他可完全没有问题。
「昨天我没有确认总经理的习惯,所以就照平时习惯的方式整理文件,所以就一直担心是不是会搞砸……」大哥大姐的习惯他当然知道,但不等于总经理的习惯会跟大哥大姐一样,幸好总经理早上看起来对于自己的整理方式没有意见。
搞砸?什么搞砸,根本做得太好了好吗?光是可以挑出急件并刷掉有问题的资料这点就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了。「我没有特殊要求,只要在我需要时能找到东西,我都无所谓。」真的,他刑君平的要求不高,就这样,但还是让他的助理一个换过一个。
「好的,谢谢总经理。」盛文孜笑,笑得刑君平心都要融了。
心情大好,刑君平又拉着盛文孜多聊了一会儿,知道了盛文孜的感情空白得跟一张白纸一样没被任何人沾染过,也知道了盛文孜有个开明却对他异常保护的兄弟姐妹,只是当事人似乎没有一点自觉,盛文孜很单纯,但他并不蠢,不会将事情想得太深太杂,所以当刑君平趁着两人站得近些讨论工作时顺便卡点油,摸摸背、搂搂腰,盛文孜完全不像过去的那些助理一样至少还会拋个媚眼语带挑逗什么的,而是很正常的跟他说话,这让刑君平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自己的魅力下滑了那就是盛文孜早就很习惯这样的接触了。
那不就表示盛文孜对他说的没谈过感情是对他的谎言?图什么?
但如果把感情与性慾分开来谈,那盛文孜也没有对他说谎,只是这样的解释让刑君平心里不太舒服,但表里不一的人刑君平平时也看多了去,这点小事也就没有直往心里去,异样的感觉一下就被工作给冲散了。
多花了一天时间把最后剩馀文件消化掉,之后的事情就交给盛文孜处理,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有盛文孜先註记过的合约书,日子舒服到让刑君平觉得自己或许开始大运了。
一早进办公室就有咖啡候着,中午小助理会变着花样替他安排参点,下午三点还有午茶可以享用,如果晚上还有小助理给他打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感受。
光想到盛文孜在自己家里穿着围裙为他打点晚餐的模样,刑君平猛的打了个颤,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的裤襠正突兀的凸出,十万分慾求不满的样子连刑君平自己都对自己感到无言。
这是第一次,刑君平希望盛文孜能有一点过去那些助理心里暗藏的小歪歪,稍微对他的接近雀跃一点,稍微对两人时不时的肢体接处露出一些曖昧,甚至是间聊时能透露些挑逗或是直白的勾引都好,但盛文孜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好的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做好一个总经理特助的工作。
刑君平这时突然就觉得自己真是一把贱骨头,用了一堆看似有才有能的助理,却发现这堆人一个个都只把他当金饭碗,比努力工作还要更加卖力的全都只为能够爬上他的床而努力,现在有了一个真正有能有才的助理把他服侍的服服贴贴时,却犯贱的希望他至少可以在自己面前扭个腰摆个臀,给自己一个能够扑上去把人吃乾抹净的藉口,可那个人却单纯到连自己将手放在他的腰上臀上放到都知道他内裤穿什么尺寸了都没点表示。
刑总经理好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