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0-1 傻子(2)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知道当时的痛让她无法呼吸，当他倒下的那刻扯出的笑容刺痛了她的心。
    明明身体已不堪负荷的红肿炽热，明明脸色已发白铁青，眸底的温柔却似水般化开，好似无关紧要的从容。
    为了她，值得吗？
    摇头渴望挥去脑海中的画面，睫毛轻盖，冰凉的葱指轻轻地抬起，当触碰到床褟上的人之后又触电般的收回，嚥下有点苦涩的口水，神色忧鬱。
    指尖还残留麻烫感。
    自从那天开始，夏羽希就躺在床上持续高烧不退，周身的寒冷被炽烫取代，他昏迷的这几天她不眠不休的照顾，但他身上的红肿却没有消退的跡象。
    微垂的杏眼原本的光彩已被灰暗取代，将手中厚厚的薪水袋捏得死紧，一滴泪落在身下沉睡王子的緋颊。她好怕、她真的好怕，从来没有看过大少爷如此脆弱的一面，他不是天塌下来眼皮也不会眨一下的人吗？如今怎么闭上了。
    将额上的毛巾又换了一条，温度如烧开的热水，不禁又让她蹙起眉。
    「大少爷，别睡了……」轻轻擦拭薄汗的动作稍顿，声音细若蚊蚋。
    ******
    时间回到打工的前一晚。
    夏羽希和孟霏一起餐后收拾，气氛温馨无比。某冰山微垂的明眸闪了下，状似不经意的问：「在这边薪水不够你生活吗？」
    闻言，洗着碗筷的动作顿了顿，身旁的女孩轻描淡写的回应：「因为我们家欠了很多债，爸爸前阵子工作受伤，所以我就负责赚钱啦！让他好好养伤。」
    拧起眉，不解的抬头：「怎么会欠了很多债？」黑眸沉下，莫非她的父亲好赌才让她必须负担这么庞大的债务吗？那她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一阵心疼，在她笑容的背后还是笑容吗？
    夏羽希陷入一连串的猜测，但越想眉尖的皱褶越深，孟霏笑着打断他的思考。
    「因为经商失败，在我十五岁的时后，原本就读的明星学校也被转到普通高中，于是我就开啟了半工半读的生活了。」眉眼微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笑容。
    突然思及初识的那天，那栋怀旧的公寓和简陋的摆设，但父女间的互动却深深震撼了他，在心房撞了不小的力道。
    他承认，那时确实心窝有些疼，却不知为何疼？
    沉默的望着顺眉浅笑的她，现在似乎找到答案了……
    「那你母亲呢？」这句话脱口而出，突然有些后悔。
    原本的笑痕微微收敛，孟霏再度垂眸，巧妙的遮掩眼中的惆悵，喉头微涩。
    「在我很小的时后就离开我了。」声音很小声，更像是呢喃。
    「抱歉。」定定的望着她，捕捉到她眸里一闪而逝的悲伤。
    「不会啦！我一点也不难过哦，我相信我的妈妈一直在我们身边。」
    仰起头朝他露出比暖阳还温暖的笑靨，夏羽希平静的凝视她好久，好似看穿一切的幽深黑眸让她不自在的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