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课

    几乎是电话接通的瞬间,羌九畹的哀嚎声就传了过来:“师姐你救救我吧!”
    刚走到阶梯教室门口的钟晚脚步顿了一下,撇眼人头攒动的教室,折了个身,将手中的电脑包放到身后的窗台上,靠着身后的墙面上问到:“我听说钟辰昨天刚回来,你该不会是要我去把他领回来?”
    “随便是谁!求求你了师姐,钟辰哥和陈迦朗这个老毕登,你带走谁都可以,我真的遭不住了。”羌九畹捂着肋骨躲在医院的某处安全通道嚎的声泪俱下。
    自从陈迦朗来医院问过她那些话后,特案组的队长就跟上班打卡一样,每天都要来病房里报道一次。
    羌九畹看他简直就是粪坑里的屎壳郎——想死。
    最开始陈迦朗还扭扭捏捏的顾左右而言他,然后才将话题引到钟晚的喜好上面,打探的时候那眼睛里的精光羌九畹都懒得说。
    羌九畹一心向着江渡屿,不好听的话说了不老少,谁知道平常被她一点就炸的人,此时就算气的直咬牙根,也没说一句反驳的话。有时还得附和着说两句“是是是”。
    刚开始两叁天她还觉得有意思,后面实在是被缠的烦心,便随口编了几句应付了一下,本想把人打发走,结果……陈迦朗他顺杆爬啊!
    打听的更起劲儿了,甚至现在一进病房就开门见山的掏出小本,俨然没皮没脸的做派。
    最开始对于羌九畹的胡诌陈迦朗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谁知道刑侦天才逆天的逻辑在恋爱脑的腐蚀下,不堪一击。
    “钟晚无聊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蹲在米缸前面数大米。”
    “……你唬我的吧?”
    “我师姐是搞什么的?”
    “心理学。”
    “心理学最重要的是什么?”
    “……让别人掏心掏肺?”
    “专注力啊!你别是个傻子吧!数大米多么考研专注力!”
    陈队长茅塞顿开:“好像挺有道理……”
    这样的情况下,钟晚的人设受到了重创,包括但不限于:
    “她喜欢什么季节?”
    抬手指着正午的日头:“盛夏吧,就现在这个日头,我师姐特别喜欢站在外面晒太阳。”
    “喜欢什么天气?”
    “大雪天,师姐贼喜欢打雪仗。”
    “喜欢什么颜色?”
    “五彩斑斓的黑。”
    “喜欢吃什么?”
    “嗜甜。”
    “有什么爱好?”
    “赛车、蹦极。”
    “喜欢什么样的人?”
    “……陈迦朗你滚啊!我师姐只喜欢江哥!只、喜、欢、江、哥!”
    有时候胡诌的羌九畹真的会良心不安,陈迦朗这么傻逼一个人,该不会真拉师姐中午十二点去晒太阳吧?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尤其是在看到江渡屿是不是送来的饭盒时。
    嗯,她就是师姐和江哥的爱情保镖,有义务打倒一切反动派。
    谁知道今天和陈迦朗一起推开房门的还有风尘仆仆的钟辰。好家伙,一瞬间她左边是钟辰的哭丧声,右边是陈迦朗新一轮的进攻。
    羌九畹头一次后悔,那爆炸怎么就没把她炸死呢!
    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溜出来,才给钟晚打来了这么一通电话,现在外面还时不时的传来两个人喊她名字的声音。
    好绝望。
    这个功夫,门外的声音愈发的近了,羌九畹痛苦抱头:“师姐,男人太可怕了!江哥这种正常人实在是珍品,你可不能说扔就扔啊!”
    钟晚听着那边的动静失笑,面前停下了道人影,她抬眸看去是顾梦之。那人一身宽松白T加高腰牛仔裤,乍一看还真像是在校生,可往那张脸上一瞧,随便一个眼神都勾人的甩里面那些男大生好几条街。
    顾梦之似乎并不在乎钟晚在和谁打电话,只是抱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正巧羌九畹那头传来了推门的声音,也不知是谁把小姑娘的藏身之地找到了,钟晚笑着安顿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先回病房吧,不要乱跑。”便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她也不着急进教室,只是仰头看着面前的人问到:“顾教授来做什么?”
    “蹭课。”顾梦之说的坦然,伸出手将放在窗台上的电脑包提到自己手里,先一步迈进教室:“顺便来给钟教授当苦力。”
    钟晚转身跟上:“什么活都干?”
    顾梦之对教室里愣住的众人视而不见,停在讲台,将钟晚的电脑掏出来,熟练的与教师中的投影系统连接,微微向前弯腰,冲着站在自己正对面讲台下方的女人耳语道:“任凭差遣。”
    寂静的教室在顾梦之调整好设备转身下台坐到一旁助教的位置上时,发出了让人耳鸣的窃窃私语声。
    “这不是刑侦系的顾教授吗?”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这明显是有情况!”
    “可是钟教授不是有男朋友吗?那个检察官?”
    “谁说只准美人有一个男朋友了!我不允许!”
    钟晚将PPT调换出来,扫眼对掀起台下这场风波毫不在意的顾梦之顿感无奈,抬起手中的电子遥控敲了敲木制的讲桌提了提音量将学生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回来。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歪头望了眼坐在讲台边椅子上的人,收回视线看向大家:“顾教授挂过你们的科吗?”
    “没有,顾教授的课最好拿学分了!”是刚刚闹哄的几个学生中的一个。
    “脾气这么好?”钟晚撇眼顾梦之若有所思道。一旁的男人笑盈盈的耸耸肩。
    台下的应和声此起彼伏,钟晚却骤然收回视线,手掌撑在讲台上,身子向前倾了倾,勾起嘴角:“可我会挂你们的科。尤其是这节课不认真听讲,导致结束后交上来的论文报告写的驴头不对马嘴的各位,务必要做好重修的准备。”
    教室中的空气一滞,之后而出一片哀嚎声。
    “钟教授,您不能因为我们多看了两眼顾教授就打击报复啊!”
    “顾教授您说句话啊!您那叁千字的分析论文我们还没写完呢!”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霎时间教室里全是此起彼伏的“顾教授”,顾梦之充耳不闻,靠着椅背笑着冲讲台上的人声音不大问到:“钟教授,我叁千字是不是留少了?”
    钟晚看眼瞬间噤声的同学,但笑不语的调出了PPT。
    (大家最近注意身体,刚复更,我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整个咽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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