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鲤鱼初识人间气

    兔子放心的把瓜果干铺在他们摊位旁边，青鳉在这候着，她拉着小鲤鱼在集市上一通乱窜，进了一家铺子。
    跟她们在路边摆摊的不同，这间店铺位于街上的旺铺，风格清雅，招牌上写着“云上成衣铺”。
    兔子还怕小鲤鱼不识字，在门口大声念给她听。
    小鲤鱼解释说，“我们湖也有一些成人形的，会教我们识人类的字啦。”
    所以她是一条非常识人性的鱼啦。
    兔子可爱一笑，露出兔牙，轻推着她进去。
    入目是宽敞明亮、一尘不染的客厅，中间是柜台，一边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服装，款式各不相同，另一边墙上摆着几幅画框，上面画着几张人像，还配了不少的字。
    兔子拉着她，迫不及待选着立在地上的一排艳色衣裳。
    两人看得眼花缭乱。
    柜台后一个人影缓缓露出头，像看到钱般眼睛一亮。
    “欢迎光临我们云上连锁店，这边都是些便宜式样，我们这还有好多呢，可以上二楼看看。”
    风情韵味的老板娘摇着圆扇过来，小鲤鱼刚要听话的上楼看看，兔子急忙拉住，“不…不用啦，我们就买普通的好了。”
    老板娘走近打量，才发现呆滞懵懂的少女着一身不合身的玄色衣裳，许是个没钱使唤的，旁边说话的机灵少女穿得倒是一身可爱粉嫩，不过也是些普通款式。
    这才无声候在一旁看她们挑选。
    小鲤鱼看着兔子白嫩双手东挑挑西挑挑，也有样学样的这摸摸那摸摸，“这些衣裳还没有我身上的摸着舒服。”滑滑的一点也不扎人。
    兔子也点头道是，看着眼前这些俗气的花色，眼睛一转，同老板娘商量，“可不可以把我妹妹身上这身改一改，弄个合身的。”
    老板娘摇扇笑道，“可以可以，不过要付人工裁缝钱。”
    “多少钱嘛？”
    “一百文。”
    小鲤鱼倒抽一口凉气，她们一包鱼干也才卖十文。
    “那…那这衣裳多少钱？”她指着面前布料不好的成衣。
    “七八十文不等。”老板娘道，“这不赚你钱，都是给师傅的钱，你改是不改，要改便等师傅过来，这回儿估摸在吃饭呢。”
    小鲤鱼拿不定主意，望向兔子，兔子大手一挥，说改便改罢。
    于是老板娘坐回柜台，招呼两人随处坐，两只人形动物坐在店铺门口后边，一边等待一边说起悄悄话。
    “苍曲儿，我可给你说，她们这二楼，卖的都是我们动物的皮毛革，我们穿不得。”
    “啊…哈…还有这等事儿….”
    “可不是嘛？这墙上画的就是千年前发明了衣裳的女人阿年，据说就是她发明了人类的丝质衣裳后还不甘心，一日雪豹以身救她，不料被她发现动物的皮毛还能御寒，便大肆宣扬，抓了许多动物剥皮做成人类衣裳样式取暖！这等流传下来她名声越来越大，道是我们多少同胞惨死！”
    虽说万物相克吧，但是这也太残忍了些，让她一个刚化作人形时的兔子看见一次，都要吓破胆，竟然连她们的天敌老虎皮都有！百果儿愤愤不平的说，音量控制不住大了一些，引得老板娘伸头望来。
    兔子咳了咳，淡定下来。
    小鲤鱼被说得瑟瑟发抖，得亏刚才没有上去，不然看到一身鱼皮什么的也够她好几天吃不下小鱼干的。
    不过鱼皮生性寒冷，应该…不会被制成衣裳吧。
    “可以制成夏日穿的长衫呀，还祛暑防晒呢。”兔子见多识广的嘟囔。
    小鲤鱼这才凸着鱼眼害怕的望了望店铺墙上的画框，是个长卷发的清冷美人，身着红色丝质长袍，衣领上绣着一身烟灰色皮毛，骑着一匹雪豹，虽然漂亮，但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下面配的字跟兔子所说无异，语中尽是美人对衣裳春夏秋冬穿搭美感的赞美之意，真真是穿搭界的标杆。
    穿着身男人服装的鲤鱼不懂审美，只觉得真的有这么大的雪豹嘛？好可怕。
    小鲤鱼缩紧脖子，几乎与兔子脸贴脸靠一块儿。
    不多时，一名年纪不大的女裁缝慢悠悠进店，老板娘这才起身，给小鲤鱼先随便找了身衣裳换上。
    “大概也要一个时辰，两位小娘子也可先出门逛逛再回来取。”
    两人跟裁缝约了时间，这才出了门。
    “我先到处领你逛逛，衣裳取了后我们再回去找斑将，让他自个儿再守会儿。”
    兔子抓着还在休理新衣裳的小鲤鱼又出了集市，穿街走巷，不时看看这又望望那。
    集市间到处是吆喝声，路过一处湖边摊，店家吆喝“虎骨汤今日促销二十文钱一碗哟”，小鲤鱼尖叫，嘴里被吓到打了个泡泡，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人类还能抓到老虎呐！”
    “这哪能呀。”兔子领她在摊铺阴凉处坐下，给她顺气，“就是普通的鸡炖的，不然哪那么便宜呢，还有用你们鱼骨炖的呢！”
    小鲤鱼顺了口气，用鱼骨到也不惊奇了，毕竟在她们湖里一些没意识的大鱼，无知的游在岸边，被七岁孩童抓回家炖汤的也有许多。
    还不似她们一些自生来还带点意识的呢！
    集市街道边架着两把大伞乘凉，伞下三两桌位，兔子叫了一份虎骨汤一份鱼腥草汤，店小二熟练的从旁边架着的木制大锅里舀了两碗，大锅下还有零星柴火在燃烧轰热，所以端上桌时汤里还冒着热气。
    “喝吧，你尝一尝嘛，味道新鲜的勒我这个小鸡……呵呵呵斑将还挺爱这鱼腥草汤的，你尝尝。”
    兔子把鱼腥草汤放她面前，自己端起“虎骨汤”一饮而进，说到鸡时望了望一旁的店小二，把话吞了回去。
    小鲤鱼有样学样嘬了几口汤，清香又有点回甘的味道化在口中，碰到水后感觉自己有些渴水了，狼吞虎咽的把汤喝完。
    “唔唔，可以再来一碗嘛？”
    两人坐着张望。
    “你们兔子会食肉呢？”
    “没有哒，有些兔就爱吃草，不过我跟她们这些土兔不同哒，我没化人形时就经常在山上咬小鸡，真是一段难忘的日子哒。”
    兔子双手撑在脸上，兔眼灵动的眯起，看起来可爱极了，小鲤鱼幻想着她的原型样，不自觉红了脸。
    “咕噜咕噜…百果儿你真厉害，我没化人形前遭到不少鱼玩笑呢，连我娘都等不及我变人形自己出来玩了。”
    “没事哒，我们成人形后就能在这定居了，如果你想修仙也可以找找法子，像斑将一样偶尔再回你们那参悟参悟啦。”
    兔子托腮，“人身寿命百年，现下我还没玩够呢！”
    小鲤鱼抓住字眼惊奇道，“什么？斑将想成仙吗？”
    “你不知道吗？他没告诉过你？”
    “没有也！”
    “呃那可能不便多说吧。”兔子说，然后转移注意力的指向她后面，“你看后面，正有恶霸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