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願望成真……？(03)

    叁天后，翟安立第一次睁眼。
    张瑛芸差点激动得落泪。
    之后，翟安立一直醒醒睡睡的，昏睡的时间佔多数，醒来的时间也很短暂。
    这期间，张瑛芸天天都能见到唐逸云，彷彿翟安立的所有医疗护理都被她承包了。
    又过了一个礼拜，翟安立终于完全清醒，可以和张瑛芸正常对话。
    张瑛芸永远记得那天早晨，翟安立在晨曦中醒来，喊她「阿瑛」。
    「我好像做了场梦，梦到我去旅行，在旅程中遇到很多人，好多美女。」
    「你是做春梦吧。」张瑛芸淡淡道。
    「是啊。我明明已经不想随便和人上床了，可最后还是滚了床单。」翟安立懊恼道。
    「真是委屈你了。」张瑛芸没好气道。
    「还好啦。不算委屈。毕竟那是个美女。」翟安立想抓抓额头，却发现手指也被包了起来，只好让张瑛芸帮忙抓痒。
    抓完痒之后，翟安立问张瑛芸，「你再说一次。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你上班的路上遇到车祸，然后就被送来医院了。」张瑛芸随口胡诌道。
    既然她以为那趟旅程是梦，那就顺水推舟让她这么认为好了。反正，没有我参与的记忆都不需要记住。
    「噢。好。」
    见翟安立信以为真，张瑛芸低头憋着笑，丝毫没有欺负病人的自觉。
    「翟安立，换药了。」
    张瑛芸抬头看到唐逸云推着推车走进来，真是阴魂不散。
    「啊。你醒了啊。今天觉得怎样？」喜出望外的唐逸云差点忍不住扑上去抱翟安立。
    在张瑛芸看她的同时，她扫了张瑛芸一眼。
    她已经察觉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情敌见面份外眼红」。
    如果不是她还记得专业素养，她一定会当着张瑛芸的面抱翟安立示威的。
    「啊。是你啊。」翟安立想起来了。
    她恼怒地瞪了张瑛芸一眼。哪来的梦啊？这女人在商场上说谎面不改色也就算了，竟然连她都骗。
    张瑛芸无所谓地朝她笑了笑。
    在一旁准备换药所需药物的唐逸云注意到翟安立和张瑛芸的眉来眼去，暗自叹了口气。
    她还记得翟安立下了床之后有多冷淡。即使她有翟安立的手机号码，却从来没有拨打出去过。因为她不敢，她害怕再听到翟安立那冷漠的语调。
    可是，在张瑛芸面前的翟安立就像个活生生的人，是有温度的。
    所以，即使示威，可能也没什么意义。唐逸云黯然神伤。
    儘管如此，她还是得做好自己的工作。
    「会有点痛噢。忍耐一下。」唐逸云温柔地对翟安立说。
    翟安立这才转头去看唐逸云，正想说话的时候却被张瑛芸打断。
    「不用在意她。这人连死都不怕，很能忍痛的。」
    听到张瑛芸的嘲讽，翟安立气得猛然转头瞪她，不料用力过猛导致头晕。
    在翟安立皱眉的一瞬间，张瑛芸便注意到了。
    她立刻站起来，「你怎么了？」
    「没事。头晕而已。」
    唐逸云忍不住对张瑛芸说：「她刚才转头太用力才会头晕。你别逗她了。她受这么重的伤，还有脑震盪，不能这样玩。」
    「真好啊。有美女帮你说话。」张瑛芸阴阳怪气道。
    因为受伤而变得迟钝的翟安立终于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可是，她不打算偏袒任何一方。
    这两个女人对她来说都是没名没份的，何苦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夹心饼很好吃，可是不好当。
    这就是当个自由自在的单身贵族的好处，没有压力也没有负担，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时间就在翟安立隔岸观火中流逝。
    张瑛芸终于得到医生的许可，替翟安立办理转院。她可以回公司上班，就近照顾翟安立，还能摆脱唐逸云这个虎视耽耽的女人。
    自从翟安立清醒之后，唐逸云下班后老是跑来和翟安立聊天。
    让张瑛芸远距工作总是无法专心，工作效率低落。
    张瑛芸的主管知道她终于要回公司上班，也是高兴得很。
    就张瑛芸这方面的立场看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而唐逸云不愧是见惯了生老病死的人，对翟安立要离开的事并不在意。
    翟安立转院的那天，唐逸云特别提早到医院，为她送行。
    唐逸云推着翟安立的轮椅到大厅，与去缴费的张瑛芸会合。
    看到张瑛芸朝这边走来，唐逸云故意放大音量对翟安立说：「我们约定过的。还记得吗？」
    翟安立想了一下。「你是指那个啊。嗯。我记得。」
    「约定还有用吗？」
    「有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唐逸云弯腰吻了下翟安立的脸颊，「一定要接我的电话。敢封锁我的话，我就诅咒你天天扭到手指，让她一辈子得不到性福。」
    张瑛芸的脚步停在轮椅前面。「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这人懒得很，我侍候她的机会比较多。」
    不以为意的唐逸云走到张瑛芸面前，低声道：「她是第一个和我上床的女人。我很喜欢她。」
    「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会给她幸福的。」张瑛芸霸气地宣告主权。
    「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一定会出手把她从你身边抢走。」
    「哼。」
    张瑛芸推着轮椅便往医院外走去。
    被人推着走的翟安立只来得及回头对唐逸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