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68)=什么都知道却无能为力

    事情来的太突然，张志祈和沉羽恆为了陪范逸留在别墅。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范逸收到了消息，蒋晨歆有贩毒的嫌疑被押在看守所，他听到的当下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阿姨怎么了？」沉羽恆把手机捡起来放回桌上。
    范逸什么都没说，握紧拳头抄起车子钥匙离开别墅。
    沉羽恆想要追上去，却被张志祈一声制止，「别追，我们在这等他回来。」
    范逸隔天才回来，沉羽恆和张志祈就这样在别墅待了一夜，没睡觉也没吃什么。
    范逸的脸色很差，他哑着声音道：「你们先回去吧。」
    沉羽恆望向大门，没有蒋晨歆的影子，一股莫名的惶恐窜上心头，「阿姨她——」
    「回去！」范逸吼道。
    后来张志祈拉着沉羽恆离开了别墅。
    一连过了好几天，张志祈完全没有范逸的消息，只能等范逸主动打给他。
    张志祈就这样熬过了一个寒假，范逸从别墅那一次到开学都没有联络过他。
    开学遇见范逸时，张志祈发现范逸消瘦了不少，还有……陈于晴没有来上课。
    到了晚上，沉羽恆和张志祈实在忍受不了，两人开车到范逸家，狂按范逸的门铃。
    沉羽恆已经做好整夜待在外面等范逸开门的准备了，谁知道范逸竟然很快就开了门，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听在他们耳里全成了难过与无力。
    沉羽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进来。」范逸道。
    进去之后，张志祈默默打量屋内，沙发角落躺着一个畚箕，里面装着满满的玻璃碎屑，偌大的桌子上只放了一个菸灰缸。
    张志祈心一揪，无法想像范逸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范逸从来不抽菸的，却为了这事让菸灰缸盛满许多的菸蒂。
    沉羽恆也发现了，双手紧握着，不发一语地看着范逸。
    范逸哪看不出他们的难受，他涩涩一笑，把所有的事全招了出来。
    陈于晴涉嫌贩毒，在他们去别墅的前一天就被带回警局审问了。
    陈于晴的老家在外县市，是很有声望的大家族，但是他们家却在她高三的时候惨遭毒手，公司被几个大公司收购，家族从此一蹶不振。
    就在那个时候，陈于晴的爸爸被外人利用，除了吸毒还开始贩售毒品。
    陈于晴只是一个学生，什么都没有，为了生存只得跟着爸爸一起贩毒。
    半年后，陈于晴的爸爸因为吸毒过甚不幸丧命，陈于晴想收手，却被贩毒的大佬压了下来。
    「她本来是想考c大数学系的，却因为她的临时住家在z大而把志愿改成了z大。」范逸掏出菸盒，点了一根菸，声音虚哑，「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意思？」张志祈蹙起眉。
    「从刚开学上完第一堂课起，她就知道我是蒋晨歆的儿子，也知道我是范呈的儿子。」
    「范呈……」张志祈瞳孔陡然一缩，「你们家的公司也是收购她们家公司的其中一间？」
    「嗯，我爸会这么决定有他的考量，他如果不收购，那间公司迟早会垮。」
    「所以你的意思是陈于晴她会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想要害死你们？」语落，沉羽恆浑身都在颤抖，「陈于晴她一直都在装傻？」
    如果真的是的话，沉羽恆真的觉得很恐怖。
    她装傻了一年半。
    毫无破绽。
    「那个警察不是在别墅查到了一包毒品？那是她偷偷放的，她想要拖我妈下水。」范逸看着沉羽恆，嘴里溢出一声嘲讽的笑，「她啊，比我们都厉害。她不傻，还很精明，因为她，我妈被栽赃贩毒。」
    范逸想起别墅那天入门搜索的警察，那个男人真的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妈妈是被栽赃的，也知道陈于晴想害他妈妈。
    什么都知道，却没半点证据。
    「那她为什么会被抓去？」张志祈想不通，陈于晴有办法让范逸妈妈入牢，却没办法湮灭她贩毒的证据？
    「死也要拉人作伴。」范逸自己也觉得很荒谬，「她故意留下证据的，然后在被审问的时候假装不小心透露我妈也有贩毒的事。」
    看着范逸沉着冷静的样子，沉羽恆站起来走到垃圾桶旁，低头一看，果不其然，里面不是菸蒂就是玻璃碎屑，能砸的范逸都砸了，「范逸你是什么时候冷静下来的？」
    「前天。」范逸淡淡道：「我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失控。」
    沉羽恆很难受，「你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冷静下来？」
    「嗯。」
    沉羽恆沉默了很久，最后声音竟然有点哽咽，「你下次如果想不开的时候一定要叫我知不知道？」
    「看我心情。」范逸也站了起来，「差不多就这些吧，没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