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58)=愈是冷静内心愈是害怕
下午,慕容茜步行到图书馆自习,她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邻近窗外的景色便是一潭清澈的小湖,把背袋卸下后,她的目光被前方不远处的范逸给吸引住,此时的范逸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若不是z大的学生,她都快相信他跟她一样都是大学生。
范逸没注意到她的存在,继续打弄笔电,慕容茜收回打量的目光,摊开今早范逸写给她的潦草算式,算式虽然比以前简短许多,可她却看得懂,因为范逸都有写出她感到疑惑的地方。
慕容茜静下心,把多馀的思绪赶出脑海,认真准备几日后的专业小考。
两个小时过去,她拿出手机歇了一会,手机跳出好几则新讯息,第一则是五分鐘前李文彬传的:【你在哪?要不要来球场看我和子序打球?】
慕容茜不会再上当了,好几次她去看他们打球时,都会被李文彬拖下去打,下去打就算了,还耻笑她,说她没有运动神经。
她回覆:【我在图书馆,你们慢慢打吧,我要准备几日后的小考。】
第二则是半小时前慕容仟传的:【什么时候回家?】
她嘟噥,「我不是前几日才回去吗?爸爸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应该是期中考后或端午连假吧。】
对面很快就传来了讯息:【期中考后回来吧,我那天刚好没事,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
慕容茜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过了几秒,她对着手机萤幕笑了,内心洋溢着幸福:【好!那可以顺便去其他地方玩吗?】
【可以,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慕容茜因为这几则讯息而有了读书斗志,趁着她精神状态良好,她搁下其他未读的讯息,继续与专业奋斗。
直到肚子跟她抗议一直咕咕叫时,慕容茜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收拾好桌子上的杂物和书本后,她将椅子靠好,待要离开时却被范逸挡住去路,她抬眸,映上他不悦的双眸。
她叹了口气,「学长你一直摆臭脸不累吗?」
「为什么不回讯息?」
讯息?慕容茜愣了几秒,掏出手机查看讯息,最上面是李文彬传的,再来是高中朋友、国中朋友……
还有一些官网的讯息,范逸的在十几则之后,是四小时前传的:【离开时叫我,我有事找你。】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充满歉意。
范逸没有正面回她,只叫她跟上来,她像个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脑中装的却是该不该落跑的想法。
范逸找她一定是要说早上的事,他们不吵起来才怪,但是如果她现在就逃跑的话,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他自己或吵到其他人的举动。
她微微啜息,吵就吵吧,若要说他是一匹失控的马,那么她就是一隻固执的牛,只要是她认定的事,说什么她也不会妥协。
范逸没有开车,徒步到学校附近的河畔,慕容茜好久没来这个河畔了,她刚升上大一时,常常和朋友一起来这,有的时候还在这聊到半夜三、四点,然后回宿舍睡死,后来因为课业愈来愈繁重,再加上她愈来愈懒散,所以之后就很少来这了。
有人在对岸唱歌,她依稀可以听到悠扬的歌声。
收回那些美好、愜意的思绪,她淡淡地道:「学长找我是要说早上的事对吧?我之前就有猜到你有什么秘密,不过那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那是学长你自己的事,与我一点关係都没有。」
即使到了现在慕容茜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从小到大她从未遇过让她动心的人,原以为她的心永远都会属于她自己,想不到她会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把心给丢失。
她喜欢上了眼前的人,「但是后来我喜欢上了你,我一直以为喜欢就是希望那人过得幸福就好,结果我愈来愈贪心,想要知道你的每一件事。」
慕容茜的一字一句敲在他心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握紧拳头,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不是你的谁,你没必要什么都知道,听我的,放弃追查这事,这与你一点关係都没有。」
「如果我说不要呢?」她不想要被他排除在外,她也想参与他的人生,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慕容茜的一句话勾起他那不堪的回忆,回忆如狂浪般朝他席捲而来,他最熟悉的教室、他最熟悉的清甜声音,还有他最熟悉的「她」……
喀噔——
理智在这一瞬间尽数断裂,范逸直接拎起她的衣领,低喝:「我再说一次,放弃追查这事——」
慕容茜什么表情都没有,静静地看着他。
她平静无波的双眼竟叫他不知该怎么办,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声音比寒冬的冰雪还冷,「不然我会对你怎样我自己也不知道。」
慕容茜对视着他,她在他的双眼中看到了恐惧,她轻轻地道:「学长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什么,我刚刚说的你有没有听到?放弃追查这事。」范逸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还低沉。
慕容茜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你骗不了我的,我看的出来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你的过去?还是害怕被别人知道你的过去?」
慕容茜探究的眼神直直落入他的眼,她的目光竟让他感到不安,甚至给他一种再被她看下去,他的秘密就会藏不住的错觉。
他推开她,一手蛮横地搂着她的腰、一手遮住她的双眼,「别试图从我的眼睛探究我的想法。」
语落,他低头封住她的唇,把他的不悦、他的不安全数倾注在她身上,他对着她的嘴又啃又咬,她闷哼了一声,双手拍打他的背,「学——」
隔了好几秒,他才放过她,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清冷,「别探究我的想法、别探究我的过去。」
慕容茜的回答还是一样,不会因为那一吻、那几句警告而改变,「我会找出来的,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