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初雪那天佟亚然和梁安青买了一大堆火锅食材回来，白阿姨的女儿刚生完孩子，她提前放假回去帮忙照看了。
    于是每天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佟亚然身上，他的手艺还真不错，一问原来他妈妈是掌勺师傅。
    厨艺也是一种天赋，自从有一天祁杭把锅烧了，佟亚然就再也没让这几个人进厨房，洗碗的时候除外。
    今天本来轮到成俊赫和谭愈刷碗，但是谭愈有事，梁安青就和他换了。
    今天吃火锅，用到的锅碗瓢盆格外多，成俊赫用洗洁精刷完递给梁安青再用清水冲一遍，两个人也不说话，像流水线工人似的。
    “我感觉你在躲着我。”成俊赫先手。
    梁安青否认：“没有。”
    “那你说我晚上吃饭戴的哪个眼镜？”
    “今天一天都没见你戴啊。”
    “偷偷观察我了。”
    “你犯什么病？除了上午去买菜，午饭半个小时，训练四个小时，晚饭一个半小时，洗碗半个小时，我全都在挨着你好吗？”梁安青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看他。
    “没躲我那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成俊赫把冲好的碗碟放在沥水架上，“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梁安青解下围裙，留下一句没有为什么就回屋了。
    成俊赫把灶台也收拾干净之后上楼心不在焉地播了两局就匆匆下播了。
    回房间想洗个澡，都站在淋浴头下把开关打开了，心里还是拧着一股劲儿。
    洗完坐在床上擦头发，越想越烦，成俊赫用手指把还没变干的头发往脑后随意梳了两下，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帽衫套上。
    一楼现在只住了梁安青一个人，壁灯也就比之前少留了两盏。
    她刚换好睡衣，正准备洗漱，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打开门外面是成俊赫。
    “你的答案。*”他一手扶着门框，胸口起伏明显，应该是从楼上跑下来的，“告诉我吧，求你。*”
    虽然从小在多语环境下长大，但真的心急的时候还是会脱口而出朝语，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没法回答啊，我又不讨厌你，说不想见到你显得我很有病，但是我都快走了，说想见到你又很肉麻。”梁安青抱着双臂抬头看他，“我要是说想见，你是想跟我谈恋爱吗？”
    “嗯！”成俊赫点头。
    梁安青刚才准备洗漱就关掉了卧室灯，房间里只有角落的洗手间透出了几丝光亮。
    壁灯的光在暗环境下把成俊赫脸上的轮廓映得更加明显，梁安青盯着他的唇角失神。
    眼前的唇在一瞬间贴近又离开，梁安青怔了几秒才回过神。
    抢在她开口之前那带着魔力的唇又开合着说出了几个字。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他说了两遍。
    成俊赫收官。
    梁安青还在思考自己有被亲到吗？嘴上好像没感觉，但是鼻梁好像确实被他的眼镜硌了一下。
    一整天都没戴眼镜，晚上到睡觉时间反而戴上了，不懂他怎么想的。
    梁安青眼神乱飞，想着说什么好，忽然看见成俊赫的睡裤穿反了，她的嘴角没绷住翘了起来，看来下楼的时候真挺着急的。
    “你怎么先亲人后表白啊？”
    成俊赫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还以为她会生气，刚才的几秒脑子里正在选择怎么道歉。
    “那表白完现在可以再亲一下吗？”他抓了抓脑后的头发。
    门厅的灯忽然亮了，谭愈从门口进来：“你们俩干嘛呢？”
    门口和这边的距离比较远，以他们俩刚才说话的音量那边是听不到的。
    成俊赫转过身“表”字刚发了半个音节，就被梁安青踢了一脚。
    “他问我喝热水吗，他要烧水，说顺便给我倒一杯。”
    成俊赫挪步往厨房走：“愈哥你喝吗？外面那么冷，给你也倒一杯？”
    “啊，好，蓝色杯子，我换个衣服下来拿，谢谢啊。”谭愈身上仿佛往外透着寒气。
    梁安青看他去烧水，自己就回屋洗漱了，不一会儿又咚咚两下敲门声，她过去开门，门外却没有人。
    要关门的时候看见了放在门侧柜子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