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下) 事与愿违
血液从贯穿若菊胸膛的剑鞘一滴一滴打落元古娜的脸颊上,若菊用尽全身力气回头查看长剑主人谁属,瞄到出剑者竟是身材壮硕,袭一身宝蓝色织锦裳服的二皇子巩翔,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哦?卑贱的奴婢岂敢直视本皇子?」
「何等张狂,何等嚣张。」
还没等及若菊求饶,巩翔便不由分说,迅速抽出插在若菊胸膛的长剑,犹如切瓜切菜般再次挥动手中武器,把对方的头颅清脆利落地砍掉。
就在若菊头颅咯咯滚地一刻,被分离身首切口迅即血溅四周,在场所有人都沾染带着浓浓铁銹味的殷红,无一幸免,而围在若菊身旁的宫女们眼睁睁目睹如此骇人场面,皆面如土色,某些宫女更憋不住内心惊恐情绪,崩溃地厉声尖叫,只可惜声音还没扬出冬暖轩,已随着长剑挥舞一击而静止下来。
「有谁能告诉本皇子,方才发生什么事?」
「……」
经过一场杀戮,两名仅存于冬暖轩的宫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只懂拼命保持跪地叩首状态,不敢多言,直到巩翔把淋红滴血的剑锋横搁她们的脖子上,才能迫使其中一人张口回应。
「宫女若菊误汲玉晶宫活死人妖气,杀死同僕。」
「还有?」
巩翔一边冷眼端量刚才说话的宫女昑竹,一边耍着血跡斑斑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昑竹身旁的同僕脖子上划出一道致命伤痕,恰似告诉她,倘若还不赶快揣摩出一个令二皇子满意的答案,将会遭受同僕一样的下场,一剑毙命。
「还有……二皇子殿下及时赶到冬暖轩,力保王妃性命无恙。」
听到昑竹的答覆,巩翔才缓缓把搁在她脖子上的剑移开,以剑尖撑在地上,手握着剑柄霍然蹲下,目不转睛地凝对昑竹脑勺,似乎静候着她接下来的行动一样,迫使昑竹必须压抑满腔惶恐不安,尽快重整思绪,绞尽脑汁,猜度巩翔心思,方能安然渡过。
「奴婢……即刻告知御宗府(※专门审理皇亲贵胄的府衙),说玉晶宫私藏妖孽祸害皇宫。」
昑竹把心一横,试着把自己猜测的意思道出,却不见二皇子回应,仍然蹲在原地久久不动,使她犹如芒刺在背,惴惴不安,牙齿不自主地咔咔抖磨着,眼睛亦不自觉地偷睨着前方持剑者,细察对方一举一动。
良久,巩翔终于站起来,拖着尚流着血液的剑徐徐走开,瞥见剑尖画出的鲜红延伸远处,昑竹才稍微松一口气,抓紧时机叩头谢恩告退,而巩翔这次亦不加以阻挠,淡淡回应一句便允准她退出冬暖轩。
在昑竹离开冬暖轩后,宫内回復往常寂静,巩翔一脚踹开案边堆得七横八竖的尸体,拉出檀木圆櫈,坐在元古娜身旁,凝眸着夫人那狼狈不堪的容姿嗤笑起来。
「王妃呀……这些宫女看上脑袋不太好使,该换一些机灵点的。」
元古娜没有被巩翔的态度惹恼,反而是用满佈血跡的手袖半掩害羞涩涩的面容,从善如流地附和夫君的意思接着说话。
「夫君睿智,可有心仪良才能举荐予臣妾?」
「比如说,新晋小官范浮灵?」
听到浮灵两字,元古娜的心瞬间一沉,怎么范浮灵又会掺在她的爱情上,是天意,是宿命吗?
「恕未能如夫君所愿,她……已经效忠九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