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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回到豪门之后 第71节

    解鸣谦摸出一次性手套,拎着老鼠、蛇、黄鼠狼的尾巴来到一处平地放好,之后又去拿跪地小木人。
    这时,山语的师父,三和道长走了过来。
    三和道长才六十多岁,头发却已经斑白,但面色很是红润,鹤发童颜即是如此。他身材不算高,才一米六,瘦瘦的,背挺得笔直,站着时候,两腿迈开,犹如圆规,遥遥瞧去,还当是个小孩子。
    他拿着饭盒走上山,先给坤道一盒,又将另一盒递给解鸣谦,他蹲在解鸣谦身边,“师叔啊,您来南城,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身为晚辈,在您来南城第一时间没有拜访,又是失礼又是惶恐。是我做得有哪不对,让您来南城一个多月,联合我那没出息的徒弟一起瞒着我?”
    “我要是有哪得罪师叔了,师叔只管说,师侄身为后辈,聆听师叔教诲是礼数……”
    解鸣谦:“……”
    我就是怕你这张嘴啊。
    他连忙脱了手套,接过饭盒,转移话题道:“那头水牛,你瞧出了什么?”
    三和道长哀怨得瞅了解鸣谦一眼,摸了摸刻意留的山羊须,道:“那手法,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师叔还记得自己被拐时的事吗?”
    “我好像,是保姆带我在小区玩的时候,被人抱走的。”
    “对。当时有疯子在小区内杀人,将一家三口杀了个干干净净。”三和道长点头,“那个疯子死后解剖,就是心脏猝死。”
    “你的意思是,对那个疯子动手的,和对这黄牛动手的,是同一个人?”解鸣谦抬头,“我被拐,也不是意外?”
    “嗯,不是意外。”三和道长开口,“师叔祖,也就是你师父曾说过,当初他捡到你,在你身上发现了术法痕迹。”
    解鸣谦摸摸自己额头,“什么术?”
    “牵魂咒。”三和道长道,“控制您的,随着您一步步长大,最终会成为幕后之人的傀儡。师叔祖猜,当年那人将你丢到那里,应该是意外,若是没有意外,他应该是要将你随身带着的。”
    “我是被发高烧,被人贩子推下车的。”
    “这应该是出了差错,让您和那人分开,之后您被师叔祖捡回去,让那人计划落空。”三和道长摸摸胡须,“当时他就开始筹谋《鲁班书》了。”
    “照你这么说的,他失去了我,怎么不操纵我弟弟?”
    “师叔祖抹出您身上牵魂咒时,顺手击伤了幕后之人,这些年他一直养伤去了吧,估计最近才养好。”三和道长说得轻描淡写,解鸣谦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师父果然强悍。
    “当初那疯子的事,和我说说。”解鸣谦问,“他为什么要操控那疯子杀了那一家三口?”
    “估计是恰逢其会,那疯子母亲忽然生了重病,他平时大手大脚享受惯了,没钱给母亲治病,就挪移公司资金。这事被发现了,公司开除了他,他没找到新的工作,母亲断了治疗资金,没过多久逝世,他就恨上了公司老总,觉得要不是公司老总开除他,他母亲也不会死。为了让公司老总也体会失亲痛苦,他持刀进入小区,杀了他儿子儿媳和孙子。”
    幕后之人知道这件事,为了造成更大的混乱,给他施了化命为力咒。
    解鸣谦凝眉,“果然是个疯子。”
    明明是自己的错,却一个劲怪别人。
    三和道长点点头。
    但他想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咒师,如此漠视人命,一直游离在外,太过危险,如果能抓到,还是尽量抓到吧。”
    解鸣谦点头。
    他将小木人和动物尸体放到一起,从怀里摸出朱砂盒子,手往里抓了一把,洒在小木人和动物尸体上,口中念念有词。
    朱砂砸在小木人和动物尸体上,粒粒仿若熊熊大火在上燃烧,顿时小木人身上泛起火红色的光,木头表面,开始焦黑,好似被正在被火燎烧。
    暗红色汁水,蒸腾成水蒸气,散发着轻轻幽香,细细一闻,散着玫瑰花的香味。
    解鸣谦玩变玫瑰魔术时,各类品种的玫瑰花闻多了,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再看动物尸体,它不同于小木人那般反应大,一触碰到朱砂,没有火光燃烧,而是尸体上冒出阵阵黑烟,散发出腥臭味道,待黑烟和腥臭味道散去,尸体形状未变,只是煞气消除得干干净净。
    解鸣谦微微挑眉。
    仙柳村。
    还是那个晒太阳的草蛊婆,她好似被躺椅烫到般,忽然从如猴般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拄着狐狸拐,破口大骂:“哪个乖孙子暗算你姥姥?”
    第53章 斗法
    草蛊婆双脚连动, 左脚抬起右脚烫,右脚抬起,左脚烫, 她左右脚不断交替, 骂骂咧咧, “莫让姥姥知道,是哪个乖孙暗算我。”
    她体内草蛊一动,开始蚕食身上看不见的火。
    阵阵清凉从体内发出, 草蛊婆舒服得发出声响,她双-腿落地, 拄着狐狸拐重新落座,盘腿坐着,阴狠狠地开口, “乖孙子, 姥姥教你个乖,别惹不该惹的人!”
    她指尖一动, 白色粉末洋洋洒洒, 如细雪般当头落下,这一幕, 极为漂亮。
    解家祖坟。
    解鸣谦抓着朱砂的手一顿,他拿出来一看, 本来骨节分明如玉如铸的右手,布满了霜花,“对方在反击。”
    他的脸也一瞬间变得青白,嘴唇发白, 一说话口齿冒出寒气, 明明是大太阳的天, 却像是置身数九寒冬。
    解鸣谦继续撒朱砂,对三和道长道:“不像是鲁班门手段。”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但解鸣谦面上却瞧不出多少害怕。
    三和道长瞧见这一幕,很是羡慕。
    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就被师叔祖发现了呢?
    他门下几个弟子,就没哪个刚二十出头,就有解鸣谦这样的老练和镇定。
    “草蛊婆。”三和道长也瞧见小木人触碰朱砂的反应,开口道,“那暗红色汁水,并不是鲜血。”
    而是草木汁。
    一开始连他俩都瞒了过去。
    造假手段未免太精通。
    “嗯。”解鸣谦动了动冻得僵直好似棍子的脚。
    “倒是这鼠狼蛇等小动物尸体,不是草蛊婆手段。”三和道长边瞧边分析,他做惯师父,已经习惯性详细讲解,不用解鸣谦搭腔,他也能继续讲下去,坤道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边,听着三和道长讲课。
    老观主的课,可不是谁都能听到的。
    “用蛇鼠狼尸体的,应该才是鲁班门弟子,扫尾扫得真干净,任谁也没法从这咒法上抓到他尾巴。倒是那个草蛊婆,之前的布置被抓到,小木人被抓到,像是顶锅的。”
    解鸣谦身上冷了热,热了冷,撒朱砂的速度越来越快,坤道见盆子里的朱砂肉眼可见的减少,吓得忙从包里摸出一盒朱砂倒了进去。
    解鸣谦瞧了坤道一眼,念咒语的动作却没磕绊,更没停顿,连语速和声音都没半点波动。
    坤道羡慕,这该死的一心二用,她也想拥有。
    念完咒语,解鸣谦先朝坤道道了声谢,又对三和道长道:“祖宅,我曾爷爷房内有鲁班弟子篡改的镇物,气息也抹得很干净。”
    “若他的目的是我曾爷爷的《鲁班书》,我不明白,他在我曾爷爷房里放那种无关紧要的镇物做什么?”
    祖坟布置,以及过来时两难,才是真的杀招,用不着在他曾爷爷的房间里多此一举。
    还有,有那么蠢的徒弟,直接用厌胜之物。
    乱糟糟的,总觉得有哪说不通。
    仙柳村。
    带着藏蓝色头巾、穿着同色斜襟宽袖、同色阔腿裤的老婆婆气得用狐狸拐连连撞地,气得哇哇叫,“孙子孙子,气死姥姥了!”
    她那双相较老年人太过晶亮的双眼,迸发出熊熊烈火,她跳下躺椅,狐狸拐一指院中筛子里的药草,“蛊来。”
    草药碎成粉,在空中化作一道灰色的虹桥飞过来,落到草蛊婆身上。
    草蛊婆头上头巾歪歪斜斜,露出头巾下边雪白的不似正常老去的头发。
    她哈哈大笑,“孙子,吃你姥姥的洗脚水吧!”
    解家祖坟。
    解鸣谦身上泛出水珠,水珠极寒,比霜花还喊,附在肌肤上,如透骨长针反复扎穿骨髓,坤道吓得捂住嘴,问三和道长,“师祖,师曾叔祖不会有事吧?”
    “不会。”三和道长望着解鸣谦,满脸羡慕。
    哎,别人家的徒弟。
    解鸣谦定定得站了片刻,手中再抓出的朱砂,似被无形的手抓住一般,落下时聚堆,一共九堆,九堆朱砂围在小木人之外,形成诛邪阵。
    朱砂上的火苗一下子暴涨,脚踝高的小火,徒然长高成小腿高。
    解鸣谦洒下朱砂后,一鼓作气,又是一把朱砂,再次撒成九堆,他又抓朱砂,重复上述动作,不过,他抓朱砂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慢,他额心见汗,面色白得更是如同尸体般的青白,但他的手很稳,朱砂撒出去时,没有半点错落。
    坤道在旁瞧得紧张不已,呼吸下意识放轻。
    三和道长在旁解释,“快分出胜负了。”
    仙柳村。
    骨像漂亮的老蛊婆头上头巾彻底散乱,额心汗珠滚滚如雨落,将霜白的发黏在脸上,形成一股股板结的疤痕。
    头发被汗黏在肌肤上并不舒服,但草蛊婆此时却没有多余精力让自己更舒服,她盘坐在躺椅上,握着狐狸拐的手青筋似那浴火的凤凰,欲挣脱那张薄薄的皮。
    她全身都在用力,腮帮子崩得死紧,甚至因为太过用力,一双眼好似青蛙,肚皮犹如河豚,整个人失去人模样,狰狞得不堪入目。
    忽然,她身上的火苗一滞,草蛊婆狂喜,“乖孙子,给你姥姥磕头吧。”
    体内草蛊尽数往前一压,鼓成河豚的肚子也像放了气,又恢复成扁扁的,还不等她高兴几秒,忽然“哇”地一声,吐出鲜红色混着绿汁的血。
    她将身一倒,倒在躺椅上,她手中狐狸拐握不住,撞击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她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只能嗬嗤嗬嗤费力喘气。
    解家祖坟。
    解鸣谦抓第八把朱砂,忽然后边几名帮工大叫一声“啊”,声音凄厉,如同撞上什么大恐怖之事。
    坤道猛地扭头,三和道长却关心地望向解鸣谦。
    解鸣谦果然受那惊叫声影响,停顿了一秒。
    对于斗法来说,每分每秒都十分关键,很有可能一秒内扭转乾坤,一秒内分出生死。
    解鸣谦分神一秒,对方却没分神,只会抓着这一秒猛攻猛击,一旦解鸣谦落于下风却拿不回主动权后,输的只会是他。
    果然,他瞧见解鸣谦面色更为青白,神情萎靡,嘴角沁出鲜血,他正欲出手,却见解鸣谦手继续平稳得往前撒,之后更是坚定地抓住最后一把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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