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10

    「大人,您是不是对凌雪太特别了一些?」夜一看向正在花园打理白蔷薇的男人,但他依旧沉浸修剪枝叶的乐趣中。
    压了压头顶上的帽子,夜暝勾起了唇:「她跟马戏团的那群人不一样,他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她却始终清醒。」马戏团的观眾愚蠢至极,明知道一切皆为虚幻,但还是忍不住沉沦下去,这就是人性吧!不过也恰好给他吸收灵魂的机会。
    被耳边传来「沙沙——」的翻书声所惊醒,她一睁开双眼就看到沙发上优雅的男人,男性外套从身上滑落,如果说帝灸炎是温暖的太阳,那他就是夜空中皎洁的月亮,任何男人站在他们的身旁都会黯然失色,毕竟谁敢与日月争辉呢?
    夜暝微笑:「你终于醒了,恭喜通关,观眾们都很满意你的表现呢。」
    她语气肯定:「你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吧。」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是世界的主宰又会是谁?
    看到他头上戴的奇怪帽子,凌雪抽了抽嘴角,不管看几次都觉得非常有特色,夜暝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就算不在『服装週』期间我也会戴。」接着说道:「我的确是天道,把你瞭解到的全部告诉我。」波斯猫蹭了蹭他的双腿。
    凌雪单手撑头:「告诉你了又如何?」
    「吴大海是因为赌博要还钱,孙丽雯则是想要一份真挚的爱情,简单渴望家庭的温暖,所以才会对像姐姐般的你格外友善,而帝灸炎与你....则是要拯救这个世界,然后从我手上拿到世界本源。」夜暝直直望着凌雪,好似看透她一般。
    她讽刺一笑:「我早该知道,参加活动就等于签定契约这件事,身为『契约』创造出来的神,你的能力是『时空连结与转换』,而参加活动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达成愿望需要付出的报酬就是——人死后的灵魂,你这样做难怪会使世界走向崩毁。」
    她没说出来的是:他不像神,反而更像引诱人的恶魔。
    「对了...既然我跟帝灸炎的目的一样,你为什么不找他?」凌雪有些好奇。
    夜暝勾起唇角:「我只对女人感兴趣。」
    凌雪被他的话噎了一下,随后听到:「我带你参观环境。」
    别墅的后院有一大片花园,其中以白蔷薇为主,就像夜暝给人的感觉一样,高贵而优雅,深紫色西装又给他添了道神祕韵味,他随手摘了朵别在凌雪的秀发间。
    身体僵硬了一瞬,感受到他修长的五指轻轻抚过。
    「这是给客人的礼物,勇敢而聪慧的女士值得拥有。」
    凌雪看到夜暝带着得逞后的微笑,深觉又被他给耍了。
    「过来吧。」
    两人坐在花园旁的椅子上,俊男美女的组合赏心悦目,英式下午茶的三层架摆在桌上,香草舒芙蕾、各色马卡龙、莓心起司蛋糕、抹茶饼乾......,每一样都像是一件艺术品,如果小九能跟她一起吃就好了,她一边享用着甜点,一边跟夜暝聊起他的一些旅游见闻。
    品嚐完一块司康饼,夜暝单手撑头,慵懒地像一隻猫咪:「我们去书房看看吧。」
    「喵~」波斯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靠了过来。
    书柜里摆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很多都有被翻阅过的痕跡,凌雪经过夜暝的同意,随手取下一本羊皮封面的书,里面有他写的笔记,字体优雅大气,可见夜暝平时的阅读量有多么惊人。
    夜一:「大人,这两杯咖啡我放在茶几上。」
    她认得这个声音,这不是广播里的说话声嘛!
    夜暝抬了抬下巴:「退下吧。」
    「是。」
    凌雪盯着桌上的西洋棋:「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我的棋赢了你......你以后就不可以再办活动,也不能吸收这次参加者的灵魂,而他们要缴的报酬也改为其他形式,还有分一点世界本源给我,你敢赌吗?」她的脸皮有些发烫,这些要求有点太超过了,但她并不后悔说出来。
    夜暝似笑非笑:「办完这届活动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再办了,我可不会傻到真的让世界崩毁。」他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性的......神,「那如果是我赢了,你必须当我永生永世的僕人。」
    「好。」凌雪抿了抿唇。
    「女士优先。」
    她执起骑士,西洋棋的规则是白方先走,而且吃子时没有阶级之分,棋子是上好的玉石所製造,所以入手温凉,她喝了口咖啡,滑顺的口感令人着迷。
    夜暝戴着白色的丝质手套,拿起皇后前的士兵向前挪动一格,黑曜石做的棋子在灯光下散发出亮丽的光泽。
    时间在两人对弈下飞快流逝,一时间,只有古朴的掛鐘发出滴答声,以及落子时的响动。
    比起西洋棋,凌雪更喜欢下象棋,每一次的棋局,都有如在战场上排兵佈阵,她与师父两人,都很享受指点江山的乐趣,不光斗智,还斗勇,师父因此被称呼为「老棋篓」。
    夜暝瞇了瞇眼,打断了她的回忆,「queen(皇后)是子力最强的棋子,代表女性也可以撑起一片天。」
    皇后的确很强,直、横、斜都可以走无限步,凌雪似有所感,望向他深紫色的双眸:「升变为皇后。」
    当士兵在到达敌方底线时,可以升为皇后、城堡、骑士、主教中的其中一种。
    「就算当初只是一名小人物,但歷经了千辛万苦,也有机会成为万眾瞩目的那个人。」凌雪微微一笑,把被吃掉的城堡倒立起来,用来充当皇后。
    又过了五分鐘,凌雪喊道:「check!」
    夜暝摊了摊手:「我输了。」接着又道:「这次不是让你当僕人,而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人,你意下如何?」很久没有这种棋逢敌手的感觉,他这次是真心的。
    差点被咖啡给呛到,他的确有让女人拜倒在西装裤下的魅力,但其中并不包括她。
    像是想到了什么,凌雪轻声开口:「我还是更嚮往着阳光。」
    夜暝也不强求:「等等我会让夜一送世界本源给你。」说完便执起她的右手,印下礼节性的轻柔一吻。
    「再见了。」
    他始终没有告诉她,白蔷薇的花语——纯洁的爱情。
    *
    「凌雪!凌雪!」
    感受到有人在摇晃她,睁开双眼就撞进一片美丽的琥珀色。
    「你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帝灸炎担忧地说道,一边扶她起来。
    「你们的活动呢?」凌雪揉了揉太阳穴。
    「活动早就结束了,不然这个世界不要能量了吧,你的身体比较重要。」
    「小九...一醒来你怎么就变得肉麻兮兮的啊!」
    「哼哼,谁叫你昏倒了整整半天,我差点就把你放进空间了。」
    她把之前的经歷大概述说一遍,也发现两边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
    「这都是什么破名字啊!『前男友』、『夜鸣』什么的一定不是好男人,不要相信他们的话,还有那个『夜衣』也感觉奇奇怪怪的。」
    而吴大海那些人,睡醒后就被通知活动终止,其中应该都是凌雪的功劳。
    「是是是!还是你最好了。」她哭笑不得。
    「嗯...这还差不多......」帝灸炎耳尖红了起来。
    夜一到达旅店时,就听到一男一女讲个不停,还提到了他的名字,「这是大人要我送来的世界本源。」
    帝灸炎一把接过,瓶子里装着深紫色的液体,神祕的顏色让人有想探究的慾望,就在凌雪转过头要去看时......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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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负责任小剧场:
    帝灸炎(开心):碍事的人终于退场了~洒花庆祝~
    夜暝(邪魅一笑):各位有眼光的读者们,最喜欢的还是我,对吗?
    帝灸炎:......(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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