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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区的夜晚总是寧静,没有太多灯火,没有太多商店。
    「妈妈,晚安。」单芷静亲吻母亲侧脸。
    「晚安。」单笖茗微笑,目送女儿进房休息,自己也跟着进房。
    霎时,房门又被开啟。
    「妈妈,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单芷静抱着枕头问道。
    「可以啊,过来吧。」单笖茗侧了身,挪了一个空位给女儿。
    单芷静拉开棉被,紧紧抱住母亲。
    「怎么了?」单笖茗顺着女儿柔发。
    「想抱抱你。」单芷静说。
    「我也喜欢抱抱你。」单笖茗莞尔。
    「妈妈,你会孤单吗?」良久,单芷静问道。
    「不会啊,我有你,怎么会孤单?」单笖茗不加思索。
    「怎么突然这么问?」她心里已经有个底,知道自己女儿可能正在为居应仁的事情铺路。
    「没有。」单芷静摇了摇头。
    「妈妈,我爱你。」她紧紧凑近母亲怀中。
    「我也爱你。」单笖茗亲吻女儿额头。
    单芷静向来独立,自小便习惯睡单人房,鲜少会像今天一样求和单笖茗同睡。
    约莫一个小时,单芷静听着母亲平稳的呼吸声,始终无法入眠。
    「妈妈。」她轻轻叫唤。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又说道。
    「我找到应仁姐姐了,你希望她回来吗?」她轻声问道。
    想当然耳,回应她的是一室寂静。
    沉默了很久,单笖茗才悄悄睁开双眼。
    「傻孩子,你还太嫩了。」她在心里说着。
    居应仁,有可能会回来吗?
    少了她们俩人,此刻的她应该是翱翔在自己的自由天际。
    从单芷静那张名片便可略知一二。
    居应仁,现在一定成为了很不得了的大人。
    「嗶---嗶---嗶---」
    「呃…啊…」居应仁侧身,关掉闹鐘。
    通常情况下她总是醒得比闹鐘早,但今天却等到闹鐘先响。
    脑袋有些混沌沉重。
    她连续加班了二十一天,平均一天睡不到三小时。
    看来身体已经在抗议。
    「喂,居应仁。」刚盥洗完,便接到协理来电。
    「你在哪里?」对方劈头就问。
    「家。」居应仁答道。
    「九点英国公司的总理来访,备妥昨天的会议结果。」语毕,不等居应仁回答,掛断。
    迅速整装完毕,来到公司又是整整四个小时的疲劳轰炸。
    「居,你还好吗?」中午十二点整,会议结束。
    随行的企划组组长搭上居应仁肩膀,忧心问道。
    「可以。」她将笔电收妥,揉了揉脑袋。
    「企划部门昨天有说要一起订便当,你赶快去吃吧。」居应仁说,往电梯方向走去。
    「你呢?」组长追上前。
    「我去楼下吃。」她说,对着电梯外的组长微微一笑。
    「这黑眼圈不是开玩笑的啊…」组长折返回企划部门,喃喃道。
    说是到公司楼下吃午餐,实质是去小七买杯黑咖啡充飢。
    「居…经理,您的咖啡好了。」店员递上冰美式。
    居应仁微愣,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唤她。
    「谢谢。」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居经理,您看起来很累,注意身体,路上小心。」店员说着。
    「好,谢谢你。」居应仁莞尔,往窗边座位区走去。
    这间小七的地里位置优良,附近座落了三间规模不小的公司,分别隶属不同的商圈,店长也相当会挑选位置,看中这里上班族眾多,一日下来业绩相当可观。
    居应仁喝着咖啡,隔着一个位置的地方也坐了一个上班族,名牌是对面公司的小员工,居应仁与她几乎每天中午都会坐在相同地方,一个人喝着冰美式,另一人一面吃着饭糰,一面处理公式。
    在这竞争极度激烈的城市,想要生存必定要付出相对等,甚至更高的代价。
    中午十二点半,居应仁准时离开小七,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叩---叩---」
    董事会。
    「请进。」
    居应仁走进偌大办公室,里头只有一个男人,手里把玩着要价不斐的钢笔。
    接到董事长要求见面,依这时间点看,居应仁已经略知一二。
    看来情况绝对是她所乐见的。
    「关于成庆,我们接收了,周庆也已经入狱。」男人说道,拿出一本资料夹。
    「入狱两週左右吧,被过去仇人干掉了。」
    「是吗。」居应仁随口应声,心底平静无波。上前拿取资料夹,瀏览了几页,那是她整理的所有资料,也包括另三名成员的心血。
    「这本你就留着当纪念吧,还有,经过讨论,我们将拨出百分之十五的股票给你当作酬劳。」语毕,他摆摆手示意居应仁离开,没有打算要听居应仁发表意见。
    回到办公室,居应仁将资料夹收进公事包,继续作业。
    她今天只想快点回家休息,窝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
    「经理,今天难得没有加班?」打卡机前,同事笑着问道。
    「是啊,你们也早点回家休息吧。」居应仁微笑,走进电梯里。
    才刚踏入电梯,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中流出,居应仁差点反应不及。
    「好险没滴到衣服。」居应仁摀着鼻子,另一隻手拿出纸巾擦拭鲜血。
    上一次流鼻血是什么时候?和周庆打架?她不太记得了。
    和周庆打架有流鼻血吗?
    她心想着,走出电梯,顺手将垃圾丢入公共垃圾桶。
    「火气大吧。」她告诉自己,鼻血止住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居经理!」经过柜檯,柜檯人员叫住居应仁。
    「嗯?」
    「才正要打电话给你呢。」柜檯人员说着。
    「大厅有一位小姐说要找你,但她说没有事先向你预约,所以我请她先在大厅稍等。」
    「应该是我妈妈吧,谢谢啊。」居应仁道谢后,快步往大厅走去。
    「妈妈?有这么年轻的吗?」柜檯人员纳闷。
    「下次要找我就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就好了,干嘛那么麻烦,还特地跑到公司找我呢?」居应仁一面走向大厅,一面喃喃自语。
    来到大厅,却没有看见居应仁想像中的母亲坐在前方,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椅上。
    「应该是她吧…?」居应仁带着不确定,搭上那位女人的肩膀。
    「不好意思,我是居应仁,请问…」话语未落,女人回眸,对上居应仁的双眼。
    她的声音被空气掩埋。
    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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