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个红娘吧 (2)

    自从顾允轩到公司报到后，企一在他的带领下，终于开始步入正轨。而我这个做为他们前组长和现任经理的，也总算可以稍为安心了。
    整个工作的运行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最近在巡视的时候，总看见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顾允轩看，而这双眼睛的主人翁正是他的组员柳沐羽。
    观察了好一阵子，我决定来好好关心一下她。
    这天中午，我趁着中午休息时间，领着柳沐羽到员工餐厅吃饭。
    安安静静地吃了几口饭后，我忽然开口：「沐羽，你老实告诉我……」
    「没有！我没有喜欢组长，也没有想谈办公室恋爱。」
    闻言，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这小姑娘也太可爱了点，我什么都还没说呢，她就自己招供了，实在怪可爱的。
    面前的小姑娘的脸红得像一隻被煮熟的虾子，好可爱啊。
    「经理，我……」
    「我什么话都还没说你就紧张成这样，等等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这个经理在欺负你。」语落，我低头吃了口饭，还是没法忍住笑意。
    「经理，你会阻止底下员工谈办公室恋爱吗？」
    「不会啊。难道我外表看起来就真的这么像不开明的上司吗？」面对柳沐羽的问题，我无奈地笑了。「老实告诉你好了，对于办公室恋爱这种事，我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
    「为什么？」
    「没有支持是因为怕有的员工上班只顾着偷懒、谈恋爱，手上的工作都没在做，导致整个团队的办事效率变得很低；至于为什么不反对……是因为员工之间如果能更进一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这是好事，所以我没有理由反对。」
    「原来是这样啊……」柳沐羽低下头，拿着叉子把碗里的麵乱叉一通，根本无心想吃。
    「沐羽，老实告诉我一件事。」我带着极为认真的神情问她。
    「经理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顾组长，对吗？」
    「不错，我内心的事总是逃不了你的法眼。」
    「经理为什么会突然想问我呢？是我影响到工作了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她情绪有些激动，我开口安抚她：「没事没事，你没有影响到工作。只是我自己在无意间观察到你最近时不时就往你们组长那边看，像是要看穿所有关于他的一切，所以才找你来问问。」
    「经理，你知道吗？」虽然此刻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但仍然藏不住那种怦然心动的爱意。「做他的组员，只有在开小组会议的时候才能接近他，甚至是光明正大地正眼看他，其馀时间都只能在座位上偷偷瞧着前方，看他认真工作的模样。」
    看似最近的距离，却是靠近彼此最远的一段路。
    双向爱情是每个人都希望能亲身遇到的，而这个世界上，却默默存在着一个定律——那个事物有多美好，就有多遥远。
    遇之不易，取之不易。
    「我承认，我因为他办事效率真的有变低。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工作的时候就是会想看他，即便只是一眼也没关係，但我真的无法克制自己喜欢他的心情。」
    看着小姑娘低落的心情，我知道，就算我现在说什么好听的话，她也没法听进去。毕竟暗恋一个人的心情，真的是五味杂陈。这种感觉我不是没有过，只是离现在已经有些久远了，因为那是高中时候的事了。
    想想那时候的我，傻傻地喜欢上一个资优班的男同学。每天为了他都会固定翘一节我不喜欢的课，而且每次理由都一样——老师我要去厕所。但其实我都偷偷跑去他们班墙壁外偷偷看他，然后在下课前五分鐘又立刻溜回教室。每次回教室，老师一见我进教室劈头就问：「田筱蜜，你上厕所上到掉进马桶了是不是？」而我也都只是装傻地回：「我肚子闹疼，上大号去了。」然后就会逗得全班咯咯笑个不停，但老师也一样放过我了。
    在每个人的青春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暗恋的对象。出社会自然也是不例外，就犹如现在的柳沐羽一样。
    学生时期，为了喜欢的人，翘在多课都没关係，只要能多看见那个人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出社会后，因为喜欢的人，上班时间总是分心、效率变低，原因也是那样。
    这些确实是不对的行为，但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我们谁也无法阻止谁喜欢谁，只能在旁边无时无刻叮嚀她一下：工作记得做好。其他的，我们都无法。
    「沐羽，喜欢一个人的心是无法说克制就克制的。就比如，你今天看见顾允轩不开心，你也会跟着不开心；看见顾允轩开心，你也会跟着开心。这些状态都是因为你喜欢他的心而促成的，而非我们自己能控制的。除非你坚决要自己不能喜欢他，不然怎样都改变不了。」
    「我知道……」柳沐羽听完我的话吶吶道。
    「暗恋一个人的心情，我也有过，所以我也了解你现在、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多么挣扎。但是挣扎之馀，工作还是要做、饭还是要吃，总不可能因为一个顾允轩就搞得工作不做、饭也不吃吧？那万一半路要是又杀出另一个顾允轩，甚至更多个他，那你岂不是过得更惨烈？」
    我稍微叹了口气，「我知道要你放弃他不可能，而我也无法左右你的决定，我更不会阻止你喜欢他，但是上班时间，工作第一，好吗？」我实在不希望她因为顾允轩而降低了自己原有的工作品质。
    「嗯，经理我答应你，上班时间，我会把工作放第一，只是组长那边……」
    「你放心，顾允轩那边我会去问问看他。」
    「经理，你不会……」柳沐羽有些惊恐地看着我。
    「放心，我不会把你给供出来，所以你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我顿了顿，倾身靠近她，「克制不了自己的心，至少克制一下自己的行为。没有组长会喜欢自己的组员都不好好上班。」语毕，我对柳沐羽使了使眼色，她一秒懂我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
    见她开朗许多，我也算是放心了。「好了，你快吃吧，再没多久午休时间就要过了。我吃饱了，我先回办公室啦。」
    「经理掰掰。」她对我笑了笑。
    那笑容真的有够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