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梁亦华
    换到新部门的这一个月以来我可以说是做得还满得心应手的，至少工作上都没给前辈们带来太多麻烦。
    吴承尧跟江玟琪一直吵着说我不在让他们很孤单，我只能回一句：「少来。」
    平时我们送货就都是分开行动了，哪来的孤不孤单！？
    我带着刚从市场买到的菜前往徐婉婷家，熟门熟路的用钥匙打开大门后我听见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在客厅和徐婉婷聊得很愉快。
    「亦华！」徐婉婷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玄关来帮我拿购物袋，顺便帮我介绍了那位抱着小宝宝的女人。「这是我表姊，就是我帮忙经营网站的那位。」
    「我叫黄诗萍。」她礼貌地笑着说。
    「我是婉婷的男朋友，梁亦华。」我也温和地带着笑意回。
    「你这么辛苦，下班后还要下厨啊？」她指着我手里的袋子问。
    「什么啊，讲得好像我都不会帮忙一样！」徐婉婷不满地挺起胸膛说。
    「哈哈哈，谁叫你长得就像会炸掉厨房一样。」
    「没礼貌。」徐婉婷碎念着，「老娘的厨艺好得很！」
    「那我势必要试一试囉！」黄诗萍很期待地说。
    「谁怕谁！」徐婉婷一说完马上夺过我手中的袋子，拍了我的屁股把我赶到沙发上。「今晚让老娘大显身手！」就走进厨房了。
    留我一个在沙发上，有些尷尬地和黄诗萍对看。
    我赶紧找了话题问她：「那是你女儿吗？」我指了她怀中的小宝宝说。
    「对啊，她叫小甄，要不要抱抱看？」
    「可以吗？」我顿时眼睛一亮的说，迫不及待起身走向她。
    她把小甄抱给我后我看着怀中安静的小甄，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软软的脸颊。「嗨，小甄。」
    小甄笑了，还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指。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忍不住跟她一起开怀的笑着。
    「真神奇，小甄还是第一次对初次见面的人这么温和，连她爸第一次抱她她都哭得要死。」黄诗萍感到出乎意料地说，立刻拿出手机帮我们拍了张照。「我要拿回去电死我老公，肯定是他长得一副流氓样的关係。」
    在厨房的徐婉婷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帮表姊夫说话：「长那样也不是表姊夫愿意的好不好，你很坏耶！」
    「哈哈哈，开玩笑的嘛！」
    我继续逗弄着小甄，还抱着她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越抱越不想放下她。
    「你很喜欢小孩子啊？」黄诗萍问。
    「满喜欢的。」我藏不住笑容的回。
    「我卖你呀。」她搓搓手掌笑得跟奸商一样。
    徐婉婷一听见又马上出声说：「你不要吓我男朋友好不好！」
    「哈哈哈，这叫幽默感！」
    我看了看怀中的小甄，再对上黄诗萍说：「好啊。」
    「多少收？」她嘿嘿笑。
    「五十收。」
    「梁亦华！」徐婉婷看不下去的大喊。「不要跟着她闹！」
    「哈哈哈哈哈！」我跟黄诗萍同时大笑出来。
    黄诗萍带着小甄离开前我还依依不捨地抱着小甄一会儿，差点就想开口说想当小甄的乾爸，但是我忍住了，怕徐婉婷会觉得我像个变态大叔。
    「我走啦！」黄诗萍挥挥手说，离去前不忘搭着徐婉婷的肩膀说：「厨艺有进步喔！」
    「当然，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徐婉婷也没在客气的抬起下巴接受她的夸讚。
    「好！」黄诗萍中气十足的比了个大大的讚，「我服你！」
    大门关上后徐婉婷把手放到我胸膛上轻拍了两下，「我怎么都不知道你那么喜欢小孩子？」
    「小孩子很可爱啊。」我耸了个肩笑着说。
    「嗯.......我到现在还是很佩服那些有勇气生小孩的妈妈。」她牵着我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很主动地将我的手绕过她肩头，靠在我怀中说。
    「怎么说？」
    「感觉是很难熬的十个月嘛，生小孩又很痛，生完还要坐月子、挤母乳什么的，光想就觉得痛苦。」
    「是没错.......」我无法反驳，也没有立场多说些什么，毕竟生小孩本来就是让女生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我以前就想过，如果真的想要小孩的话也可以领养一个，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可以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也是件好事。」
    听着这些话我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当然我也同意她的观点，只是内心中却有种莫名失落的感觉。
    我们交往几个月以来第一次陷入这种没有人开口说话的窘境，我忍不住低头看着她侧脸，她望着漆黑的电视萤幕，是我看不透的心思。
    我忽然觉得我这样很不应该。
    于是我露出微笑，低头吻了她的唇。
    「这样也挺好的。」我说。
    她难得红着脸推了推我的胸膛，「干嘛一副像我们已经结婚了一样。」
    我开朗地笑着，亲暱靠着她的额头。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些回忆，有了那些失败的恋情，我觉得自己也该多体会另一伴的心情。
    也因为我是真心喜欢她，所以只要我们都快乐，其他的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梁欣纯终于在制服掛上了胸花，我特地在花店买了一束花，庆祝她完成高中三年的学业，同时也感叹这时间过得真快，不久后她就要到台南去读大学，跟学姊住在一起。
    唉！好担心啊，希望这两个女孩子生活上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梁亦华，你眼眶泛泪了。」徐婉婷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说。
    「有吗？」我吸了吸鼻水，胡乱抹去眼角的湿意。
    此时学校的乐团正在台上表演今年的毕业歌，而我跟徐婉婷在礼堂最后方默默注视着他们。
    「我知道你很感慨，不过你反应也太夸张了吧？」她还是很不敢相信的说。
    「嗯......欣纯上大学后就不住家里了。」说着我鼻子又酸了一下。
    她受不了的吐槽我：「难道你要这么残忍的让她通勤吗？笨哥哥。」
    「你说的也是。」
    梁欣纯在典礼结束后说要跟朋友们一起去唱歌庆祝，大概傍晚才会回家，我便趁这个时间和徐婉婷去准备晚上要送给梁欣纯的惊喜。
    「所以我说啊.......」徐婉婷一脸忌妒又羡慕的扭了扭身子，在我把东西摆好定位时过来搂住我的右手，故意用胸蹭了一下说：「梁董有缺乾妹妹吗？」
    「我人都给你了你还不满足啊？」我也不客气地回敬一句。
    「可恶，我没想到你会来这么一句。」她颇讶异的退了一步，好像我是什么可敬的对手一样钦佩地看着我。
    「呵呵，别玩了，差不多要去接欣纯了。」
    「那我出发啦！」她戴好安全帽跨上自己的机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