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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带着游戏系统穿武侠 第237节

    剑下。
    不过生与死显然不那么要紧,因为无论是胜负已分的战果还是她这一剑的掌控力,都足以证明她好像又变得更强了。
    这样一个少年天骄到底会走到何种地步,只怕谁也说不好。
    在这样的结果面前,就连原本应该出声承认自己甘拜下风的薛衣人都有片刻的失语,以至于此刻只有重新穿过院落的风与竹叶之间交响的窸窣声。
    直到忽然插进来一道温和的女声打破了此时的沉寂。
    “这就是你的徒弟?”
    戚寻下意识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正见两人并肩而来。
    虽然身量相差得稍微有点多,却绝不会让人认错这两人之间的主次之分。尤其是当其中一方正是她有半年不见的水母阴姬的时候,另一方的身份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深知水母阴姬功法来历,更听过她在四年多前常春岛一行经历的戚寻不需多想就做出了判断。
    那只能是常春岛的日后娘娘!
    不过……这好像跟她原本想的拜访师门前辈的情况不太一样。
    因为现在日后娘娘正用一种半是赞许欣赏,半是古怪的目光与她视线交触后,又转向了水母阴姬的方向后问道:
    “你的……明玉功九层的徒弟?”
    第113章 剑不轻出 12(一更)
    日后这话说出来, 中间这个可疑的停顿成功把师门三代全给搞沉默了。
    尤其是水母阴姬。
    论及武功她不逊色于日后,若跟戚寻见过的顶尖高手相比,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姑且不说, 水母阴姬和铁中棠是并驾齐驱位列当世魁首的, 与同样修炼明玉功的邀月相比也稳占上风,但是——
    她不是靠着明玉功达到这个状态的。
    水母阴姬避世而居,神水宫中的生活看似让她处在一个平心静气的状态,但跟邀月所面对的濒临死地决绝破境的状态并不同, 加上当年有雄娘子的那出事情,实际上她在明玉功上的造诣也不过是第八层而已。
    但她独创天水神功,以浪涌潮翻之势足以与天下群雄相争,倒也不必在乎明玉功的八层九层之分。
    倒是日后,因为所见所闻都比水母阴姬更多, 只是近些年宅了一点而已,三十年前恩怨开解后不必再处观月台北望,四年前稍走岔了路子也被协助矫正了回来,还真在两年多前突破了明玉功九层, 结合常春岛武学典籍后实力何止增加了三两成。
    也正因为她比戚寻在内功境界上突破得更早,也稳固境界得更早, 才能第一时间发觉戚寻的内功境界实在是过于惊人了。
    当然同样让这位世外高人惊诧的,还有她这一手稳压薛衣人的剑术, 横看竖看也不像是水母阴姬能教出来的,不过放在她这个内功修为面前, 可以暂时先往后推一推。
    这年头明玉功也能跟嫁衣神功一样通过内力灌顶的方式进行传承吗?
    日后不由陷入了沉思。
    而日后这个其实算是头一次见到戚寻的,其实只是觉得对方本事不小, 甚至水母阴姬这个秀徒弟的操作居然还是往谦虚了的说的情况, 水母阴姬本人才更是觉得风中凌乱得很。
    日后说戚寻已经突破了明玉功九层, 就必然不是个瞎掰的说法,而是实打实的九层造诣!
    她如今的内功在剑势收束的同时,几乎完全收敛了起来,分明也的确是不逊色于明玉功八层的功力。
    秋深风寒,在她周身却仿佛有一种特殊的莹润光彩笼罩,在面容上带着一种酷似寒霜之色,也正是明玉功入臻化境的典型特征。
    “……”等一下,她离开神水宫有半年吗?
    先前日后在地图上勾勒出戚寻这段时日的行动路线,曾经发出过这个问题,现在水母阴姬被她这个离开神水宫前后对比给整懵了,又有点想问这个问题了。
    半年……好像的确是到了。
    不对!半年时间怎么就从明玉功六层变成明玉功九层了!
    这又不是把数字颠倒一下就行的事情!
    明玉功的突破到底有多大难度,同样对此道经营了二三十年的水母阴姬并不会不知道,而越是知道这一点,她也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好徒弟实在是给了自己一个太大的惊喜。
    但水母阴姬又不像是邀月和玉罗刹那种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日后更是表现出了一种纯然中正的气场,这两人的震惊都被压在那种在外人看来足以称得上是宝相庄严的面容之下,起码是不能让在场的其他人看出来的。
    尤其是当那句“你徒弟”的话说出来后,水母阴姬的身份便毋庸置疑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那么会与她同行的人身份也好猜了。
    她们总不能在别人投来羡慕于有这样一个徒弟徒孙的时候,自己这边先掉链子。
    再有什么震惊也得随后再问。
    虽然水母阴姬又在看似目不斜视地打量着眼前情况的时候,还朝着自家这个过于争气的徒弟又偷偷看了眼,正好看到她唇角上扬地小声喊了句师父。
    “……”行吧,这再提升速度迥异于常人,还是自家徒弟,总不能让她吃亏
    的。
    常春岛日后驾到,水母阴姬出山,这可实在是两座重量级的靠山。
    虽然戚寻本人就已经是自己的靠山了,但能“仗势欺人”还是很快乐的。
    薛衣人落败,等同于将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交到了戚寻的手里,但凡是见过这一战的人都能向其他人传递出一个信号——
    这个天下第一实至名归。
    如今又多了两位先后得过天下第一名号的硬靠山,实打实的三代第一同堂,谁也不会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而薛衣人所提出的将薛家庄产业都交出去来作为薛笑人所犯之事的惩罚,在最后商议之下改为保留薛家庄本身,而将其他财产挪出来。
    薛家庄毕竟不是在薛衣人手里才彻底兴起的,薛、左两家的百年积怨完全可以说是两个百年武林世家之间的争斗,若是真让薛家庄连祖上门庭基业都送出去,这倒是稍微有点过了——
    毕竟薛衣人也不是薛笑人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他这种日渐扭曲的想法。
    虽然按照薛衣人自己的说法是这也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薛红红已经嫁去了施家庄,花金弓显然也不会因为薛衣人少了个名号就会亏了儿媳妇一口吃的,至于薛斌,他若是没本事就算坐拥薛家庄又有什么用……
    再说了,他这个当父亲的还要对儿子到现在还没回来的逃避行为问责呢。
    等到水母阴姬和日后都在薛家庄暂时安顿下来,戚寻这个明玉功突破速度的问题才重新在这师徒的私底下交流里被重新提起来。
    在此之前戚寻先给水母阴姬送了个东西。
    水母阴姬表情更复杂了。
    她递上来的正是她离开神水宫的时候水母阴姬给她的名单。
    按照戚寻的说法就是,她因为各处奔走的事情完全忘记还有这么个名单了,在名单上除了那个刚一出神水宫就被她动手解决的梅花剑之外,其他的她是一个都没空去理会。
    “……”水母阴姬抬眸,跟这个一本正经在这儿告罪的徒弟对视了一眼。
    一张无关紧要的名单上只完成了一个目标,和混到连薛衣人都可以击败的地步之间难道有什么可比性吗?
    直到日后实在觉得眼前的场面有点好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才让这师徒之间奇怪的互动给打破了。
    日后伸手示意水母阴姬将名册交给她,她随手翻了翻后差点没又笑出来。“你这给徒弟布置的任务……是不是对她太过小瞧了?”
    这事别说戚寻忘记了,水母阴姬这个给她布置任务的人都给忘了个彻底。
    但说实话水母阴姬刚将名单交给她的时候是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神水宫中弟子这些年间因为戚寻的缘故,在实战的本事上的确是多有提升,跟在江湖上刀剑磨砺出来的人相比却还是不如的。
    在戚寻离开神水宫之前,水母阴姬只见过她接触武功不过半年的时候跟黄鲁直的交手、她跟门中弟子的交手以及有时候跟她本人的切磋,她顶多看出对方不只是掌握武学而已,在实战上的天赋算得上惊人,却也的确需要跟不同对手试炼一番,才好正式在江湖上打出名气。
    但现在看起来……太小看她了。
    “你这明玉功是如何练的?”日后看水母阴姬还在那里神思不属地思考,徒弟不过离开师门半年怎么就出现这种突飞猛进的长进,差点让她在人前失态,干脆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些机缘吧……”
    机缘这个说法就很讨巧。
    非要说的话,失足掉下什么悬崖深坑,得到悬崖下遗留的武功功法是机缘,得到方歌吟那种百日十龙丸也是机缘,得到前辈传功是机缘,但忽然在功法上顿悟开窍算不算机缘呢?其实也是算的
    。
    她将这个提升渠道模糊地表达倒也并不是不想说,譬如说以山字经为基础的三经合一体系,其实就是有普适价值的。
    但是她身上毕竟还有个打从一开始就能兼容明玉功和神照经、甚至是能让她身上套五种功法的系统,这种提升渠道到底可不可行实在得另说。
    倒是明玉功从八层突破到九层的契机,可以再拿出来尝试尝试。
    不过这个话直白地告诉水母阴姬了,大概就起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了,所以她是拉了日后到一边去说的。
    听完了戚寻加工之后说出的突破之法,日后脸上闪过了一缕若有所思。
    此法可不可行,以日后的眼界和已经达到明玉功九层境界的造诣不会看不出来,倒是当真可以在剑走偏锋的时候试一试。
    这世上总没有什么因为徒弟有了出息,当师父的就可以放弃追寻自己的武道的说法,反倒是如今神水宫后继有人,阴姬还能更少了一层桎梏。
    “这件事先不必与她说,我会找机会安排的。”戚寻总觉得日后脑补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因为她下一句便是,“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样的生死危局。”
    “……”戚寻实在没好意思说,这个危局还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
    算了,就当这是个美好的误会好了。
    等两人重新走回去的时候,日后已经给她们这个悄悄话找了个相当合理的理由,“她说觉得你有必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她这一路顺大江而下,又沿大河而上,见山河壮阔心境突飞猛进,这才有了武学境界的攀升,明玉功也的确不像是嫁衣神功一样可以靠着传功就内功大进的……”
    这话好像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拉踩,但反正铁中棠不在这里,权当没这回事。
    “你徒弟觉得这话不合适跟你说,她毕竟是你亲自遴选出的少宫主,让神水宫主离宫听起来有点别有用心的意思——”
    “想说就说哪有那么多限制。”水母阴姬插了一句。
    “不错,我也是这么回她的。”日后的唇角挂起了一抹促狭的笑容,“我跟她说她要是别有用心一点何必将你骗出去,我瞧着她现在的武功还在你之上,直接动手就是了,大费周章让师父在江湖上走动还麻烦,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戚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跟水母阴姬传递了一个信号,这话她刚才真的没听到。
    水母阴姬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
    日后就是因为她上常春岛以来的秀徒弟行径过于丧心病狂,现在想着找回场子来。
    但或许她是真应该在外面走走了?
    水母阴姬忍不住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做徒弟的太给力,当师父的虽然实在很有成就感,却也得时刻警醒着别被拍在沙滩上。
    她思忖着这件事,便理所当然地忽略了薛笑人罪名中的一条正是他杀了君子剑黄鲁直和他身边那个身份不详的朋友,而后者除了雄娘子绝无第二种可能了。
    这对戚寻来说实在可以说是个好事,她虽然迟早要将这事摊牌给水母阴姬和司徒静,却并不想放在薛家庄里说这件事,最好还是在两人都在场的情况下。
    现在便是她将那把作为战利品的金虹剑递到了水母阴姬的面前。
    火烛将金虹剑上的透红之色映照得越发有若烧灼,越发当得起艳美二字,水母阴姬端详良久又将其移交到了日后手中,“以我昔日在江湖上的见闻,并未见过与这把剑有关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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