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直播系统 第52节

    甄帅义正言辞，“因为东北够冷——我要去东北冷静冷静！”
    观众忍俊不禁，同时微微放心。大帅还能开玩笑，应该没什么事，至少不会想不开。
    “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再次感谢所有给主播送积分的小伙伴以及所有为主播呐喊助威的小伙伴，我爱你们！晚安，做个好梦！”
    甄帅迷人一笑，关了视频后缓缓起身，两手撑在桌面上，垂头不语，许久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直播间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平静，反而愈发热闹。等着看甄帅笑话的人一拥而入，用各种难听的话奚落甄帅；甄帅的粉丝岂会与他们客气，团结而无畏地应战。烈火狂奔见势不妙，及时禁言才没在直播间闹出大事。
    但战场又转移到甄帅的微博。在这里，甄帅的粉丝更不会和那些喷子客气，越战越勇，将喷子杀得片甲不留……
    “去东北冷静冷静”这句自我调侃的话还成为最新的网络流行语，迅速被网友广泛应用。夫妻俩吵架了，老公说“我去东北冷静冷静”；发到朋友圈的糗照被朋友笑话了，也是“我要去东北冷静冷静”；这么晚了还没睡的知名女星江蜜深夜发了一条长胖了两斤的微博，后面也跟着“我要去东北冷静冷静”……
    沈行督走到甄帅面前。
    “没有人一直赢。”
    甄帅抬起头，豆大的眼泪都往外冒了还不自知，拼命维持表情和语气的平静，假装自己根本介意输了的事，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我输了，还输得很惨。”
    “哭什么。”沈行督握住甄帅的一只手，一把将他整个人拉进怀里，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背。
    甄帅茫然地眨眨眼，感觉到眼睑的濡湿，窘迫得想找个洞钻进去。沈行督的怀抱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凉意，却意外地让他很安心。他不由放松身体靠在沈行督胸前，不知怎么，本来已经被压下去的委屈又涌上来，胸口泛酸，眼眶发热，很艰难地才控制住没让眼泪继续往下流。
    “一次输不代表永远输。”沈行督的嗓音冰冷如雪，但此刻压得很低，听起来比平常多了一抹柔和。
    甄帅嘴唇动了动，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沈行督轻抚他的发，另一只手顿了顿，落到甄帅的腰上，力道有些重。
    甄帅诧异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双眸，不禁呆了呆。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睛此时竟然不可思议地盈满温柔！
    他眨了眨眼，那双眼睛还是如往常一样冷淡无波。
    看错了？
    沈行督抽出一张面纸轻轻擦拭甄帅脸上的泪痕。
    甄帅的手机铃声兀然响起。
    甄帅被惊醒，察觉到两人暧昧的姿势，连忙从沈行督怀中离开，接过面纸自己擦脸，然后接电话。
    电话是周芸依打来的。
    周芸依没有干巴巴地安慰他，而是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不必担心年战的失败会影响他的人气，因为明天报纸上就会报导甄帅有两首歌入围音乐奖的新闻。所有获得提名的音乐人中，甄帅是最年轻的一位。这都是话题！百花直播上的这一点事根本不叫事儿。
    甄帅简单地和周芸依聊了几句结束了通话，心里已没有一丝涟漪。周芸依提到音乐奖，他只会更尴尬。
    “真的打算去东北？”沈行督问。
    甄帅摇头。他下意识不想和沈行督说实话。
    “随便说说的。今天太累了，我等会儿洗个澡就睡。你赶紧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沈行督想说，你可以相信我，。但最终没有说，深深地看了一眼甄帅，轻轻颔首后告辞。
    门被带上，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只剩下自己一人，甄帅泄气地将自己摔在客厅的沙发上，仰面躺着，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室内一片静寂，一丝声响都没有。
    他以为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安静，却发现他的心完全静不下来，反而更乱。他后悔没有养一只宠物，如果有只小狗或者小猫在身边闹一闹，或许他不会像这样觉得空落落的。
    004好像知道他心情不好，识趣地没有出来打扰。
    早上醒来，甄帅脑袋沉闷，眼睛发酸。虽然一晚上没睡好，他的心情还是平复了些。
    他给周芸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不去参加颁奖典礼了，如果获奖了，由周芸替他领奖；如果没有获奖，他不去也不会有人在意。
    周芸依劝了他几句，因为亲自参加颁奖典礼对他的人气是有好处的。但甄帅很坚持，周芸依只能作罢。
    甄帅洗漱好后，收拾了几套衣服放进行李箱，带上手机、钱包和钥匙，干净利落地出门打车，直奔机场。
    年关的机场人流熙熙攘攘，有赶着回老家过年的，有急着出差的，有专门出去旅游的……行人来来去去，步伐匆匆。
    甄帅穿着黑色的大衣，搭着黑白条的围巾，戴着黑色线帽、墨镜和口罩出现在机场。时尚的打扮和与众不同的气质使他在人群里十分显眼，人们纷纷朝他投去关注的目光。不少人窃窃私语，猜测他是不是某位明星。
    两个多小时后，甄帅到了东北的地界，在街上冻得牙齿直打颤。早知道东北冷，但他没想到会冷到这种程度！
    路上的行人从他身边经过时，看他的目光都像在看傻子。还有一位大叔不客气地大笑出声：“肯定是外地来的！”
    甄帅嘴角抽了抽，赶紧去找酒店。
    在酒店开了一间房，他立即从系统商场买了一套“装备”，包括羽绒服、羽绒裤、厚绒的雪地靴和手套，感觉身上起码重了十斤！
    他没有在酒店住下，换上保暖的衣物后，拎着行李离开。
    他要去的地方是东北的一个小镇，叫雪镇。地理位置和前世的雪乡差不多。几乎每一年，雪镇从十二月底到二月底都是冰雪天气。虽然这样为当地居民带来了很大的不便，但也为雪镇创造了极佳的旅游条件。这里有温泉、滑雪场、冰雕展览馆，还有冰雕节，冰灯节……因此，即使天气酷寒，每年仍然有许多游客选择来这里旅游。但他们来这里之前都是做好了准备的，冲锋衣、羽绒服、护膝之类的很齐全。不像甄帅，傻乎乎地穿得帅帅的就跑来了。用老人的话说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其实，前世，甄帅就是死在东北的。只不过，那时是夏天，现在是冬天。所以，他打算出门散心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东北，仿佛来了这里，就能找到一丝丝今生和前世的联系。
    镇上有很多旅馆，甄帅在来时的汽车上查过，直接在一间最多好评的旅馆住下。
    单人间面积不算大，但收拾得非常干净，布置得也很温馨，暖气、热水器、电视机、网络等都是齐备的。
    旅馆一楼就可以就餐，以东北菜为主。想吃其他菜系也有，但厨子会做的不多。如果不想在这里吃，外面还有很多餐厅可以选择。
    甄帅懒得多跑一趟，直接在旅馆一楼的餐厅吃了。他点了一个飘香鸡肉火锅，现杀的鸡炖得烂熟，还可以在里面烫上一些粉条和青菜，相当美味。
    甄帅本来没胃口，吃着吃着胃口大好，还喝了一小杯白酒，一个人将一大锅菜全部消灭。
    回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他背着一个小背包出门。
    前几天下过雪，宽敞的街道上雪被铲了，路面既干又净。路两旁随时能看到形状各异、晶莹剔透的冰灯，还有大小不同、风格迥然的雪人，树上垂挂着无数长短相近的冰凌，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美轮美奂。很多游客上前合影，不时传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甄帅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沿途人烟逐渐变得稀少，他不知不觉到了山脚下。
    通往山上的石梯雪也被铲干净了，但残留的雪水冻成了冰，看上去仍然很危险。阶梯入口有一个显眼的警示牌提醒游客最好能结伴上山，万一遇到危险立即拨打求救电话。
    甄帅把求救电话记下后，举步踏上石阶。
    第55章 心境的升华
    甄帅担心滑倒，不敢走太快。山上依然被冰雪覆盖着，走在石阶上，两边雪堆的寒气都往身上拍，脸被吹得微微刺痛。爬了半个小时，他就感觉到热了，脚底板暖烘烘的。但是，越往上，风也越大，呼呼地在耳边响，如同怪兽的呜咽，在这万籁俱寂的山上颇为惊悚。
    甄帅埋头继续爬，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他，但转头看去，身后并没有人影。
    他暗笑自己吓唬自己，拢了拢围巾，没有再回头。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甄帅终于爬到山顶。近在眼前的凉亭里有石桌石凳，他几步走过去，把包垫在石凳上，一屁股坐下，急促地喘息着。
    山顶的风更大，裹着少许从远处席卷来的雪粒，又下起一场小雪。
    凉亭四面通透，视野开阔。甄帅眺望远处巍峨雄壮的雪山和广阔起伏的雪林，心内的阴霾顿然散了。
    此时，他忽然有勇气承认，昨晚他那么难受，除了因为战败，还有一些羞愧。
    他意识到，前世的知识不是无敌的，不是不可超越的。火儿的成功与她本身的风格挠到了观众的痒处有一定的关系，但她的音乐才华是不容置疑的。不止是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精彩的音乐作品，很多有才华的音乐人。人是活的，而甄帅照搬前世的音乐是死板的。如果他只会一味地照搬，永远不可能突破自己。一旦前世的好歌曲搬完了，他会如何？只有一个结果，泯然众人矣。
    甄帅还意识到，自从得到系统，他这一路太顺风顺水了。通过系统得到的那些技能，他确实掌握了，也确实很精通，但却只能算是“临摹”的水准，没有自己的风格。好比临摹大师的画，就算画得一模一样，终归只是赝品。
    但能因此就否定系统吗？当然不是。
    系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甄帅以前却没有彻底地利用起来。他的思维此时无比地清晰。004总说让他自己发掘系统的功能，他听进去了，却一直没有真正体会到004话里的涵义。系统既然神奇到有本事让他瞬间学会一种技能，必然也有办法对他进行逐步的培训。只要他踏踏实实地重新学习，肯定能让那些技能真正变成他自己的。
    一双筷子在普通人手里就是吃饭的家伙，但在一个武林高手的手里却可能成为致命的暗器。现在的甄帅可谓是暴殄天物，只把系统当成“吃饭”的用具，而没有意识到系统可以成为厉害的武器。
    004的声音响起，带着欣慰。
    【宿主，你没有让本系统失望。】
    甄帅正不解它是何意，004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心境初次达到升华，系统奖励”虚拟讲堂”。宿主可以随时进入虚拟讲堂，虚拟讲堂里将有各方面的大师亲自为宿主讲解宿主获得的各种技能。虚拟讲堂的时间与现实时间比例为12：1，即虚拟讲堂内过去12小时，现实中时间只流逝了1小时。不过，目前宿主只能进入虚拟讲堂中已获得技能的讲堂。】
    甄帅的心一定，感觉与系统的联系更紧密了些。他很肯定这不是错觉，暗自猜测系统以前是不是一直在观察他、考验他？现在，他应该是真正得到了系统的承认。
    他没有问004。有些问题，时间会告诉他答案。
    【小四，谢谢你。相信我们以后会相处得非常愉快。】
    【是的，宿主。】004的声音带着一点愉悦。
    甄帅微微一笑。
    此时，他才有心情仔细欣赏周围的风光，这时才发现山背后就是滑雪场。滑雪场里有很多人在滑雪，有亲密的情侣，也有一家三口，还有朋友相约一起来的……时不时便有初学者摔跤，引起周围人善意的哄笑。甄帅听不到那边的声音，却看得到那边的热闹。
    其中三个人引起他的注意。那应该是一家三口，父母带着儿子，但并不是父母教儿子滑雪，而是儿子在教父母。那个年轻男人的年纪和甄帅前世差不多。他的父母都有些笨拙，他被逗得哈哈大笑，父母也跟着笑。当儿子的没有一点不耐，而是细心地教了一遍又一遍……
    甄帅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似乎有一段旋律在他耳边响起。他忽然灵感爆发，飞快地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脱了右手的手套，趴在栏杆上，快速记下一段曲谱。
    写完之后，他在脑海中模拟弹奏一遍，修改了几个地方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这就是原创的魅力吧！
    【叮。宿主领悟音乐之魂，奖励动物亲和力。】
    【动物亲和力？你怎么不干脆奖励我和植物沟通的能力？】
    甄帅吐槽着直起腰，弯腰许久，腰有点酸，站久了腿也有点没劲，他不由自主晃了晃，一不小心朝后面摔去。
    正懊恼可能要摔个屁股墩儿，一股带着冰雪味道的冰凉气息出现在他身后，同时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搂住他的腰。
    甄帅扭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毫不意外，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然。
    “站好。”
    甄帅撇嘴站直，“以为谁喜欢靠着你。”
    沈行督瞥他一眼，拿起他的右手握在手中，中肯地点评，“像萝卜。”
    “你才像萝卜，还是大萝卜！”甄帅狠狠瞪他。怪只怪东北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手套就脱了这么一小会儿，他的手指就被冻得又红又肿。好吧，确实很像萝卜。
    沈行督的手上传递了一阵热量过来，他的右手很快恢复暖和，虽然还有点肿，但不像之前好似没有知觉。
    沈行督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手套给他戴上。
    甄帅问：“你怎么会在雪镇？”
    “下去再说。”沈行督拎起甄帅的背包，牵起他的手。
    甄帅别扭地挣了挣。明明沈行督握得不紧，他却根本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