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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_分节阅读_212

    “滕蛊王回来了?”
    陈禾在与释沣下棋,用自身真元裹着棋子稳稳落下,释沣时不时指点几句。
    两人都未站起,滕波也没在意,随便找了把太师椅坐下,揉着额角说:“我已问了白蜈那丫头的师兄,掳走她的人只有一个,身量比陈禾高一些,功法隐含烈焰,十分霸道。”
    “西域赤霞宗?”
    陈禾想到掳走钟湖的那个神秘大夫。
    释沣凝神想了想,摇头道:“赤霞宗不出西域,门人弟子中若是有人去了中原,不是很容易查出么?既然浣剑尊者那边到现在都没有从西域查出线索,这很清楚,这个曾经是赤霞宗的人可能已经诈死,或者这辈子没有加入赤霞宗,另谋了出路。”
    “带着一个凡人,再去云州掳走白蜈,这一南一北,也太远了些!”陈禾纳闷。
    “也许这不是一个人。”
    有季弘,有薄九城,自然也有别人。
    “陈禾,你是否记得,去年我们在云州,初出黑渊谷时,遇到了一个言语奇怪的人。”释沣将陈禾的棋子打落到旁边,不动声色的说。
    陈禾仔细想了想,然后怒气冲冲的瞪了释沣一眼:“师兄!!”
    释沣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时候陈禾没有蜃珠,那天的事情都记在一颗苍玉球里,想要知道,必须得从储物袋里拿出来,放在眉心以元神阅取才成。
    滕波与吞月尊者还在,这么做,等于暴露陈禾的弱点。
    释沣轻咳一声,改口说:“我忘了你那时在看别的东西,这事说来有趣,一个富家公子,口口声声说曾在秋叶寺见过你,还说我拐带了陈家小公子。”
    陈禾悚然而惊。
    以前的事他没想过,这意思是说,这人也与季弘一样?而上辈子,自己是在陈家长大的,没有遇到过师兄?
    陈禾想到这里,胸口说不出的窒闷。
    随即他又想到一事,堂兄陈黍死前疯疯癫癫,他的话,陈禾后来没有细想过,也是在那颗苍玉球里,但是陈黍提过的另外一件事,陈禾另外记了起来。
    ——是堂兄将自己推下了摩天崖…
    陈禾一直以为,这是必然发生的事,因为没有这一推,他不可能遇到师兄。
    原来连这件事,本来也是没有的?所以后来在云州大街上,释沣说的那富家公子,认识陈家小公子…
    陈禾心绪不宁,两颗棋子一声脆响,化作米分尘滚落。
    “师兄。”陈禾一惊,垂眼低声说,“我输了。”
    释沣拂袖收了棋子,他像是看出什么,默默的抚陈禾头发:“无事。”
    陈禾勉强打起精神问:“师兄说的这人,现在下落呢?”
    “已经查过,长眉道友回信说,乃是陈家世交姚家的公子,一年前坠马后忽然性情大变,推了婚事闹着要来云州,正赶上石中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此人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释沣并不将姚公子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一个凡人,闹不出幺蛾子来。
    陈禾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到滕波表情奇异。
    “蛊王怎么了?”
    “我忽然觉得心神舒畅。”滕波说完又立刻补充一句,“我将死之时被阴尸宗当做尸体炼化,很长一段时间神志不清,又练尸术,所以阴气怨气,我甚是喜欢。现在我莫名的感到太舒畅快意了,是不是有些不对?”
    “……”
    第143章 河边探究
    有蛊王滕波在,怨气源头很快就被找到了。
    这条河并不宽,凡人来说有些湍急的河流,修士轻而易举就能翻个底朝天。
    “尊者,在河中发现了一个竹笼。”
    释沣站在岸边,凝望漩涡里冉冉而起的黑气。
    这些怨气丝丝缕缕,并不分明,却显得有些可怕,修士靠近后都会不自主的晕眩,河中的鱼虾也下意识避开,不断有鲤鱼溯流回游,在河面上跃出道道水花。
    来禀告的魔修神色不安,恭敬的躬身说:“属下未敢轻举妄动,还请尊者示下。”
    “竹笼?”
    陈禾疑惑的重复一遍,有些不明所以。
    魔修们诧异的看了陈禾一眼,那个叫许金斗的满脸讨好相的过来咕哝了几句。
    释沣欲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瞧着正在给陈禾解释的魔修,神色有些微妙。
    “是这样?”陈禾眉头紧皱,“凡人不经官府判决,就自行将人处死?要是做夫婿的厌烦了妻子,更厌烦某个亲戚,将两人捆上榻,不就能名正言顺的除掉眼中钉了?”
    “这——”
    许金斗语塞,旁边有魔修忍着笑帮腔:
    “陈公子说笑了,哪有这等事,谁好好的人不做,想做王八戴绿帽子?”
    陷害人的办法多着呢,休妻还有七出,得多愚笨才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就算除掉了眼中钉,以后也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这可说不准。”陈禾意味深长的瞥了众人一圈,“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不管修士,亦或凡人都会考虑自己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得,如果有那一本万利的事情,绿帽子又何妨?”
    魔修们顿时一滞,心知这话是敲打墙头草,于是都埋下头摆出恭敬的神色。
    当然也有不开窍的家伙,笑嘻嘻的说:“陈公子有所不知,世间凡人,多数爱面子。有人宁可饿死,也要守着面子呢。”
    陈禾似笑非笑的看这家伙:“嗯,你说的不错。文人风骨嘛,这玩意过了头,就是迂腐愚蠢,如果没有,这人却又是贩夫走卒一流,不堪大用。”
    那人神情僵住,后知后觉的听出点味来,赶紧表忠诚:“陈公子说得对,是我想差了。”边说还边瞄释沣。
    在他们眼里,陈禾年岁轻轻,还没满一甲子,有这等修为这等见识,应该都是释沣的功劳,今天这番敲打他们的话,肯定也是释沣授意的。
    豫州魔道难混啊,尊者唱白脸,他师弟不唱红脸,大家只能缩紧脖子,少说多做。
    蛊王在旁边看得若有所思。
    他与释沣相识的时间尚短,倒也看出释沣是不愿费神的,未必有这个好心思假托陈禾之口,用言语来隐隐警告下属,所以这应该是陈禾自己的主意。
    滕波哪敢用寻常眼光看陈禾。
    ——离焰尊者是什么样的人,季弘很清楚,那份憎恶源于妒忌,随后才是正魔两道混战逐渐加深的仇恨。
    雪色巨犬在周围绕了一圈,回来扯了下滕波。
    “那边?”
    蛊王二话不说,跟着吞月尊者就往一个土坡奔去。
    释沣也跟过去,众人络绎到时,只听释沣开口问:“蛊王有所发现?”
    大狗没好气的用传音术说:“这里有两个修士来过,其中一个带着淡淡的瘴毒之气,恐怕与五毒门或者那个叫白蜈的失踪丫头长期待在一处,他已经很注意袪除气味,但终究会留下一点痕迹,这味道淡得修士已经无法分辨,只有妖兽能够嗅出。”
    “为何说是两个?”释沣回以传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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