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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55节

    华阳呸道:“谁是你的,就像妻子犯错会被丈夫休掉,你也得表现好了,才能长长久久地做我的驸马。”
    陈敬宗:“怎么样算表现好?像刚刚那样让你成仙三回……”
    华阳一把捂住他的狗嘴!
    .
    翌日,华阳醒来时都已经快晌午了。
    身上酸得厉害,连续踢一千个毽子都没这么累。
    摇摇铃铛,不想走进来的竟然是陈敬宗。
    她惊讶道:“你没去卫所?”
    陈敬宗:“我昨晚都撞昏过去了,这种严重的伤,不请三日假都说不过去。”
    华阳竟无言以对!
    而这个时候,驸马爷成功回了宁园且一上午都没离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关心此事的众人耳中。
    知府衙门,俞秀问丈夫:“那我今日还用去吗?”
    陈伯宗:“不用,他们俩应该要和好了,你若实在不放心,等四弟重新去了卫所,你再过去看看。”
    俞秀点点头。
    湘王府,湘王从头到尾琢磨了一遍陈敬宗昨晚的表现,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失宠、受伤再复宠,这路数他太熟悉了,后院多少美人都用过!陈敬宗虽然不愿借兵给他奴役,心里还是喜欢美人公主的,所以一听说公主可能看上了某个伶人,立马就装病趁机回了宁园去,然后再靠他英俊的面孔、伟岸的身躯取悦公主,那种事情上,男人女人都一样,身体舒服了,什么都好说!
    该死的陈家老四,他在这边赔了几万两的银子,敢情好处都被陈敬宗吃去了,既在卫所那边赢了面子,又在公主那边讨了实惠!
    愤恨过后,湘王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肥硕的身材与实在难以夸出英俊的脸,惋惜地叹了口气。
    但凡他也是个美男子,还有陈敬宗什么事?
    陵州卫所,项宝山等人一早就在等消息,待宁园派人过来,说驸马爷要养伤三日,项宝山、王飞虎、林彦以及卢达这四个平时并不是一派的官员,竟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总算和好了,驸马爷再在卫所住下去,他们也跟着受累啊!
    .
    在湘王放松警惕时,华阳悄悄给父皇写了一封信,随信附上的还有那幅徽宗真迹、装着一万九千两银票的信封。
    御书房,景顺帝挺高兴的,这次女儿只给他写了家书,看样子还送了礼物过来!
    他先拿起那封信。
    然而景顺帝万万没想到,女儿才在第一句给他请了安,第二句就变成了“父皇,驸马欺我太甚!”
    光这短短几个字,景顺帝的火气就上来了,仿佛看见女儿受了莫大委屈的可怜脸庞!
    好个陈敬宗,他没嫌弃陈敬宗没有功名粗人一个,纯粹看陈廷鉴与戚皇后的面子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陈敬宗竟然敢欺负他最宠爱的公主!
    胸口起伏,景顺帝沉着脸继续往下看。
    这封信,总结起来就是四段:
    “父皇,湘王叔对我真好,送了我两件珍宝,而他只是想临时借用卫所一千多士兵罢了,女儿当然愿意成全。”
    “父皇,驸马太混账了,竟然跟我讲藩王不能调兵的大道理,还逼我把礼物退回去,不然他就不回宁园!”
    “父皇,女儿与驸马冷战了半个月,心里还是气的,可驸马受伤了,昏迷了一整晚,女儿看他可怜,便有些不忍,于是卖了玉观音,想把银票给他,让他拿去用作军需,也算是替王叔付了之前借兵的报酬。驸马居然还气哄哄的,说很多士兵连御寒的冬衣都没有,他才拿了一千两应急,剩下的他不稀罕。”
    “父皇,他清高不稀罕,女儿也不稀罕,借花献佛孝敬您吧,只请父皇替我做主,下旨教训驸马一顿,都怪他,害我在王叔那里失了颜面!”
    景顺帝把这封信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再看那两件礼物,银票没什么,另一件珍宝居然是徽宗真迹!
    出手就是徽宗真迹,湘王还真有钱啊!
    景顺帝想起了自己还做太子的时候,当时,好多年朝廷都缺银子,百姓有饿死的,打仗的将士们有吃不上饭的,一批批官员都领不到俸禄,父皇急不急他不知道,他是愁得连夜连夜的睡不着。可那些藩王呢,从不会拿点银子出来帮朝廷度过难关,只管催朝廷快点发他们应得的俸禄!
    特别是这个湘王,以前就有陵州府的官员递折子参他,景顺帝看在宗亲的份上没有追究,湘王不知悔过,竟然还敢从卫所调兵!
    今天他敢调兵盖园子,明天是不是敢调兵做点别的?
    最可恨的是,湘王一把年纪的人,竟然还敢利用女儿的天真与善良,差点坏了女儿与驸马的夫妻关系!
    整件事,在景顺帝看来,女儿没错,女婿更是好样的,只有湘王一个罪人!
    景顺帝很想把湘王叫到京城痛骂一顿,可惜,如果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追责湘王,其他藩王会怎么想?
    世家名门的一宗之主需得处事公允以德服众,他待一众藩王,也该秉承此道,若仗着皇帝的身份便任意妄为,寒了众藩王的心,便有可能动摇国本。最初那位想撤藩的某位堂祖宗,可是连皇位都丢了,丢给谁了,丢给了当初还是藩王的他们的成祖爷!
    成祖爷不许人家撤藩,他们这些子孙如果轻易动哪个藩王,打的就是成祖爷的脸!
    种种情绪掠过心头,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平复了心情,景顺帝开始给女儿写回信,委婉地提醒女儿少与湘王来往,再夸夸女婿从陈廷鉴那里继承来的刚直,叫女儿莫要再与女婿置气。
    写完信,景顺帝负手走到窗边,想像着分散在各地的卫所将士。
    地方官员可以贪,藩王们也可以贪,但这些蠹虫不能毁了朝廷的百万兵力!
    若士兵们连御寒的棉衣都穿不到,还要被人调去白白奴役,哪个还会想着精忠报国?不反都是祖宗庇佑!
    “叫兵部尚书来见朕!”
    他要派遣几队人马去各地卫所巡视,他要看看朝廷年年支付那么一大笔军饷,到底都养出了什么样的兵!
    不过,他会给各地官员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肯弥补的,他既往不咎,若继续贪欲熏心,他也绝不手软。
    第48章
    二月二十七这日早上, 陈敬宗、陈伯宗兄弟俩还是要去各自的衙门当差,华阳与俞秀吃过早饭便先往石桥镇赶了。
    四十里路,骑马快跑只需要半个多时辰, 马车则要走上一上午,所以女眷先行, 傍晚兄弟俩再骑马回去,在老宅住一晚,明日用过午饭两家就又得回城了,短短一个休沐日,只能如此安排。
    天气明显暖和了, 路边偶尔会出现一两棵桃树, 挂满小小的粉色花苞, 树梢朝阳一面还有些提前开了的。
    俞秀见华阳盯着那些桃花看, 道:“我们院里有两棵桃花,若开了, 我摘几枝给公主送过去。”
    华阳笑了笑:“不用大嫂麻烦, 自有别人会送我。”
    俞秀第一个想到了小叔, 登时懊恼自己多事,与她这个大嫂比, 公主当然更喜欢小叔送的了。
    伴随着一路欢快的鸟叫, 两辆马车带着一队侍卫,终于来到了石桥镇。
    百姓们一瞧就知道是公主等人回来探望陈阁老夫妻了,有的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有的已经不稀奇了, 该做什么做什么。
    马车还没停稳, 婉宜、大郎、二郎、三郎抢着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娘!”
    婉宜、大郎姐弟俩都扑进了俞秀怀里。
    俞秀又高兴又想哭, 自打她做了母亲, 还是第一次与孩子们分开这么久。
    二郎、三郎并肩站在一块儿,见公主四婶下车后里面再无旁人,小兄弟俩都有点委屈,三郎更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俞秀见了,分别摸摸侄子们的头,柔声解释道:“我们离得更近些,所以先到,你们娘肯定也在路上了,不急啊。”
    华阳不想哄孩子,不过她给公婆、孩子们都准备了礼物。
    朝云收到主子的眼神,笑着从车里取下四盒糕点,每个孩子发一盒。
    有了好吃的,孩子们都很高兴。
    这时,陈廷鉴、孙氏也过来了。
    陈廷鉴照旧穿了一件白色的粗布外袍,长达胸口的美髯打理得整齐飘逸,在家丁忧了这么久,不必像在京城的时候日日起早贪黑地处理政务,五十出头的陈阁老瞧着倒是精神了一些,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可惜孩子们还不懂欣赏祖父的风采,只知道祖父太过严厉。祖父一到,正急着拆开糕点盒子的三郎立即乖乖抱稳盒子,他都如此,大郎、二郎更稳重了,也就婉宜敢在祖父面前稍微活泼些。
    华阳忽然就想起了皇宫里的弟弟,五六岁时的弟弟,在公爹面前也是这般规矩乖巧的。
    互相见了礼,众人移步到厅堂说话。
    儿子们不在,陈廷鉴总不能对儿媳妇们问话,有些事哪怕已经得到消息了,也只能装作不知。
    孙氏笑眯眯地关心两对儿小夫妻的近况,譬如吃住是否习惯,譬如儿子们的差事忙不忙。
    “好了,等会儿才用饭呢,你们俩做了一路的马车,先回去歇会儿吧,屋子都已经提前收拾干净了。”
    孙氏做主道。
    华阳、俞秀就带着孩子们告退了。
    回到西院,气氛又热闹起来,二郎、三郎没接到自家娘亲,便去围着温柔可亲的大伯母问东问西,俞秀也有耐心,孩子们问什么,能答的她都回答。
    华阳刚开始还觉得有趣,时间一长就嫌吵了,带着丫鬟先回了四宜堂。
    刚净了面,就听外面珍儿笑着唤“大小姐”。
    少顷,婉宜进来了,手里捧着几枝粉灿灿的桃花,清澈乌润的眸子欢喜地望着她:“这是我新摘的桃花,四婶喜欢吗?”
    华阳喜欢。
    上辈子这年的春天,不知是哪一日,婉宜也送了她桃花,娇憨可爱的小姑娘,清新娇嫩的花瓣,都叫人心情一亮。
    “我也给婉宜准备了礼物呢。”
    朝云取来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华阳递给婉宜,笑着叫她打开瞧瞧。
    婉宜照做,就见匣子里面是一枚用粉碧玺做成的桃花发钿,粉嫩嫩亮晶晶,漂亮极了。
    华阳拿起桃花发钿,亲手帮婉宜戴上,再牵着她走到半人高的穿衣镜前。
    婉宜很喜欢,可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每次我过来四婶都要送我好东西,下次我都不敢再来了。”
    显得她是为了礼物才讨好四婶似的。
    华阳笑道:“也不是每次都有,下次你来,我就不送了,可好?”
    婉宜也就笑了。
    “公主,三夫人也到了。”
    华阳肯定不会去门口接罗玉燕,只拍拍婉宜的肩膀,叫她只管过去,这是小辈们应尽的礼数。
    二郎、三郎已经奔出去了,大郎站在走廊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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