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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帕子

    俗话说,我不找麻烦,麻烦却总爱找我。
    靳若鱼想着以她这种穿越人的身份还是乖乖躲起来比较实在,虽然不是主角但她的事也都挺难搞的。
    所以除了严成澜要出场比赛外,她一律躲着不外出了,不是绣严成澜的锦鲤里衣就是煲汤、製作新甜点,严东上回还说这客栈因为靳若鱼提供的点心很是大卖红火一番,赚得盘满钵满比去年盈馀多了一倍不止。
    严律这看着靳若鱼的眼神那就是在看财神爷啊!
    其实武林大会也比到尾声了,目前就只剩下二十家还在争排名,落意阁早就出局不在排名内,至于剩下的依旧还是那些老牌的世家和其子弟。
    藏剑山庄的叶英、文家枪的文长卿、无极门门主云逸、飞刀门门主厉啸风、佛少林悟了大师、狂刀派刀主陈胜、玉清殿殿主玉峰樵、六卿宫宫主言燁、万马堂万北鸣、独步宫少宫主原之麒、十三连堂少堂主连横、千机门门主顾青舟、万宗派宗主许燕龙、隐月轩少宫主櫟阳、辜月山庄庄主盛蒔夜、太乙殿殿主姬川、壬王峰峰主萧寿山、药王谷谷主席和、严府严成澜、严府严东。
    由此排名可知严府就佔了两位,各门各派的人对严府都不敢大意,奈何比赛採抽籤决定,谁对上谁都不一定,直到公佈比赛场次才知道谁和谁比试。
    前二十名得要赢两场才能晋级前十名,由于围观者眾,所以藏剑山庄也特地规划了在外围观看的场地,不是当场比赛者的亲属皆只能在外围观看。
    这一日严成澜要对上飞刀门厉啸风,所以靳若鱼便跟着严成澜一起到比赛场地去。
    由于这几场比赛下来,严成澜都赢得轻松自在不说,还都端着君子风度翩翩之相,让许多姑娘为之疯狂,加上藏剑山庄的叶英宣布自己订亲了,许多人纷纷将主意打到严成澜的身上,正妻当不了也能捞个小妾不是?
    进场的沿路上有许多姑娘都朝严成澜丢帕子、红花,靳若鱼站在场内的观看台上问着严东:「为什么那些人要朝少主丢帕子和红花?」
    严东警惕着四周没空回答,倒是顏梅代替回答了:「帕子表达自己爱慕的意思,红花是祝贺赢得比赛的意思。」
    哦,记下来回头也使力朝严成澜丢红花!
    「姑娘日前不是有帮少主绣了好些帕子吗?这会儿奴婢都帮姑娘带过来了,姑娘要不也丢一个。」顏梅脸上掛着真诚的笑容,这么一位替自家姑娘着想的婢女,实在让人挑不出错来。
    靳若鱼看着顏梅一会儿后只能缓缓伸出手,顏梅赶紧递上一条帕子来,靳若鱼随手看了眼还真是自己前几日绣好的,也是绣锦鲤图样的。
    抿了抿嘴,靳若鱼捏着帕子就是不出手。这帮傢伙怕是早就都将自己给算计好了。
    顏梅内心急了,但她仍是佯装镇定小心翼翼问:「姑娘怎么不丢?」
    「人家都是外围的姑娘在丢,我站在场内丢合适吗?再说,少主如今可是背着我们,我丢了他也看不见啊。」
    「这个?」顏梅偷偷瞄一眼严东,她想求救了,姑娘这么油盐不进的她很难达成任务啊!
    也许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严成澜突然转身看向观看台,目光焦点自然集中在靳若鱼的身上。
    靳若鱼内心抖手也不自觉地抖了下,她认得这表情,这是严成澜隐含警告的意思,最终靳若鱼还是将自己手上的帕子给丢了出去。
    靳若鱼不会武功,一条帕子也飞不远,她想着:帕子她丢了啊,接不到可不关她的事。
    可是那帕子却是像有风在吹那样缓缓飘落在严成澜手上,靳若鱼的脸涨红了,因为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纷纷议论着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表达爱意什么的。
    后来靳若鱼不得不拉上头上戴着的围帽,内心篤定严成澜肯定是故意的!
    其实,严成澜还真就是故意的,他家的鱼儿就是懒散,沿途那么多女子对他丢帕子丢红花,而她却是一点反应也无,一副理所当然毫不在意样,这让人莫名的不舒坦呀!
    既然鱼儿散漫怠惰那就得让人逼一逼,也因此前几日严成澜才会让靳若鱼绣帕子,接着今日让顏梅带出来,更甚至安排靳若鱼直接在观看台上丢,为的还是要昭告世人,他严成澜早已名花有主。
    比赛开始前严成澜将靳若鱼丢给自己的帕子纳入怀里,对其他人的帕子和红花视若无睹,站在对面的飞刀门厉啸风勾着嘲讽的笑意,他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自然比不得年轻人的皮相,但比武靠得就是经歷和年资,小娃娃就是年轻以为自己打入前二十就不将人放在眼里了?等会儿有他哭得时候!
    当比赛开始时,双方都往前站了站,靳若鱼也紧张的刚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被站在一旁的顏梅给悄悄压了回去。
    靳若鱼看一眼顏梅,顏梅状似无意的轻轻摇头,暗示着自家姑娘不能自乱阵脚。
    厉啸风打一开始就不打算对严成澜留馀地,近日严府的人风头太盛且有些目中无人,不给点教训还真以为武林盟主真就是他严成澜的囊中之物。
    厉啸风随手一甩,这一出手就是五把飞刀齐出,左手射完五把右手再丢五把,十把飞刀就分两批前后直射严成澜而去。
    场内场外的人都屏住呼吸,因为他们都知道严成澜已经失去了出手的先机,如今应该只能狼狈躲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飞刀。
    可严成澜却仍旧老神在在的稳稳站着。
    飞刀因为甩出力道的落差有远近高低起伏之分,严成澜就利用这一点,快速地手一点、一弹、一挥、一扫腿,不仅闪过飞刀还让十把飞刀又齐齐转向朝厉啸风而去。
    这下子换厉啸风狼狈躲自己的飞刀了。
    场外欢呼声此起彼落,场内观看台上则是紧张依旧,眾人交头接耳讨论着各自熟悉的武功招式,评论发表自己的看法。
    厉啸风虽然躲着飞刀但他也会再度攻击,只要角度时机允许他就会将身上的飞刀射出,一时之间只见场内飞刀来来回回齐飞,有时候飞刀还会互撞掉落,只是不管厉啸风射出多少飞刀,严成澜都只回敬对方的飞刀,比武至今还没有谁见过严成澜使用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作为藏剑山庄主办单位将来的少庄主夫人,唐璇又比别人更加知道一些,严成澜本身就一把利器,只是他亲自出手总是要见血,如今台上还有靳若鱼在,非不得以严成澜都会用迂回方式去打。
    对于这一点还是唐璇自己揣测出来的。
    厉啸风咬牙将自己身上的飞刀都丢完了也没见有一把能伤到严成澜,反观自己为了躲避自己的飞刀身上已经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这严府的武功路子果真邪门和神秘。
    严成澜依旧风姿绰约长身而立,双手负在身后身后的黑发随风飘扬。
    场外女子们尖叫声依旧,观看台上的靳若鱼直翻白眼,让你装!
    最后,为了维持自己的脸面,厉啸风认输了。反正还能再打一场,只要赢了那一场他就还有机会晋级,顶多多打一场而已。
    严成澜朝厉啸风拱手说道:「承让。」
    厉啸风右手摀住受伤流血的伤口,嘲讽似的回道:「严少主才是承让的那一位啊。」自己一身伤而他却像个看戏的人没事人一样,到底谁在承让谁!
    严成澜没有再说话,他淡然转身朝观看台走过去,将场地留给下一场要比赛的人。
    回到观看台上严成澜唇畔微勾站在靳若鱼面前说道:「竟不知小鱼儿对本少主是如此有意。」
    靳若鱼微微低头暗自咬牙,假装害羞的同时内心狂骂,明明就是你逼我丢得还讲的好似我爱慕你许久,做人能要点脸皮吗?
    严成澜自然知道靳若鱼此刻正在生气,看她鼓着脸捏紧着的拳头就知道了,不过他也没戳穿只是拉着靳若鱼坐在自己身后等着看下一场的比赛。
    下一场比赛是佛少林的悟了大师对上壬王峰的萧寿山。
    双方一开始就比内力,前二十名武林高手自然也不会是草包,双方内劲威压一释放,武功较低的人不是七窍生痛就是纷纷倒退几丈,在场的没几个人能不受影响,上一场严成澜和厉啸风的比拼还有人可以开口评论,这一场则是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要运功抵抗威压没人可以说话。
    作为应当是全场武力值最低的人,靳若鱼却没有觉得有哪里不适,她左右看了看还小声开口问着:「奇怪,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
    严成澜正端着茶盏喝茶,听见靳若鱼的疑问头也不回只笑着回答:「不说话才能看得更仔细。」
    观看台上的眾人内心深处都有些惊恐,他们为了抵抗台下的威压,额际上都已经纷纷滴落汗珠,而且还有些人已经抵御压迫抵抗到无法开口说话,更甚者有些人的七窍已经有些渗血,反观严府那几位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一副轻松样,这会不会太恐怖了!
    而站着的严东也看得明白,从他的角度看去,少主为他和顏梅挡了一半威压,顏梅虽然会有压力但她自身还可以抵御,而他自己因为少了那一半威压如今还可以这么轻松,也方便自己可以继续戒备,至于靳若鱼那边就甭说了,人一直都被少主护在身后,威压全都被挡掉了哪里有什么压迫感可以感觉得到。
    如此也间接说明了,自家少主的内劲比在场的人都要高上许多,看来严府的武林排名有望前三了。
    严成澜泰若自然的和靳若鱼说话,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见到的人都是僵直着身躯,只有观看台外围还有些人可以稳稳地站在原地,其馀人等不是退后数尺就是纷纷走避,如此,严成澜心里对此次武林大会上的素质也有些成算。
    站在场边观看的万北鸣双手环胸站着三七步,一副屌儿郎当样,他离得远些,威压对他来说威胁不大,所以他还能观察悟了大师和萧寿山的内劲比拼谁较有胜算。
    悟了大师胜在年长内劲属源源绵长,持久性来说悟了大师较有胜算,萧寿山则是内劲雄厚属于猛虎扑杀的爆发型内劲,短时间来说没分出高下,时间拉长后萧寿山较为不利,但比拼内劲这东西谁也不知道中间会有什么变数,因此还真是没到最后也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唐璇也同样被叶英护在身后,不过她还是感受到不小的压力迎面扑来,虽然有些不适但还不至于影响她观察其他人的样子。
    当唐璇发现眾人都额冒冷汗手上青筋暴起时,内心微微松口气,但一见到严成澜竟然还有间情逸致和靳若鱼说话斗嘴时,她顿时捏紧手上的帕子,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之前查系统得到的资料。
    严成澜将来很可能会血洗整个武林,到时候武功世家几乎凋零,仅剩没几家还能勉力支撑,藏剑山庄在举步维艰之中揽下大局成为了武林盟主,那时候叶英也已经将近四十岁了。只是仍旧无人敢惹严府敢对上严成澜,严成澜已然脱离世俗章法,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唐璇只希望那一切都与靳若鱼无关,好歹到时候至少还有个人可以劝严成澜收手。
    场内的内劲比拼是悟了大师小赢了,萧寿山不甘的起身扑向悟了大师,开始新一轮武艺过招,萧寿山要用拳头试图扳回一城。
    悟了大师也璇身而起一招一式开始化解萧寿山的拳头,年纪关係悟了大师皆以闪避方式化去萧寿山的攻击,不去正面硬接硬扛。
    比招式时观看台上的大伙儿就轻松多了,不用运功抵抗终于能谈笑风生装没事。而场外的围观民眾纷纷又靠拢了过来欢呼加油。
    就刚才那时候,严成澜已经扫过在场的眾人,有没有受到威压影响的人,谁受影响深浅他也看明白了。
    至于场中的比试严成澜丝毫不在意,他指着悟了大师对靳若鱼说道:「小鱼儿看仔细些,最后还是那位光头的会赢。」
    悟了大师的佛少林同门皆是敢怒不敢言。
    观看台上的眾人:「??」。
    人家是德高望重的悟了大师,你竟然大喇喇喊人家光头真的合适吗?
    靳若鱼咦了声说道:「可是他似乎闪得挺狼狈的。」
    「年纪大了行动自然有些迟缓,不过他每一回闪避的时机点都抓得挺准的。」这位悟了大师也是一位想暗中想保留实力的人。
    这场比赛最终仍是悟了大师略胜一筹赢了,而这一日的赛程也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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