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

    林杨在清晨率先醒来，他先是回味了昨晚几场舒爽的性事，自己许久都没有这么放纵过了，正想起身的时候他意识到女人还在他的怀里，蜷缩着身子紧紧贴着他，手臂也圈着他的腰，睡得正香甜。
    他低头不经意的一瞥，发现她乌黑的发下露出来的侧脸有点眼熟，这个猜测让林杨心中大骇。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拨开女人散落的发丝，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把脸。
    然后坐在床上长久的沉默了。
    他的心好像被人用刀狠狠的剜过，硬生生地剖开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余市的夏天很热，即便是在清晨都已经达到了三十多度，但林杨却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罗玥终于迈出卧室的时候，林杨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指尖升起来的烟雾形成一个个灰白色的漩涡。
    茶几上散落的酒瓶并没有被人整理，歪七扭八的倒着，抽屉大开着，以前被舅舅收藏起来送人的烟此时被他夹在手中，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桌上还有不少长长短短散落的烟蒂。
    罗玥迟疑了一下，她现在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昨晚的勇气已经用尽，她现在又是从前那个胆小的罗玥，是要跟舅舅说话吗？还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杨一手摁灭烟蒂，在飘渺的烟雾中瞥过来，与卧室门口站着的罗玥对上视线，手中一顿。罗玥觉得这层烟雾好像将她和舅舅隔开了，她见过的舅舅都是温和的或是严肃的，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像是克制和压抑，又像是麻木冷漠。呆呆的望着她，目光空洞又遥远。
    卧室到客厅不过短短几米，两人之间却好像横亘了一段难以丈量的距离，舅舅与她，仿佛像那句话所说，“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林杨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缓慢的走到罗玥面前，然后顿住。
    罗玥放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攥住，她深深的垂下头去，她心中一片混乱，毫无头绪，她不知道舅舅会说什么，心中的不安感在舅舅抬起手时放到了最大。
    罗玥下意识的紧紧闭着眼，身子瑟缩了下。
    然而那只手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舅舅的声音听起来是紧绷、黯哑的，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玥玥…对不起…”
    如果他昨晚不被愤怒冲昏头脑，如果他昨晚拒绝了她，如果他昨晚起身开了灯，如果他确认了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怪不得昨晚她几乎没发出声音，是害怕吗？她眼睛还是红肿的，脸色有些苍白。
    “先把药吃了吧…”
    林杨不忍再看，他知道自己昨晚完全是当做泄愤来对待这场性事，自己居然还把她当成性交易者，他不断的懊恼，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罗玥一言不发的往沙发走过去，腿心还疼着，她走的很慢，走路姿势也有些别扭。
    林杨别过头去，他重新叼了根烟，略略低头朝罗玥看过去。
    消瘦的身形罩在校服里，因为伸手去茶几上拿水杯而露出半截白皙的腰杆。
    他又想起昨晚手下那截细腰，皮肤光滑细腻让他爱不释手。
    林杨喉结滚动，狠狠吸了一口烟，将剩下的半截捻灭，扔进阳台上的花盆里。
    “我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你…你在家好好休息。对不起玥玥，舅舅对不起你。”林杨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清楚的看到她手腕上残余的青紫，那是他昨晚因为用力将她双头按在头顶留下的。
    舅舅还在道歉，自始至终都觉得是因为他喝多了造成的，可他为什么想过，自己是怎么去他房间的，又为什么在他认出自己不是刘蓉的时候没有反驳。或者，舅舅已经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只是不想当着她的面揭穿呢？
    “可是舅舅，我是自愿的呀。”她的表情始终很平静，从卧室出来见到他，再到她一言不发的吃完药，可现在她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直直的望着他。
    “我是自愿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细，带着点刚起来的哑意。
    林杨脸色一变，下颌线越绷越紧，他只觉得眼前发黑，这震惊比他早上起来看到怀里的女人是罗玥的时候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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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发一章哈。我要去做个饭，晚点再更，还有个300猪猪的加更（｀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