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难道……

    「难道湖中女神是真正的兇手？」冉芸震惊道。
    冉芸讶异于游戏居然会将剧情改编得前后差异如此之大，原本童话故事里的正派角色竟然是连环命案背后的兇手。不过想了想倒也不是太过意外，毕竟《killme》这款游戏的剧情向来是不按牌理出牌。
    举例而言，在第一次登录游戏，正式开始游玩前，会有一段关于《killme》主线剧情的前导剧情引导。画面中出现一名少女，她面容憔悴，情绪不稳，神经兮兮地碎念着什么，目光不停地环视周围，唯恐有人突然跳出来伤害她。
    下一秒，她的视线转向萤幕这里，恰好能让玩家看见她的表情。少女像是隔着萤幕与另一头的玩家对上视线，她愣了一下，马上尖叫出声。她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作出防御姿态。同时她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支小刀，往萤幕，也就是玩家所在的方向递了过来。
    画面上的少女以近乎癲狂的姿态尖叫着吶喊：「啊——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救救我，杀了我吧——！」
    通常玩家们这时候会毫不犹豫地向少女发动攻击。
    但是——少女可是女主角啊，怎么能就这样杀了她呢？
    于是玩家就输了，随之而来的是挑战失败的字样浮现，紧接着画面一黑，又重新开始播放一遍前导剧情。
    这也激起许多玩家不服输的心理，他们偏不信邪了，就连区区一个前导剧情也能卡关？他们必要攻略成功才甘心。
    在重复挑战几遍以后，有些心思细腻的玩家敏锐地发现画面中的少女在递刀子过来的时候，尖端部分并不是指向少女自己，而是萤幕另一端的玩家们。
    少女不断嚷嚷着让玩家赠与她死亡，以使她获得救赎，但倘若必须要杀了少女才能让她得到解脱，那又为何刀刃是朝向玩家而非少女？
    既然杀了女主角会被认定是任务失败，那么，玩家自杀呢？
    带着半信半疑、姑且一试的心态，有人尝试对自己发动攻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不攻击npc，反而自残。
    结果在伤害到自己之前，少女握紧刀柄的手松了开来，在彻底松手之前，她把手里的小刀甩得老远。
    她再度爆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你总是不放过我啊啊啊！」
    接着画面一暗，浮现于萤幕上的终于不再是gameover的字样，而是正式进入游戏介面。
    有了这样的游戏体验，《killme》不管再怎么不照寻常路线走，冉芸都不会觉得太过意外了。因此她只是稍微感到惊讶，随后很快就接受湖中女神可能是兇手的猜测，接受过后也越发觉得这个推测十分合理。
    冉芸把前后剧情连贯着想了一遍，觉得答案应该八九不离十。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湖中女神的故事主轴本就围绕着贪心、诚实等，彼得也说过那十一起案件中，有几位被害人死前都是突然暴富的，加上马克也是。」
    君漠接着道：「我猜想，或许，其实每一位被害人死前都曾获得一笔巨大财富，而这正是这一连串离奇命案的最大共通点。毕竟彼得也提到过这些死者个个性情不同，想来也不是每个人富有后都会马上展现出自己的财富，总有较为低调、不欲人知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