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尾城非常热闹，逛了一天还未逛完，但这也让我更加融入这个世界，不过，要是没有后面的尾巴就好了。
    一个早上的时间，我就被人盯上，不知道是为什么被盯上，但那种感觉很糟糕。
    天色渐暗，得回旅店休息，而且打火机还在等我带食物回去呢，若让后面那群人知道我在那歇脚，肯定一个晚上无法好好睡了。
    有了想法后，当然就得实施，还好我是刺客出来的，不然可烦恼了。
    大约感受一下，有两股人马，一个在右后方，一个在左前方，都不快不慢跟我保持按全距离，让我无法抓准是哪些人。
    我在一个转角的摊子漫不经心挑东西，觉得他们差不多降低警觉心时，我猛然朝巷子里跑，在下一个转弯后，翻过石墙，看准树丛隐身在里面，屏气听四周的声音。
    这时，墙外的脚步声响起，慌慌张张跑过去，大约有六个人的脚步声，三人朝我这方向寻去，另三人寻另个方向。
    没多久，脚步声消失了，伴随而来的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还有男人咆哮声，这才发现，竟然跑进一间技院。
    太阳西落，才刚开店的技院就有人在滚床了，得快点离开。
    谁知，我才刚站起来，便被人叫住。
    「喂！就是你，新来的桃花，嬤嬤说人手不够，叫你去前院招呼客人。」远处走来妙龄少女，胸前露出一大块，隐约能看见乳沟，她弯下腰，整个胸部就被看光了。
    「我不??」刚要解释，墙外传来令人心烦的脚步声，隐约听到他们说没找到人，在这附近继续找的话，我这时要是说我不是桃花，他们肯定听得到，下次要想摆脱就难了。
    利弊在脑中转了一下，还是在妓院好，最多就把男人拐进房间，再打昏他了事。
    面前的少女不给我时间说话，拉着我就走。
    一直到前院，她推推我，道：「你自己过去，我还有客人。」
    当下我就同意了，不过很显然，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意愿，自顾自转而就走，而我也不可能真的跑去找嬤嬤，到时破功。
    走回后院的路上，房间门忽然打开，我险撞上，还好及时煞住了，里面出来的女子也被我吓到，片刻回神，对我道：「来得正好，我有客人，里面的客人你先招呼一下。」
    然后我就被推了进去……
    这里的人怎么就不给我时间解释呢，够鬱闷的。
    「倒酒。」屋内男子不爽喧嚷着，我只能硬头皮上阵。
    踉蹌进屋，隐约见一名男子坐在圆桌前喝酒，为了日后被认出的尷尬，我低头走过去，抓起酒壶给他加酒。
    「头抬起来。」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嘟念这句话，我差点把酒壶砸在他脸上，但还是忍住了。
    温柔低语道：「爷，小女子今儿脸色不好，怕吓到您……」
    话未完便被他打断，道：「脸色不好还敢出来，骗谁啊，当大爷是傻子吗，叫你抬头就抬起来！」
    难缠的人，直接打昏省事，迅速俐落手刀下去，没有以往打中的感觉，我的手在半空中被拦下来。
    「是谁派你来的。」怒气杀气自他身上溢出。
    我眉头一皱，心知不好了，此人会武功，当机了断，反手抽回被捏紧的手，然后进攻。
    他握住我来势汹汹的右手拳头，但它只是晃子，我的左手才是杀手键，冷不防被我击中腹部，只见他吃痛低吼一声，快速拔起腰上的长剑，猛攻。
    我后弯身闪过，同时抽出小腿上的弯刀，「叮！」金属声传来，剑擦出火花，在有些昏暗的屋内一闪而过。
    挡住猛烈攻击，往前再次缠上他，对于长剑近身攻击并不理想，而我的弯刀却是最好的武器。
    再次纠缠在一起，他忽然丢下长剑，赤手空拳与我打起来，原本弱小的火苗被我们劲风一扫，顿时暗下来，只能藉由月光知晓此人的位子。
    手上的弯刀被他打掉，不知掉去那，本想藉黑暗隐身，却被他纠缠住，无法退离，咬牙又与他缠斗几回，没与幻兽融合，体力渐渐疲乏。
    心知这样下去会惨败，奈何无法抽身，不知不觉，出手越来越狠，招招凶残。
    而他也因我的狠招，渐渐不留馀手，手掌对我心脏而来，我向后仰，躲过险招，但我后面的窗户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被一掌打碎，这时，月光大放异彩，照亮我两，然后我们瞬间停住了。
    「……」沉默。
    我快速跳窗，放脚奔跑，发挥最高速度，这时，面前一黑，来不及煞车的我撞了上去。
    「呜！」我为我的鼻子抗议。
    「嘿，想去那！」很遗憾，我被人抓住了，为了防止我逃跑，他整个抱住我，不然我有脱逃空间。
    靠！他的速度为何如此快，我一看他的脸，便知道为何了，他与幻兽融合，速度比我快是正常的。
    「……」我鬱闷了。
    没办法，几天前我害他泡冷水，此时他不报仇更待何时，没错，他就是山谷中面无表情的小黑，也是溪水中被我调戏的小黑，没想到他会在妓院，更没想到他会恢復如此快，失算啊。
    「既然落入你手，想杀想剁就快一点，本姑娘很忙的！」我仰头，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
    「杀了你多可惜，如此有趣的女子，难寻。」他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道：「我要把你绑在身边，日夜玩弄。」
    我心头一跳，想羞辱我，还嫩了，我化被动为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旁，低语道：「连身子都看过了，奴家早已是你的人了，不如我们回房，继续未完的事。」
    他明显一愣，失笑道：「就那么有信心我会温柔对你?别忘了，你可让我泡一整晚的冷水。」
    我手指捲上他的头发，继续在他耳边吹气，嗲声道：「想知道我用什么方法让你温柔对我吗？」
    「嗯？」他顿时恍然。
    在他看不见得地方，我邪邪笑了，然后两手用力拉他头发，这也是障眼法，右脚踝狠狠踢男人最脆弱的部分，这才是重点。
    他快速放开我，本能摀住可怜的小鸟，在原地蹦蹦跳，眼角疑似泪水，闪耀月亮反射的光芒。
    「哈哈。」我狂妄大笑，带着笑声逃命去。
    借黑暗我隐身逃回旅店，原本该躺在床上等我回来的打火机，此时不见踪影。
    原以为牠是出去找食物，结果等了一会，还是不见牠回来，这才用心感受牠的方向。
    上次与牠融合，让我们亲密度提升，能大约掌握位子，至于蝎司，牠的亲密度更高，可以知道牠的感觉、情绪。
    牠怎会在最西边的城墙旁呢，那里是住家，不可能有食物，就算有，也是平常百姓的食物，不去偷餐馆的美味食物，跑去那做什么。
    有古怪！
    想了想，决定去看看，牠虽然不正职，懦弱又自闭，很不想承认，但好歹也是我的幻兽。
    从旅店出来，没多久便发现又被人跟踪了，烦死了，有完没完！
    停下脚步，扫过隐藏在暗处的眾人，眼睛一瞇，散发危险气息，冷言道：「都给我出来。」
    「……」一片沉默，为什么就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隐身很厉害，妈的，都被我看光了。
    那么爱跟，我就让你们到地府跟，反正他们都得死，我也就不打算保留，快速与蝎司融合，身形快速改变着，少了打火机，头发是黑的，身体依旧高挑。(补充：上次在山谷也是只有与蝎司融合，没有肉翼，没有红色，所以在上一章节形容错了，在这里说明一下。)
    对于我的变化，他们完全愣住了，而代价就是，一颗颗飞起来的人头，血味快速弥漫在空气中，留下来不及变换的表情，错愕。
    自製的匕首乾净不沾一滴血，速度快到血无法给它留下痕跡，皎洁月色在上面反射，更显它的银白。
    九个人，九条命，全留在此处。
    融合后的听力提升不少，有人来了，是被血味吸引过来的，我果断离去，并解除融合，藉由房屋的阴影移动。
    距离打火机所在只剩几条街，这时，身后传来劲风，我仓皇一躲，粗大手掌擦过我的脸颊。
    我快速往后跳，定眼望着袭击我的人，眼睛一瞇，看清楚来人，杀气快速消散，不是不想杀他，而是不想让他感觉熟悉。
    小黑简直气炸的表情，狠狠瞪我，也是，那是他的命根子，是男人都会发怒。
    指着我道：「你的幸福就靠它，你竟然如此对待它！」
    此话一出，我差点喷笑，这男人，真行……
    我双手环胸，无赖看他问：「那你想怎样?再踢一下让它平衡？」
    这一听，他差点喷血，摇头道：「不说这个了，我问你，那边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他指的方向正是我刚解决的那群人，我知道他在找什么，杀人的手法与刀型是鬼丝的特色，我不可能承认。
    白他一眼，道：「我的弯刀掉在你那，你觉得我有办法空手杀人吗？」
    他静静看着我，似乎像看透我，看我是否有说谎，最后他失笑了，喃喃道：「你跟她的感觉原全不一样，身形更不用说了，我到底在想什么。」
    「还你。」他把弯刀丢还给我。
    我眉头一挑，好奇问：「你想找的人是怎样的？」
    「……」他沉默一会，才道：「她给人的感觉很冷，冰冷，毫无情感，只有那双眼睛特别有活力，散发如星空般耀眼，这一点你与她相似，她很有主见，但却漠视生命，有些高傲，有些……」
    「打住！」我喊停，听到别人说自己如何如何，是件很奇怪事情，不过呢，我可不会因为他称讚我就了事。
    我嘿嘿一笑，道：「虽然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故意停顿，他果然露出着急的表情，问：「但是什么？你快说啊。」
    用手摀住邪恶的笑脸，道：「但是我看到她往西边的城墙去了。」
    他跳脚，发怒道：「你、你怎不早说，我得快点去追！」
    「她好像跑到那户人家家里面了。」我朝远去的小黑大喊，然后弯腰无声猛笑，这人也太好骗了。
    等我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一片混乱，大喊刺客，光火晃来晃去，一堆人跑来跑去。
    我大约抓一下打火机的方向，滑步无声移动。
    「快、快，我看有人往着来了！」听到脚步声朝我的方向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侧身闪进屋内，屏气等外面人离去。
    脚步声远去，但是……流年不利……房间传来凌乱的呼吸声，与压制的呻吟，我就知道，今天不该乱翻墙、乱进屋，靠，怎么又遇滚床事件。
    外面如此混乱，这里还继续，有够强的……
    「少、少主，嗯……外面……好…像出…呼……事了。」男孩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但他的话一出，我全身僵硬。
    脑海那齷齪画面再次被激醒，然后开始播放……与耳边传来的声音结合。
    靠，这是那死人妖的房间。
    「嘘！安静，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人妖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的鼻血不受控制喷了……
    简直是冤家路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打火机阿打火机，也太会选地方了吧，被我逮到，你就完蛋了！
    不远处，躲在人妖家厨房喝酒的打火机忽然打冷颤，不安扫扫四周，又疑惑继续喝酒。
    早先，听情报人员来报，说袭击的强盗窝藏地点找到了，但里面没了人，只剩无数数不清的尸体，从尸体的刀痕与手法看来，有一半是之前遇到的那红发女子的杰作，而有一半却不知何人所为。
    从遇到她至今，依旧无法查出身分，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带着神秘。
    她仰望天空，火红色头发飘逸着，眼神扑朔迷离，似是享受又带有一丝兴奋，冰冷犀利，那么令人沸血的震撼，他深深被吸引了，就如同飞蛾扑火，明知会死，还是想靠近。
    至从遇见了她，他再也无法得到满足，心里空了一块。
    在他身下呻吟的人，他总会与她重叠，就好像他掌握了她，被他狠狠摧残一般。
    但是，清醒了，还是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