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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第96节

    惴惴不安的凌云帆一天都无心工作,下班后见到纪沧海立刻询问:“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纪沧海微笑点头,然后问:“晚上想吃什么?”
    “啊?”凌云帆呆住半晌,“那就……那就粉或者面吧。”
    纪沧海帮凌云帆系好安全带:“好,走吧。”
    凌云帆困惑地挠挠头,心想或许纪沧海是真的不在意他和那名omega学弟成为同事。
    凌云帆再一想,又觉得这是件好事,毕竟纪沧海不再对自己表现出病态的执着和控制欲。
    “我们去哪家店吃?”凌云帆心情变得轻松。
    纪沧海浅笑着:“回家自己做吧。”
    “行啊。”凌云帆满口答应,“那就做西红柿鸡蛋面吧。”
    “好。”纪沧海发动车往家里驶去,他表面风轻云淡,可握住方向盘的手却因太过使劲而青筋暴起。
    -
    夜里,凌云帆早早进入梦乡,纪沧海却迟迟无法入眠。
    纪沧海坐靠在床头,静静看着凌云帆的睡颜,用当下的宁静提醒着自己所拥有的并非虚幻。
    就在这时,凌云帆唔了两声,迷迷糊糊地睁眼,伸手摸索,手掌轻拍纪沧海身子。
    纪沧海不知凌云帆怎么突然醒了,连忙躺下来,将他搂进怀里。
    凌云帆声音含糊得几乎听不清,他问道:“你做噩梦了吗?”
    纪沧海疑惑:“没有。”
    “噢,那就是我在做梦,我梦见你做噩梦了。”凌云帆话语断断续续,“所以我想赶紧叫醒你。”
    呓语梦话却让纪沧海胸膛莫名一暖,他轻声:“云帆,谢谢你。”
    凌云帆轻拍纪沧海的背,因为困倦而下意识地喃喃:“快睡吧,我在的,放心,我会在你做噩梦的时候叫醒你的,别怕。”
    “好,不怕。”纪沧海不再自哀自怨,他感受着与凌云帆躯体贴近的温热,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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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凌云帆刚到念融工作室,唐运便对他说:“小凌,晚上聚餐啊,欢迎实习生小魏。”
    凌云帆当下没说什么,但将一段上午就检查出的代码bug留到下班,然后对唐运说:“运哥,这代码有错误,明天一大早就需要,我得修好它才行,晚上我加个班吧,聚餐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凌云帆就这样顺利地逃掉了有魏宵在的聚餐,不过他也因此需要留在工作室加班把bug修复好。
    他估算了下修bug的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然后打电话给纪沧海:“今天要加班。”
    纪沧海明显一顿,然后问:“大概几点结束?”
    凌云帆:“八点多吧。”
    纪沧海:“好,我八点半到地下停车场接你。”
    凌云帆:“不用每次都来接的,太辛苦了,我自己也可以坐公交回家的。”
    纪沧海:“我想接。”
    凌云帆没再拒绝:“那好吧。”
    挂断电话,凌云帆开始专心致志地修复起代码的bug,修复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代码就能运行了。
    凌云帆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等代码运行测试的最终结果,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身子有些燥热,手脚似燃着一团火,烧得厉害。
    凌云帆吐了口气,起身想开窗,却意外地看见办公室的窗户是开着的,微凉的晚风轻柔拂进。
    凌云帆猛地意识到什么,打开手机翻出日历,在看到日期上备注的星号,凌云帆用手背擦了擦颈部的薄汗,苦恼地自言自语:“啊,要命,易感期……”
    凌云帆想着赶紧给纪沧海打个电话,谁知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魏宵走了进来。
    第107章 亲手解开他心结
    魏宵显然没想到凌云帆在办公室,愣在门口,磕磕巴巴地说:“学,学长,你在加班啊?”
    凌云帆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绝对不能和omega共处一室,他捂住后颈的腺体,祈祷自己的信息素别太快溢出,连电脑都来不及关,赶紧站起身要离开:“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你的欢迎会吗?”
    魏宵轻扯自己的衣领,重重地喘了口气,眼眸因失焦变得茫然,他还没意识到当下的情况不对,缓缓开口:“学长,我发情期是这几天,我把抑制药落在办公室了,我回来拿药,我……等等,学长你……你是不是……”
    虽然魏宵堵在门前,但凌云帆想着赶紧离开是非地,所以快步朝门口走去,他都走到门口了,听见魏宵来了这么一句,吓得立刻停下脚步,捂住口鼻。
    可是已经来不及。
    两人距离这么近,魏宵毫不意外地闻到了凌云帆的信息素香味,他愕然瞪大双眼,立刻被刺激得四肢发颤,身体如被抽骨般软软地跌倒在地上,脸红气喘,随后omeg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般压向凌云帆。
    眼前的omega发情了。
    易感期的alpha遇见发情的omega,几乎只有一种结果。
    凌云帆双腿如同灌铅般定住,他听见自己脑海中的理智在叫嚣:快离开,不可以靠近他,快走啊。
    可这无疑让凌云帆感到了巨大痛苦。
    就好似他即将溺毙在阴暗冰冷的深海里,本能拉扯着他浮出海面去呼吸新鲜空气,理智却告诉他正确的事是淹死自己。
    凌云帆无法思考,他感到身体似被无形的力量扯住,他不由自主地缓缓蹲下身,看着眼前瘫软在地的omega,如同狮子看见无力挣扎的幼羊,幼羊发出颤颤的哀鸣,引诱着他立刻美美地饱餐一顿。
    魏宵此时此刻也因为深陷发情而神志不清了,他拽着凌云帆的袖子,哭着求他:“学长,救救我,我好难受,你让我舒服吧,求求你了。”
    凌云帆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离开。
    身为alpha的他不像omega在这种时候会身子软成一滩水任人宰割,但凌云帆并没有从容到哪里去,他浑身紧绷,几乎在竭尽全力和本能抗拒,以至于身体每处的骨骼和肌肉都在颤抖,露出极其扭曲崩溃的神情。
    魏宵无法忍受沉默,一手抓住凌云帆的手臂,一手扯开自己衬衣的前两个扣子,露出后颈,哭道:“学长,或者你给我一个临时标记也行啊,临时标记我吧,求求你了,临时标记反正会消失的啊,你只要咬我一口就行了,你咬我一口,我们俩就都能解脱了,学长求你了。”
    凌云帆咬紧牙关,喉咙发出痛苦难捱的声音。
    最终他缓缓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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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半,纪沧海准时到达念融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停车场。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凌云帆,想告诉凌云帆自己已经到了。
    谁知电话无人接听。
    纪沧海轻轻蹙眉,心觉不安,当即下车去工作室找凌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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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凌云帆正张着口狠狠咬下去,一咬,咬在了自己手掌上。
    他用了十分的力,生生将自己的手掌咬出血来。
    殷红带着淡淡腥气的血从凌云帆牙缝滑落,染红他的嘴角和下巴。
    魏宵被他这样自残的动作吓傻在原地。
    皮肉分离的疼稍稍唤回了凌云帆的理智,让他的四肢不再似麻痹般无法动弹,他推开魏宵,丢下一句赶紧吃药,然后扶着墙站起身踉踉跄跄离开。
    凌云帆走进电梯,倚着墙,脑子如浆糊,大口喘息如缺水的鱼,他无法立刻缓过神来,觉得易感期的热烧得他头晕眼花。
    电梯平稳下降至负一层,随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纪沧海正站在电梯外。
    纪沧海看着凌云帆,看着他满脸涌起不自然的绯红,无法克制地释放着信息素,除此之外,凌云帆身上还有浓郁的omega信息素味,甜腻的香萦绕在凌云帆周身,让人很难不去想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纪沧海的理智轰然倒塌。
    他不管不顾地将凌云帆扯出电梯,一把将他按墙上,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凌云帆的肩膀钳碎。
    “你做了什么?”纪沧海双目血红,几近疯狂地怒吼道,“你在易感期?你是不是标记omega了?你说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就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凌云帆看着怒不可遏的纪沧海,明明两人正经受着暴风骤雨般的糟糕时刻,可凌云帆却突然想起了从前,想起两人高二时的某一刻。
    那时,他在操场杂物间无意碰见正在发情的容湛,随后赶来的纪沧海也像现在这样,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墙上连声质问。
    凌云帆不由地想:啊,原来那时的纪沧海,是在嫉妒吃醋啊。原来那时的纪沧海,真的喜欢自己啊。
    这个念头其实很不合时宜,但神奇的是,凌云帆当下竟只有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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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沧海正理智全无地冲着凌云帆怒吼着,忽然瞧见凌云帆的手掌在流血,猩红瞬间刺痛了纪沧海的眼睛,他猛地回过神来。
    纪沧海登时露出害怕恐惧的神情。
    他心想: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凌云帆会不会因此生气,凌云帆会不会因此抛弃我,厌恶我,就像纪蜚预言的那样。
    “对不起,云帆,对不起。”纪沧海颤栗着,态度竟瞬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他无助地哀泣,“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又说错话做错事了……你别生气,我会改的,我会改好的,我真的会改好的,你别讨厌我……”
    “纪沧海。”凌云帆伸手,捧住纪沧海的脸,然后凑上前亲了他。
    纪沧海愣在原地。
    这个轻柔如羽毛抚过的吻,轻松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凌云帆亲完后,看着纪沧海璀璨如星海的墨眸说:“是我该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感到难受了,我的确碰见了处于发情期的omega,但是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发生,你放心吧,快抱抱我,给我点你的信息素。”
    闻言,纪沧海紧紧地将凌云帆搂进怀里,用了几乎要把人勒进骨肉里的力气。
    随后纪沧海释放了信息素。
    浓郁的睡莲冷香轻而易举地驱散了凌云帆身上omega的信息素味,也让身陷燥热的凌云帆渐渐冷静了下来。
    凌云帆回抱着纪沧海,感慨地吁了口气,然后轻声说:“纪沧海,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所以相信我吧。”
    纪沧海如鲠在喉,张口回应时落下泪来,打湿凌云帆肩膀的衣服:“嗯,好。”
    纪沧海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身处易感期的凌云帆,遇见了一个正在发情的omega。
    自从两人第二性状都被判定为alpha后,这件事就如梦魇般缠绕着害怕被抛弃的纪沧海。
    可如今,它虽然发生了,但结果却和纪沧海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从年少时就深埋在纪沧海心里的结,这腐烂在岁月血骨里的结,终是被凌云帆亲手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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