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92节
谭橙顿了顿,“中秋礼物?”
柳盛锦,“……”
今天中秋,这么说好像也对。柳盛锦自我怀疑,他是不是日子选的不好,让谭橙误会了?
若是别人送的,谭橙定会往别处想,然后婉拒,但柳盛锦送的,她就没往情爱上想。
“谢谢。”谭橙收下来。
柳盛锦颧骨微微泛红,那张清冷的脸顿时清冷不起来,他羞涩到眼睛都不敢看谭橙,声音不自觉低下来,“我、我……”
谭橙主动问:“你回京可还好?”
柳盛锦一愣,这话题不该是这么换的啊,好像没有半分暧昧旖旎。
然后就听谭橙皱眉说,“我听说有几人求娶你做侧室,便让藤黄去打听过,这几人后院不平,不适合你。你若嫁,定要嫁个好的。”
柳盛锦怔怔地看着谭橙,一时间分不清她说这话是不是在婉拒他的心意。
怪不得最近求娶他的人少了很多,原来是谭橙帮他暗中挡下了。
本该是高兴的事情,至少她关心自己。
可谭橙说,“明年一甲前三,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二。”
谭橙想的是让柳盛锦嫁个好的,一甲前三都是在官场上刚刚起步的新秀,人比官场沉浮许久的大臣来说更为纯粹,还没沾染各种坏毛病。
如果对方不是世家女,在京中没有根基,会更好把控一些。
这种人,既满足柳大人的需要,也不会委屈柳盛锦。
柳盛锦生父走的早,在柳家处境也一般,从他回京起,谭橙便会有意无意留意他的事情,想着帮上一帮。
“我……”柳盛锦顿在原地,像是被人钉在地上一样,脚步沉重到抬不起来。
他听出来了,谭橙不是在婉拒他,因为谭橙根本就没懂他的心意。她跟多年前一样,依旧拿他当个年幼的弟弟。
柳盛锦有些哭笑不得,满嘴酸涩苦楚。
他以为早早跟谭橙相遇,自己能比别人多一点优势。如今看来,还不如十一岁时没见过的好。
如此多年之后两人初次相遇,谭橙见到他时,也许眼里会跟别人一样,露出些许惊艳之色。
柳盛锦一时间脸比刚才还红,眼睛更是不敢看谭橙,模糊的视线只盯着地面看。
他指尖攥紧袖筒,深深呼吸,等调整好情绪,才抬眼看谭橙,“谢谢,我知道了。”
柳盛锦不希望自己的心意成为谭橙的负担,便把所有的话吞咽下去,只静静地看着谭橙。
他莫名想起几年前她打马游街身披红绸时让人心头一悸的模样。
柳盛锦想,他可能再也遇不到这般令他惊艳向往的人了。
“我打算去街上买些纸,我爹爹祭日快到了。”柳盛锦觉得再留在谭府也没意义,便想着回去。
只是走之前,他看向谭橙握在掌心里的荷包,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能把我的荷包还给我吗?”
谭橙,“?”
谭橙茫然又疑惑,愣愣地看着柳盛锦攥着荷包漏出来的一角,两手捏着微微用力,便抿唇将荷包从她虚攥的手心里扯出来拿回去。
谭橙,“??”
谭橙想问,这怎么还带要回去的?
柳盛锦攥紧荷包,朝谭橙行了一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去。
柳盛锦也没哭,因为他觉得,他从一开始跟谭橙好像就是这个结局,他怎么会幻想着高嫁谭家呢。
谭橙那么好,她值得娶一个更矜贵的男子。而他身为柳家庶子,有的不过是张招来祸事的脸而已。
若是柳家鼎盛,他也许还能嫁给明年的一甲前三。可如今柳家没落,一甲前三未必愿意娶他。
柳盛锦已经为自己未来的路做好打算,既然京城已经没了牵挂,他便回老家。
他总能回得去,只要没有这张脸,他便没了可利用摆布的价值。
柳盛锦像是卸下担子,脚步沉重,心里却有种终将解脱的轻松感。
柳盛锦走后,谭橙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柳盛锦刚才眼睛好像有些红,他是不是在柳家过得不好,但又不能跟她说?
谭橙手指攥紧背在身后,眉头紧皱。
谭橙跟柳盛锦的对话到表情,半盏茶后,被硃砂原原本本的复刻演绎出来。
他一人分饰两角,把双方的气质跟语态,都拿捏的很好。
司牧习以为常,谭柚却微微多看两眼。
怪不得次次都是硃砂跟司牧回来,原来他还有这份本事。
“荷包就这么又被人要回去了,”硃砂点评,“谭学士的确不开窍。”
或者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
“主子,您说谭学士是不是把脑子都留给政事了?”硃砂疑惑。
司牧托腮笑,“那我还挺高兴的。”
牺牲谭橙的幸福,造福万千百姓。
谭柚,“……”
“我说笑呢,”司牧跟硃砂道:“近期都派人跟着柳盛锦。”
硃砂应,“是。”
司牧跟谭柚解释,“我看阿姐可能是一时没把身份转换过来,但并非不在意柳盛锦。柳家事情多,柳盛锦又很通透,我感觉他不会任由自己被柳慧箐当玩物送出去。”
司牧怕有个万一,提前防范一下,免得将来谭橙后悔。
“但这事别跟阿姐说,免得干扰她自己的判断跟选择。”司牧捏了颗龙眼,剥皮递到谭柚嘴边,变相堵嘴。
他这么一说,谭柚好像想通了很多。
书中安从凤的故事背景便是大司战事已起,那时候谭家只剩阿姐一人,她身上担着家跟国,许是意识到自己对柳盛锦的感情不同,但没敢往深处想。
因为书中的柳盛锦的确听她劝,嫁给了打马游街的状元安从凤。
安从凤起初许诺出去的也是“今生唯有你一人”。
只是后来还是陆陆续续娶了很多。
阿姐不知道看到安从凤一房一房往府里抬人时,心中是何滋味。
从今日来看,柳盛锦此人通透懂进退,知道两人没有可能后,连荷包都要了回去,不给彼此留半分念想。
所以书中那个死死不放手的人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柳盛锦,而是谭橙。是她失去家人后的执拗,让她誓死保护这个仅剩的“弟弟”。
柳盛锦也许是谭橙失去一切后,咬牙坚持下去的精神寄托。
谭柚若有所思,如今故事走向不同,至少阿姐不会像书中那么艰难孤寂。
阿姐身边永远有她,有司牧跟祖母她们。
大司也不会像书中那般,被吞并灭亡。
她种下去的希望,已经在慢慢发芽生根,今日就能从考场出来。
第53章
“司牧,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今天不止是中秋, 同时也是秋闱结束的日子。
苏虞勾着吴嘉悦的肩膀从考场出来就看见了谭柚,激动地仿佛见了老母亲的鸡崽,狂奔而来, “阿柚!”
结果胳膊张开到了跟前, 才看见从谭柚背后马车里露出来的小脑袋。
司牧眉眼弯弯地看着苏虞。
苏虞抽了口凉气,立马停住脚, 动作丝滑流畅地扭身往后转,企图返回考场。
“殿下, 殿下跟阿柚一起来了!”苏虞压低声音跟迎面而来的吴嘉悦说, 震惊到桃花眼变成杏眼。
她们几个还真没怎么见过司牧, 心中对他的情绪从最开始的怕,到后来的敬。
但再敬, 未来最大的上峰就在面前, 苏虞也慌啊。
吴嘉悦见过司牧,但她更慌。
两人互相勾着肩膀,难得和谐地说笑起来。
“哎呀你交卷了啊。”
“好巧你也是, 要不然回去再检查两眼?”
“好哇好哇。”
谭柚笑, 双手搭在身后, “进不去了。”
出考场的那一刻,就不能再回去。
苏虞这才蔫蔫地过来,跟吴嘉悦一起打起精神,朝马车里的人恭敬行礼, “见过殿下。”
苏虞用眼神谴责谭柚,“你出门怎么能带夫郎呢!考虑过我们幼小又孤独的心灵将会受到多大的创伤吗!”
“你们看阿柚做什么?”司牧托腮问。
他语气轻轻软软, 像是格外温柔, 但苏虞就是感觉到身上凉嗖嗖的。
秋天都来的这么快吗。
“看阿柚好看,”苏虞哈哈笑着伸手抱谭柚, “好几天没见,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年,我都想她了呜呜呜。”
这话说的倒是真情实感。
“想你帮我们对答案。”苏虞说,“快快快,找个地方,趁我还没忘完,赶紧对一遍答案。”
她感觉这记性是保鲜的,离考场越远忘的越快,等回家洗个澡吃块月饼,说不定都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