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林遥熟稔地车停到一家私人会所外，下车后带着盛圆圆直接上了叁楼。
    “你哥还在楼上和人谈事，姐姐带你先去玩一会。”
    盛圆圆四下望望，这儿装修豪华，经过的服务员目不斜视，态度极好，穿着的制服一丝不苟。墙体似乎隔音，在走廊外听不到任何嘈杂，乍看下消费不菲。
    厚重的房门从里往外推开，哄闹的音乐声如泄洪般溢出。沙发上坐了七八个男女，刘封也在，盛圆圆局促不安的心暂时平复。
    林遥怕她不自在，推给她一杯果汁，“都是你哥的朋友，今天他生日，大家特地过来给他庆祝。你把我们当自家哥哥姐姐也一样，别不好意思呀。”
    盛圆圆笑了笑。盛泽川过去的生日，她只能傻乎乎递礼物。时常摸不准他当天会在哪出现，有时候在他家门口，等好久好久都见不着人。像这样为他庆生，是从没奢望过的事。
    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孤独。他有一群义气热血的至交好友，准确点说，他们在一起的美好记忆，要远远比她多。没有她，感觉会更轻松。
    盛圆圆去抓果汁的手扑了个空，抽回时，林遥同时去拿纸巾，两手相撞，将果汁一下打落，红彤彤的西瓜汁登时洒了她半身。
    盛泽川开门时，便看到了这么个啼笑皆非的场景。盛圆圆头顶顿时一片黑云，精心打扮半天，居然要以狼狈收场？
    林遥赶紧抽纸为她擦拭，“先去洗手间洗洗吧。”
    盛圆圆忙说没事，皱着鼻子望了眼门口的男人。仿佛有事找他，他一定不会不管自己。盛泽川脱下外套，上前罩住她。
    “跟我出来。”
    盛圆圆瞧瞧揪住他的肘间的衣袖，脚步轻快地跟在他后头进电梯。盛泽川显然是这儿的常客，轻车熟路拖着她进了楼上休息室。盛圆圆跟在后面对这儿探头探脑，作为生活单调的学生党，她觉得哥哥的世界可比她丰富多了。
    盛泽川抬手指指茶几上的四个纸袋，“先把衣服换了。”
    盛圆圆揭开纸袋，一套鱼尾裙套装，一双Jimmychoo的细高鞋。颜色清新干净，款式简洁，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完全不同于盛圆圆平时的邻家可爱风格。
    她在卫生间换上新衣，小心将脚伸进高跟鞋里。镜子里的女孩面上羞怯稚嫩，身体却凹凸有致，高挑曼妙。似乎这套衣服将她从花苞快速催熟，长成一颗软嫩饱满的水蜜桃。
    盛泽川听到推拉门声，偏头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盛圆圆弯眼腼腆笑了笑，背着手，生疏踩着细高跟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气问：“哥哥，我好看吗？”
    盛泽川闻言撩起眼皮，喉结滑动了下。盛圆圆被他盯得耳目通红，手指慢慢勾住他腰间的皮带，小声嘟囔：“今天是你生日，应该是我送你礼物吧？”
    她嘴角一翘，想到哥哥准确买对自己的尺码，之前的失落和小小的委屈一扫而空。手不由穿到他后腰，抱住他，侧脸贴在他胸口。
    “谢谢哥哥，你挑的我都很喜欢。”
    现在只要她微微昂起头，踮踮脚尖，就能闻到哥哥的唇。不过想到自己化了妆，盛圆圆作罢。
    盛泽川欲言又止，抬手，按按她的后颈，“走吧，大家还在等我们。”
    两人重回包间，林遥和刘封见到盛圆圆，登时眼前一亮。刘封大感惊艳，自问自答：“哎哟，这是谁家的小仙女啊这是？原来是咱们阿泽家的妹妹！”
    怕盛圆圆不习惯他这样的调侃方式，林遥拿抱枕砸到他身上，“别吓坏小妹妹啊。”
    林遥往左挪了挪，对盛圆圆道：“衣服喜欢吗？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盛圆圆嘴角的笑微凝，瞄了眼盛泽川，他正和人说话。盛圆圆点头：“很喜欢，裙子是姐姐帮忙选的？”
    林遥嗯了声，随意说：“也算是吧。”
    包间里的氛围灯一圈圈滚过墙壁，将人的脸映照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有些失真。盛圆圆得以掩盖自己眸底的异样，身体不由往盛泽川那边凑得更近。
    两人腿和腿撞了下，盛泽川稍稍侧脸，像是问她怎么了。盛圆圆胡乱端起一个方口玻璃杯，问：“哥哥，我能喝酒吗？”
    小心谨慎地模样，在他身边时毫无戒备，露出十足的新任。
    盛泽川眉眼舒张，长臂一伸，取过干净的杯子，替她倒了一点，刚好没过杯底的分量。
    “就一杯。”
    “嗯。”
    盛圆圆捧起杯子，探出粉嫩的舌尖在杯沿舔了一口。似乎没想象中臭，一口气喝完，倒是挺香，但咂摸不出什么味道，搞不懂哥哥以前干嘛总是醉醺醺回家。她趁盛泽川不注意，偷偷往里面又添了小半杯。
    包间里都是盛泽川的老友，玩得开，说着说着，没人注意有个小醉鬼踉跄走到了小舞台上。
    “喂喂？”
    女孩甜糯含糊的声音自音响里传来，大家齐齐把目光转到前方。刚才还乖乖跟着大人叫哥哥姐姐好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手拿立式话筒，正醉眼朦胧在上方试音。
    “嗯哼，”她黏糊的清清嗓子，像只困觉的猫儿睁不开眼，“盛泽川！”
    这话一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刘封鼓掌叫好，“圆圆妹妹，就该这么大逆不道叫他！”
    盛泽川手拎着酒杯，眉眼深沉，墨色的瞳孔默默瞧着那抹窈窕身影。
    “哥哥，”醉鬼准确找到盛泽川方向，露出甜甜笑靥，“十岁生日快乐！”
    “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等我十八岁，我一定会帮你娶一个最漂亮的新娘子！”
    “接下来，我要给哥哥唱一首歌。哥哥，你要鼓掌！快点，给我鼓掌呀。”
    房里几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鼓掌。醉鬼曲不成调唱《生日快乐歌》，唱完脚步不稳指指灯，“我还要唱，唱宝宝快回家！”
    “哈哈哈哈哈。”
    好兄弟嘲笑人从来都不客气，盛泽川掀眼，起身走到舞台上，握住醉鬼的手腕。可惜醉鬼一点不讲道理，放开话筒委屈巴巴睨他。
    “你不要和爸爸妈妈吵架了，好不好？”
    盛泽川手指收紧，背后是大家伙探究好奇的眼神，而她一无所知。盛泽川俯身，贴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话。
    醉鬼虽醉，听了这话瞬间眼睛张大，一副惊恐震惊的模样。
    盛泽川钳住她的手，转身对大伙说：“你们先玩，账算我这儿，我带她回去。”
    大家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宰了他一顿，顺利放行。
    盛圆圆恍如木头人一般被牵着走进电梯，直至上了车，她仍是僵硬傻愣的状态。盛泽川倾身，她被吓了一跳似地抵住他的身体，支支吾吾说：“哥哥，你，不要这么下流！”
    盛泽川唇角扯了扯，仍是半抱她的姿势，“我怎么下流？”
    醉鬼眼神游移，在他锐利视线的逼迫下，狠心重复他的话：“你刚才，说，说要，要我回家，脱光了挨操。”
    说完，她整个脑袋都栽进盛泽川怀里，呜咽道：“你太下流了，连我这个五岁的小朋友都不放过，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