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李若水

    小红倌到顾菌手上时遍体鳞伤的,浑身除了一张姣美的脸就没一块好地了,死黑心的娼窝子,贱买贵卖,又不是什么头牌花魁,不知道几两银子到手的姑娘,张口要价叁百两,顾菌出门没带那么多钱,交了身上所有的银票还不够,最后只好把佩戴的首饰发簪都留下了。
    “黑了心的老货,这些个金累丝耳环,金簪玉坠,别说叁百两,就是说五百两都少了,你以后还想着我来啊?”顾菌睥睨着老鸨那抓耳挠腮的丑恶嘴脸,揶揄地说。
    那老鸨子估计也是没想着再做顾菌的回头客,还笑说:“小姐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这是正经买卖,你破费这些钱,都是我们调教的人力,您这是哪里的话呢?有空还常来啊,我们这好姑娘多的是。”说着把那卖身契交给了顾菌,说:“这是红莹的卖身契。”
    顾菌收下那一纸契约,也不屑和这老货多嘴多舌,转身走了,红莹被打的站不稳脚跟,走路都颤颤巍巍的,顾菌想抱着她,但又怕白姝看见了吃醋,就只伸出一只手让她搀着,到了车轿前,白姝撩起帘子时还放开了。
    顾菌先上车坐到车内,就听白姝阴阳怪气地说:“放开干什么,没看人家妹妹站都站不稳吗?”
    说这话了顾菌哪里敢扶,笼手笑说:“我只搂你。”说罢让赶车的王生扶红莹上了轿。
    一路上叁人鸦雀无声,顾菌时不时和白姝说两句想逗她笑,白姝却也不吃她这一套,只板着脸。
    晚上归府时竟比顾雍还晚到,顾雍到了家知道顾菌去满春院鬼混,免不了一顿骂。
    “没脸的东西!一时没看住你就满城混钻,这次是钻到娼楼里去了,下次呢?莫不是要钻到紫禁城去伙嫖作乐了!”顾雍说罢喘咳起来,顾菌心知他阳寿不剩多少,又怕气得他折了寿, 忙跪下认罪:“父亲,闺女有错,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你今儿看人家买了个角妓眼红,你也去买一个,难不成哪日人家娶了世家小姐为妻,你也有那本事去做?”
    顾菌心说:我还真有可能,但面上没表现出来,低着头让顾雍好好骂了一通出了火。
    晚间安寝时,顾菌把红莹安排在了竹兰阁的西厢房住着,白姝自从跟了顾菌后,就从后罩房搬来了东厢房,后来基本上晚上都是同顾菌一同在正房安寝,今晚在顾菌安排红莹时,顾自回东厢房歇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顾菌让人给红莹打水洗澡,这边同她一起坐在西厢房说话。
    “红莹。”
    “我不是说鸨母给你取得,是说你自己的本名。”
    “我没名字。”
    顾菌一听,想必这孩子还是被人牙子自小拐来的,连个名字都没给取,就是等着长大卖到青楼变现呢。
    “那我给你一个名字。”顾菌笼手想了一会儿,说“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就叫你窈儿吧。
    丫鬟们水都备好了,顾菌说:“我让丫鬟们给你洗澡,洗完澡就早些睡吧,我明儿找个郎中来看看你的伤。”说罢便起身离去。
    漫步至东厢房,那还掌着灯,顾菌问门口候着的丫鬟:“姝儿睡了吗?”
    丫鬟嘴上说:“睡了。”手直摇,顾菌会意笑笑,轻轻推门而入,白姝和衣睡在床上,顾菌心知她还没睡,回身销上门,笑了笑过去,从背后搂住了她,两人刚一沾身,顾菌便气喘起来,急着要脱白姝的裤子。
    白姝装睡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忙按住自己顾菌的手说:“小姐,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这是做什么?”
    顾菌憋红着脸笑道:“你还问,我要做什么还不明显?”
    白姝笑问:“怎么?你买的那姑娘呢?你怎么不找她去?”
    “那我现在去找她?”顾菌笑说,白姝瞬时就放下脸,推着顾菌的胳膊要挣开她“那你找去吧。”
    不过是要逗一逗她,怎么可能真去找,顾菌紧紧把白姝不放箍在怀里不放,说:“我说笑话的,你别当真。”
    白姝挣着的力度松了松,眼帘低了低,说:“我当不当真又怎样,我不过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子,算个什么,你要是真想要她做别的我哪敢说什么。”
    顾菌将她扳过身,面朝着自己,一对明眸注视着她:“既然说不敢说什么,那怎么还说这话呢?你这和说了什么也没两样。”
    白姝轻哼了一声,不说话,顾菌扳过她的下巴,同她接吻,又将她通身的衣服都脱下来。
    “你......也把衣服脱......”白姝乜斜着眼看着顾菌,顾菌脱下身上的褂子,解了宫绦,褪下洋绉裙和套裤,浑身只剩下缃色兰花肚兜。
    “你替我解。”顾菌单手撑着床榻,俯下身让白姝替她解开兜肚的带子,带子解开后,顾菌一甩手扔到床边,又去摸白姝湿漉漉的阴唇,白姝略带羞意,腿蜷了起来,顾菌抓着她的脚踝翻了个身,让她岔开腿坐在床上,下身与自己相触。
    “舒服吗?”顾菌抓着白姝的腰用力掐了一下,白姝娇声叫了一声,浑身软成了一滩水,下身好似发了洪水似的泄流不止,顾菌畅快地轻叹一声,一手抓揉着白姝的凝脂般的胸乳,另一手撑开了白姝的嘴,将手指伸进了她的口腔里。
    湿热的口腔裹挟着的感觉让顾菌觉得浑身都像是浸泡在了温水里,她将手指抽出,上面还连着残丝,白姝胳膊环着她,微张着口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她,就那一眼就把顾菌勾的浑身酥麻瘙痒,粗喘着气一拉一拽一个翻身把她按在了身下,用被她唾液裹湿的手指插进她的下身,一边捅着还同她湿吻,忽而的进入让白姝有些吃痛,她微扬起脖子弓起腰,娇声连连,手抓着床板,求饶道:“好小姐,好姑娘,你慢些......嗯啊......”
    顾菌眼波微动,一手按抚着她殷红的唇瓣一边说:“你和我起誓以后不再擅自轻薄自己我就慢些。”
    白姝双腿蹬着床面想要远离些顾菌,顾菌一把抓住她的腿,用力将她拖了回来捅的更进了。
    “我说,我起誓,我对天发誓,以后我再不轻薄自身,若再有我天打......”话未说完被顾菌捂住了嘴,顾菌瞪着她嗔怪说:“谁让你发这样的毒誓了,你一天天说十句话,九句话都在菲薄自己,一时改不掉,明天说溜了嘴真应了誓,我到哪哭坟去。”
    “是你让我起誓,现在又拿这个歪派我,啊......你看,说中了就这样......啊......好人儿......唔嗯,我不说了,你饶了我吧......啊......”白姝说着顾菌手指抽动的幅度大了起来,快了起来,白姝放声叫又怕外面丫鬟小厮听到,咬着唇,抑制着声音,五指抓着顾菌的后背又怕抓伤了她,只抓着枕头压着声。
    “这种时候声儿倒小了,你是存心让我上火难受吧。”顾菌脸色通红,俯身同她亲嘴弄舌手上力度依旧不减,白姝顿感有一股热流从底下漫遍全身,身下顿觉一阵酥痒,她的叫声被堵在了嗓子眼。
    次日清晓,顾菌正搂着白姝歇觉,忽而一声门响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人,白姝吓得忙把被衾往身上拉,顾菌将她护在身后,惺忪睡眼还未完全睁开,迷迷糊糊像是看见了褚瑶,结果定睛一看发现是昨买的小妓子。
    “窈儿?谁让你进来的?进门也不敲门请示,主子的房间是能随便进的?”顾菌皱眉说道。
    白姝迷迷糊糊认出是昨天满春院的小妓子,心情略有不佳,光着身子也不顾被衾从身上滑落,亲密地贴着顾菌的后背,从身后抱住她,问:“谁让你进来的?”
    那窈儿也是没见过这场面,早就满脸惧色地跪下了,说:“主子饶命,是这的管事的姑娘同我说的,说是小姐最疼惜白姑娘,让我先来东厢房向姑娘先见礼,她和我说不用敲门直接进就是了,我真不知道小姐在这。”
    顾菌双眉微蹙,说:“管事的姑娘?我这屋里没有管事的姑娘。”
    小窈儿说:“她说她叫做顾致芳,诨名是泼皮无赖的。”
    白姝一听“噗嗤”笑了,顾菌脸上挂不住了,骂道:“蠢东西,这是你主子的名讳,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让我见见这个自称我屋里管事的‘泼皮无赖’。”
    窈儿趔趔趄趄爬出去了,白姝靠在顾菌肩头,笑说:“你能猜着那泼皮无赖是谁么?”
    顾菌一边穿衣一边说:“八九不离十,能干出这事的还能有谁。”胡乱穿好衣服下了床,又怕有人看着白姝,把床幔放了下来,待丫鬟服侍着顾菌漱了口盥洗完,转头回房见白姝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被子就盖到肚脐,削肩窄腰,雪凝的乳房袒露在外。
    “你还看什么呢?不快点去?”白姝靠着床沿手撑着下巴笑着说,顾菌只觉得嗓子蓦的干渴起来,她过去抓了抓白姝的腰,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下,说:“小蹄子,你只管勾火,你好好睡着养精神,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白姝一哂,无甚话说,顾菌又深深地吻了她几下才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
    到了正厅,只见一半束发的男子斜坐在正厅的红漆描金靠背上,身着一身芳菲色宽袖长衫,腰间束着玉带,带上挂着一翡翠竹节玉佩,才气超然,往那一歪也不像是世俗纨绔,倒像是谪仙人,手中把玩着玉扇同窈儿摇头晃脑地说话,窈儿笑得咯咯的,顾菌来了都没注意到。
    “你个混账王八崽子,又拿我的名儿到处浑说。”顾菌拿着折扇直往手里拍,那人听见这声音一跃而起,向顾菌作揖:“菌姐姐,久违久违,我可是想死你了。”
    顾菌指着她这死皮赖脸的样子,说:“这个阿物儿名叫李若水,是个爱扮男人的货色,她说的那个泼皮无赖顾致芳是我。”
    那小妓子一怔忙要下跪求饶,李若水折扇一打,拦在她腰前,说:“你别怪她,我看她是新人,故意耍她逗你玩呢。”
    顾菌摆摆手,说:“你干的浑事我怪她干什么?窈儿,你先下去吧。”
    窈儿欠身下去了,李若说用玉扇抵着嘴,笑着说:“‘瑶儿’?”
    顾菌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拿着折扇往她头上一敲,在描金靠背上坐下,倚靠着小桌说:“你有事无事,无事就滚,别涎皮赖脸地没事找事。”
    李若水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撇了撇嘴看着顾菌,说:“你不让说就别起这个名儿嘛。”说罢又嬉笑起来,挨身说:“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后儿澹容公主惠临我府上。”
    这话说完,李若说一直盯着顾菌看,顾菌佯装出一副惊讶之色,实则她早就知道这么回事,穿越过后让褚瑶认出来后她小心了许多。
    “恭喜恭喜啊。”顾菌说。
    “同喜同喜。”李若水作揖。
    顾菌笑说:“同喜?”
    李若水笑说:“我父亲大摆宴席迎接,你也来蹭个席,一睹传说中貌比西施的公主,如何?”
    顾菌心想我早就见过了,但嘴上还是说:“那这个席我必须要蹭了。”
    又说:“我要吃早饭了,你要不先在我这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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