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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爱妃只想吃瓜 第169节

    却见信中的大部分,或是在关问她为何许久没有新作上市,身体生活是否还好,叫她颇为暖心;
    又或者如从前一样跟她反馈新故事的读后感想,总体看起来都还不错。
    只不过也有几封叫她颇有些意外——
    信中竟语气十分强烈的质问她是不是女子,斥责她应该老老实实在闺阁待着,不该出来舞文弄墨哗众取宠。
    燕姝,“???”
    这是什么情况?
    首先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她是女子?
    是她那里露馅了吗?
    还有,他们为什么觉得她不该写话本子???
    却听系统道,【咱们一件一件说啊。先说头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你是女子——这不你这阵子话本子写的少么,眼见读者们苦苦等待,有人就想冒充你写,但是文笔故事都不太像,所以写出来效果不太好,这些人没办法,就开始仔细研究你的话本子,就发现你的故事里头大多数坏的角色都是男人,大多数女子都是无辜的。于是他们就猜测你仇恨男子,从而得出结论,你可能是个女子。】
    【再加上今次这个话本子,里头的降魔除妖的主角也是女子,所以他们就愈发肯定你是女子了。】
    闻此言,燕姝准确抓住了重点,【……这怎么说的?世上本来男女坏人都有,我也没光写男坏人啊,凭什么他们就得出结论我仇恨男子呢?】
    系统,【这其实是一种竞争手段罢了,毕竟这个结论一散播出去,这不就引起更多人怀疑了吗?】
    燕姝,【……】
    好吧,他们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否则她也不会收到这般语气强烈的信件了。
    所以她仍旧不可思议道,【为什么我是个女的,他们就会如此生气呢?他们以前不也很喜欢我的话本子吗?这跟男女有关系?】
    系统,【道理是如此,但就有些人接受不了啊,尤其今次你这个女侠的故事一出来,他们就觉得你好好的为什么把一个降妖除魔的英雄安排成女子?心里认定你是对男子有偏见。】
    燕姝,【……】
    这可真是叫人无语,古往今来男子的英雄形象多了去了,她只不过想写个不一样的,怎么还能引出这样的解读?
    再说,孙行者还降妖除魔呢?它可连个人都不是,那些人会不会以为这故事是对人类有偏见?
    系统,【说得好!不过天生存着偏见的人,是不会去思考这些的。】
    燕姝,【……那爱咋咋滴吧。这些人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反正我就是女的,总不可能为了他们变,性不是?】
    说着索性也不管了,只摸着肚子道了声,“走,娘亲带崽崽去摘莲蓬!”
    便起身出了门。
    ——眼瞧着盛夏已过,天气转凉,太液池的荷花即将开败,到了莲蓬丰收的时节,这两天宫人们在太液池里收莲蓬,别提多热闹。
    与其想这些糟心的事,不如去散散心。
    ~~
    每日晌午过后,正是太后歇晌的时候。
    太后入睡时不喜人在旁边,庄嬷嬷重又得了空,便回到了值房。
    进房却见,竹书正捧着一本书看,不是旁的,正是太后平素最喜欢的那逍遥公子的话本子。
    她不由哼笑一声,道,“现在娘娘有了宜妃,不用你来念了。还看这个做什么?”
    竹书心间一刺,却道,“听说外头都在传,这写话本子的其实是个女子,我不过想再看看罢了。”
    听她这样说,庄嬷嬷倒又想起一桩事,便又与竹书道,“说起来,为什么宜妃从前来给娘娘念话本子都不避人,如今反而每回都避着人?莫不是我去佛堂那三日,还曾发生了什么事?”
    竹书想了想,这才搁下话本道,“那时我曾奉太后命去给宜妃送赏,见她用的笔与太后那时赏给逍遥公子的很像,便在太后面前提了一句,只不过才说完她就来了,说是要悄悄禀报太后要事。从那以后,她每回再来,太后便将我们都遣出去了。”
    闻言,庄嬷嬷立时皱起眉来。
    “你才说完她就来了?莫非是她做贼心虚?怕被你告密,所以主动来向娘娘请罪?”
    竹书却道,“我也曾这样想过,可如果真是她眛下了娘娘给逍遥公子的赏,为何娘娘一点都不生气,如今对她还愈发关照了?嬷嬷可曾见过娘娘对别人这样好过吗?”
    尤其前日,太后居然当着那么多人发话,不叫往后宫里塞人……
    一想到这个,竹书就格外不舒服。
    ——自古以来,君王三宫六院不是最为稀松平常之事?她自己想霸着陛下就算了,居然能叫太后如此帮她发话!
    却听庄嬷嬷道,“说的也是,我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何尝不知,娘娘最为看重的就是人品,如果宜妃会干出这种事,娘娘一定不会理她的。所以如此看来,至少笔的这件事上,宜妃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竹书闻言也点了点头。
    毕竟后来她也打听清楚了,那湖笔一共有两套,皆是江南巡抚进贡的,一套敬献了陛下,一套敬献了太后,极有可能宜妃的那支,是陛下给她的。
    然而这么珍贵的东西,陛下居然这么轻易就给了宜妃叫她练字用,竹书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正在此时,又听庄嬷嬷道,“有没有可能,那笔就是给她的?”
    竹书一愣,还有些不明所以。
    却听庄嬷嬷又道,“那些花言巧语的,这些年娘娘见得多了,就算心思如安嫔那般聪明,一旦暴露野心,也还是入不了太后的眼,所以太后如今能这般喜欢宜嫔,必定是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竹书不服道,“难道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龙嗣?”
    庄嬷嬷却不以为意道,“就算当初咱们的贵妃娘娘有了龙嗣,你觉得太后娘娘会像现在对宜妃这般对她吗?”
    竹书顿了顿。
    不得不说,确实。
    以当初周妃那个为人,便是真的怀了龙嗣,太后想必也不会对她如此好……
    可这宜妃,到底又有何能抓住太后的过人之处呢?
    却听庄嬷嬷又道,“既然她每次来给娘娘念话本都要避着人……是不是除过念这话本子,她与娘娘之间,还还会有什么不能叫别人听见的话?”
    这也正是竹书想知道的,闻言不由皱眉道,“我也想不通。娘娘从前除过叫她念故事,无非就是打听那逍遥公子的事……”
    话到此,她忽然一顿。
    却听庄嬷嬷道,“这就对了,从前娘娘总时不时提起想见逍遥公子,如今也不说了。”
    竹书紧皱眉头,一脸不可思议道,“难道……她就是逍遥公子?”
    ……
    ~~
    燕姝在太液池边观赏了一番丰收景象,顺便捡了一兜子新鲜莲蓬,便打算打道回府。
    哪知每走两步,却听系统叮的一声,【注意了啊,方才竹书跟庄嬷嬷在值房里扒了一通,推断出你极有可能就是逍遥公子,现在正打算把消息放出去呢。】
    燕姝,【???】
    这就大可不必了吧。
    这么上赶着透露她的隐私,很好玩吗?
    她自己要不要对外宣布是一回事,被别人偷摸泄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于是立时改了主意,分别与跟着自己的忍冬与莲心交代了一声。
    二人立时应是,分头行动起来。
    ~~
    没过多久,太后就见燕姝拿了一兜莲蓬到了她跟前。
    “启禀娘娘,此乃太液池的莲蓬,方才臣妾过去亲自捡的,见品相不错,特意送来给您尝鲜。”
    太后瞅了瞅,见那足足有一篮子莲蓬,不由笑道,“怎么拿了这么多?”
    说起来,这其实是燕姝贪心,方才在湖边眼见那莲蓬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新鲜,一时没忍住就拿了这么多。
    但此时她却叹了声气,道,“臣妾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上火,听太医说莲子清心败火,便打算多拿些慢慢吃。”
    太后闻言,果然皱起眉来,道,“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上火了?”
    却见燕姝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后便挥手对殿中宫人道,“先下去吧。”
    近前的庄嬷嬷微微一顿,只好应是,随着众人退了下去。
    心间却忍不住暗想,今次宜妃又没带话本子,不知要同太后说些什么?
    转眼间,殿中已经没了外人。
    太后便缓声道,“说罢,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不许对哀家藏着掖着。”
    燕姝心间一暖,便道,“这几日确实是出了点事,叫臣妾有些心神不能,娘娘也知道,臣妾的新话本子里写了一位女侠士,原本臣妾只是想写个与市面上的男英雄们不同的形象,没想到这却惹得外头有些人不满,不仅有人猜出臣妾是女子,这几日还有人写信来骂臣妾,说臣妾如果是个女的,就该在闺阁里好好待着,不该出来哗众取宠。”
    太后闻言,也立时皱起眉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难不成女子写的故事,他们从前就没有趋之若鹜吗?居然还写信来骂你?实在太过分!”
    燕姝点头道,“臣妾也不太明白他们的想法,不过这世道一向轻视女子,这样的局面,臣妾从前也曾想过。他们不喜欢便不喜欢吧,这并不是最要紧的,臣妾眼下是怕,等过几日,会不会有人猜到了臣妾的身份,又要拿出去说事。”
    太后倒是不以为意,道,“这怕什么?反正这些话本子都是陛下叫你写的,你不过也是遵从旨意。有没有宫规说不叫后宫女子写话本子,若那些老顽固们敢借此事大做文章,自有陛下与哀家替你顶着。”
    这话一出,燕姝心间别提多感动了,立时起身行礼,“臣妾多谢娘娘庇护。”
    太后笑了笑,道,“起来吧,哀家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值当的为此事心神不宁?”
    燕姝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正在此时,却听门外道,“启禀太后娘娘,富海公公求见。”
    嗯,富海怎么忽然过来了?
    太后也有些意外,便发话道,“叫他进来吧。”
    门外人应是,便将殿门打开,果然便见富海提着一只篮子进了来,行过礼后道,“启禀太后娘娘,才刚有太原府清源县运来的葡萄,陛下瞧着新鲜,特意叫奴才给您送来一篮。”
    说着主动掀了篮子,却见内里果然是一串串新鲜的葡萄,颗颗饱满紫红,一瞧就好吃。
    太后颔首,“清源葡萄也是好东西,有劳陛下牵挂着哀家,放下吧。”
    富海应是,便将篮子给了上前接手的宫人。
    紧接着又作势环顾殿中,道,“对了,不知竹书姑娘这阵子可在?”
    太后哦了一声,好奇道,“你找竹书做什么?”
    却听富海道,“才刚守宫门的侍卫们说抓到一个小太监,身上藏了些银子,还有一封信,有些行迹可疑,侍卫们一番盘问,那小太监却说是竹书姑娘托他把书信送去给外头的亲戚的。”
    这话一出,太后顿了顿,立时叫人将竹书叫到了跟前,问道,“你家里不是在鹿州?什么时候京城也来了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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