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承受不起。

    “浅浅醒醒,我们到啦!嘉浅!”
    嘉浅是被范敏敲着车窗玻璃震醒的,她睡得太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车里只剩江泠沿。
    看到她醒后,范敏催促了两句,也不管嘉浅有没有听见,就拉着庄芯辰和周栖兴奋的跑到田间拍照去了。
    嘉浅打开车门,挪了挪屁股,忽的一顿,又“砰”的一声给门关上。
    大事不妙......她闭了闭眼,有点绝望。
    男人叼着烟,望着不远处闪着金光的河畔,身边的动静都被他收进余光:“又要玩什么花样?”
    “什么花样野就玩什么花样。”她撑着脸,对上男人的眸,笑着问,“叔叔喜欢玩什么花样?”
    又自顾自的讲起自己:“我呢,喜欢打屁股,掐脖子,再讲点脏话,最好还是穿着情趣内衣的时候。叔叔可以满足我吗?”
    打屁股,掐脖子,情趣内衣......
    江泠沿动了动手臂,半截烟被摁灭:“下车。”
    嘉浅也想下车,但是她实在不方便:“我大姨妈来了,你去给我买包卫生巾。”
    这下江泠沿明白她刚才又开门又关门的是在干嘛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买?”
    “这么快就不认账了?你可是第一个把我的——”嘉浅凑近他,舌头舔了下他的耳廓,“把我的小穴玩喷水的男......”
    “砰!”
    没听她讲完,江泠沿就关上车门绕去了后备箱。
    他竟然,硬了......
    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两分钟,他重新绕回驾驶座,扔来两包东西:“新的。”
    嘉浅埋头,一包是没拆封的卫生巾,还有一包......
    撕开包装袋,她两手拎起那条黑色内裤,阳光穿过网眼映射到她脸上,薄薄的布料堪堪只能遮住关键地带,其余全是镂空。
    本想找件浅色内裤和打底裤给她,然而只翻出条黑色内裤,还是庄芯辰一直忘在他车里的。
    嘉浅半欣赏半打趣:“江泠沿你的口味变了,现在喜欢这一挂了?”
    江泠沿拍掉她的手:“别得寸进尺。”
    “别害羞嘛。”嘉浅挠挠他的胳膊,“喜欢我就穿给你看咯,小逼只给你看。”
    *
    内裤有一点点大,应该是庄芯辰的尺码,这样私密的东西,竟穿到了她身上。
    可车里为什么会有内裤,备用?难不成,他们经常车震?
    嘉浅赞许的点了点头。
    的确,车震野战什么的才符合江泠沿的气质,才像是他擅长玩的花样,本来就不是翩翩公子嘛......
    收拾好自己,再出来时,一大群人正聚在门口。
    范敏瞧见她,走过来问:“嘉浅,我们准备去摘水果,一起去吧?”
    嘉浅瞥了眼外头的大太阳,天知道她有多怕热,多不想晒黑。
    她嘴角弯了弯,范敏知道那是要拒绝的前兆。
    然而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庄芯辰拿着防晒霜走向江泠沿:“外面紫外线很强,我给你也抹点。”
    “大男人涂这个做什么。”肤色深男人味才足,他都要奔四了,这种东西还是比较适合年轻人。
    “这个不仅防晒还抗衰老,我刚认识你那会......你才二十二吧?那个时候你多白啊小鲜肉一个,真是年纪大了人也活得糙了。”
    无论哪个时代的江泠沿,绝对都属于男神那挂的,身后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
    而学生时代的他,用现在的流行词来讲就是妥妥的小鲜肉。
    白白净净的,光凭一张帅脸就引来迷妹无数,更不谈那些被他的内在,比如打篮球,弹贝斯,唱陈奕迅,或者成绩优异,校内演讲......吸引来的女生。
    岁月没有残害他,没有在他脸上留下过深的痕迹,依旧保留了他帅气的脸庞。
    只是当他跌进十八岁正值青春貌美的嘉浅的眸底时,也无法不拿自己的年龄和她做起比较......
    他伸起胳膊任庄芯辰怎么抹,嘉浅转头对范敏道:“好呀,我也去补个防晒。”
    *
    好热,好闷,汗珠一粒一粒不知疲倦的往下滚。
    她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在37度的大热天,为了一个老男人在这密封的草莓棚里受罪,现在就是说这棚子里能无火蒸个七成熟牛排她都信。
    待了五分钟,最终受不住,嘉浅逃了出来。
    庄园主人提着几个空荡荡的篮筐路过时,瞧见她打着把小黑伞站在烈日正下方,额间淌着豆大的汗珠。庄园主把自己的蒲扇给她,叫她去个阴凉地避避,省的一会儿中暑。
    这露天的果园,去哪里寻得半片阴凉地?
    原本是想,能和他独处片刻,受一趟罪也不算亏。偏偏那两个小屁孩没有半分眼力见,遂了他躲开她的心意。
    望了眼草莓棚里一大两小忙碌的背影,嘉浅转身前往葡萄园,从庄园主那拿了个水果篮,刻意避开了第一排棚的周栖夫妻。
    人生如戏诚不欺她,以往越想得到什么,老天越要捉弄她让她无获而归,而想都未曾想过的,反而白白送到她手里。
    比如,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江泠沿。
    篮筐里搁着几串明珠般的葡萄,又大又圆,是嘉浅精挑细选出来的。
    眼前几棵藤的葡萄已被她挑了个遍,她持着剪刀,寻找更精致的葡萄。
    不一会,脚步停下,她找到了。
    “这里的葡萄果然长得最好,不然叔叔怎么偏偏来这一排?”嘉浅扒着葡萄串,有意无意的擦过男人的手臂,男人换了只手抽烟。
    烈日烤的人汗流不止,空气化为胳膊上的汗液,黏腻拉扯。
    他手里既没有剪刀,又没有篮筐,哪里是来摘水果的,嘉浅把自己的篮子给他。
    “重呢,你替我拿。”
    视线始终停在某一颗葡萄上的江泠沿,倚着余光伸手去接,嘉浅趁此一把握住他的手,篮筐“啪”的掉在地上,摔出几颗葡萄滚到他脚边。
    故技重施,不过这次志不在戒指。
    覆上他的手盖在自己绵软的胸前:“一个星期没摸她,你有没有想念她?”
    终于,明亮的眸取代了那颗葡萄,夺走男人全部注意力。阳光恰逢时机的往左偏移了些,为卷翘长睫镀上一层金光,脸上细软的小汗毛都显得耀眼。
    对望痴迷,江泠沿先回神。
    左右看了看,随即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手臂收紧,颇有苏醒之意的阴茎就这样戳上她的小腹,他撩开她额前掉下来得几根湿发。
    “又开始了,嗯?”
    又开始明目张胆的勾引他了?
    嘉浅扬起下巴亲了口他的下颌:“一年前就开始了,你没有喊停的机会。”
    “是你要分开。”
    没经过大脑,话一出口,颓败感油然而生,怎么就这样轻易说给她听了呢。
    江泠沿吸了口烟,将烟头拿远了些,眼神同青雾飘散,可握着她腰的力度不减反增。
    嘉浅腰都快折了:“我后悔了不行吗,难不成你还恨上我了?”
    恨?
    江泠沿望着她不说话。
    “恨我就来报复我啊。”
    江泠沿冷笑一声:“我怕你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的,究竟是谁呢。
    嘉浅往前,挤进他两腿之间,她抬起下巴。
    “尽管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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