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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 第99节

    乾隆没有隐藏什么,直言道:“皇后一心让永璂登上大位,可事实呢?他的启蒙你求着朕晚了一年,素日上书房,你上赶着替他告假!这么护着他,风不能吹,雨不能淋,当真能护出一代明君吗?”
    “你素来疼爱永璂,朕都看在眼里,念你先前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又有星象之说,朕才将十六阿哥给你抚养,本是指望着你可以将她视若己出,可你呢?在朕面前,对十六阿哥百般疼爱,可于无人之处,皇后是如何对待十六阿哥的,还要朕找人来与你对峙吗?!”乾隆也站起身,伸手捏住皇后的下巴,将其头抬起来,二人对视。
    皇后许久才开了口:“臣妾抚养十六阿哥,可若来日他登临大位,那么试问皇上,皇上您真的还会记得当日说过的,十六阿哥是臣妾所出的谎话吗?”
    “大清从来都是立贤,立嫡立长皆是次要,朕所求嫡子,不过更希望嫡子贤能,皇后难道真以为,若是嫡子昏庸,朕也会立他为太子?”
    乾隆冷笑了一声,松开了皇后,坐回榻上,继而说道,“从前有些话,朕不说清楚是以为提点你几句你会有醒悟的那一天,可如今看来,皇后是越活越活不明白了。接连丧子,朕知道你难受,五公主与永璟也是朕的孩子,朕心中亦有悲痛,所以皇后你偶尔脾性古怪,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你偏宠永璂朕也不多问,只会叮嘱师傅好好教育他。”
    他看着底下跪着脸色无波的人,心内又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喝了口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便再不愿说。
    “所以皇上是从未打算过要永璂继承大位吧?所以才会让纯惠皇贵妃另葬他处?那么裕陵里的另一个位置是谁?是愉妃还是令贵妃?”皇后仰头,嘴角勾出一个颇具嘲讽性的笑容。
    乾隆深吸了口气,从前从未觉得和皇后说话如此之累。
    “朕以为,谁当太子,你都是皇太后。”
    “可臣妾不要与他人两宫并立!”
    皇后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道出了她为后妃多年的苦楚。
    她跌坐在地,仰头看着乾隆,低声说道:“皇上以为臣妾这些年又有多好过?先有慧贤皇贵妃压着,到后来臣妾也不过是贵妃可以协理六宫,可便是如此又有纯惠皇贵妃一起,等臣妾成了皇后,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可这期间后宫之事臣妾无暇顾及,俱由纯惠皇贵妃管着!好不容易没了她,又有了令贵妃!臣妾何时一人掌握过这六宫大权!”
    皇后深吸了口气,没有等乾隆再说话:“臣妾自知这么多年大事小事都惹得皇上心中不快,十六阿哥一事臣妾自认有错,马车上护住永璂是有私心。皇上既然暗示臣妾永璂无继位之可能,那么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允准臣妾出宫修行。”
    乾隆靠在榻上,这些年找人协理六宫,不过是看在皇后那会儿有孕艰难,不宜操劳,可谁知在她这儿又是另一番解读,他一时无话。
    “修行一事,朕早就和你说过,你若愿意,朕会让人在紫禁城内替你修建宫殿供你带发修行,可你偏不愿意,非要离宫剃度为尼!皇后,这一国之母的身份,朕看你并没有多么在意。”
    至此,乾隆对皇后已经无话可说,他站起身,看了眼皇后:“永璂朕仍旧会放在你身边抚养,这一场南巡,皇后且好好想想。”
    行宫就这么点大,帝后失和的事很快便传遍了。
    魏芷卉听到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日后还有更波澜的,这算什么。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夜乾隆来了她这儿。
    乾隆来的时候,魏芷卉刚喝完初菱刚端上来的红枣桂圆炖燕窝,刚起身准备往床上去。
    他一来便从背后把人抱住了,埋在魏芷卉颈侧,低声说道:“朕后悔了。”
    魏芷卉愣了愣,问道:“什么?”
    “朕不该把十六阿哥给皇后,也许钦天监的话并不可信。”乾隆转过魏芷卉的身子,把人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也许不这样,就不会这几日的事情。”
    不会的,送去哪都留不住。
    只是魏芷卉不能说出来,她抬手环住乾隆的腰,没有回应。
    乾隆想起方才看到她正在喝的红枣桂圆炖燕窝,是安神的。
    “这些日子,都睡不好么?”乾隆松开她,抬手抚在她的眼下,淡淡的乌青,让人有些心疼。
    魏芷卉抿了抿唇,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方才说道:“每每闭上眼睛,就会听到十六阿哥的哭声,想起他这些日子因为惊悸而不断地抽搐,梦魇,发着高烧的样子。”
    乾隆低头在她泛红的眼睛上吻了下去,低声说道:“这些日子总觉得愧对于你,不敢来看你,如今见了,却愈发愧疚。”
    这一夜,也许是燕窝的作用,又或许是有乾隆陪伴在侧的缘故,一夜无梦。
    ———
    这场南巡,本该是一场欢欢喜喜的行程,但却因为十六阿哥的突然夭折和帝后关系的冰点而变得寡淡无味。
    二月是皇后的生辰,若按往年,乾隆都会提前备下寿礼送去皇后那儿,除此以外,也会派御膳房做些美味佳肴送去。
    只是,这一年,乾隆直到生辰之日快到了,都没有提起皇后的生辰。
    最终还是太后提起了这事儿。
    太后的膝上坐着永琰,魏芷卉在一旁搭着手,并不敢让太后受太多的力。
    攸宁和攸宜坐在地上玩。
    “皇后的生辰就是这两日了,皇帝可有什么打算?”
    太后不是在问,而是在通知乾隆,你必须有打算。
    乾隆明白其中道理,没有犹豫:“贺礼在那一日都会送去。”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皇后固然又错,但是皇帝,该有的体面你得给她。”
    乾隆了然,没有说别的,倒是魏芷卉无声地勾了勾唇,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等两人带了孩子离开,魏芷卉才婉声说道:“皇后娘娘的生辰恰好是去杭州府的水路,皇上不如寻一个戏班子给皇后娘娘唱几台戏?也好让各宫的姐妹们一起,打发打发这水路的无趣。”
    乾隆对皇后的事不甚上心,想起太后的叮嘱,也不管魏芷卉说的是什么,一边上了轿一边说道:“你去办吧。”
    “是。”魏芷卉在乾隆身后上了自己的轿辇,无声地冷笑。
    没几日便是皇后的生辰。
    乾隆在御船上和几个地方官员议事,加上也没怎么打算管皇后的生辰,便不曾前往。
    船上搭了戏台子,魏芷卉叫上了太后一起,还有皇后和同行的嫔妃。
    魏芷卉从初菱手里接过戏本,假意翻了两眼,递给了皇后,一脸笑意:“皇后娘娘今儿是寿星,自然是皇后娘娘先点。”
    皇后接过戏本,翻了几页,脸色并不好。
    魏芷卉余光撇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的皇后,从桌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皇后在戏本上随意地指了几下,不一会儿,戏台上便热闹了起来。
    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各色的糕点,牛乳菱粉香糕、贵妃饼、白兰酥、蜜三刀、云片糕、寿桃等等。
    整个船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太后看着戏台子上的戏,也笑道:“皇后的生日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魏芷卉笑了笑,站起身微福了身:“臣妾谢太后夸奖,也是皇上看重,说是难得的机会,臣妾便想着水路无趣,不如寻些好玩儿的给太后和各宫姐妹一乐,皇后娘娘的生辰便是个大好的机会。”
    “你有心了。”
    一番热闹过后,魏芷卉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初菱在一旁笑道:“贵妃今儿也是出了口气了。皇后的脸色可不好呢。”
    魏芷卉一边卸去钗环,一边只是笑笑。
    皇后从前的生辰都是极热闹的,直到永璟去世那一年南巡途中,皇后生母去世,之后,皇后的生辰除了逢十的岁数,都是过得极平淡的。
    只是后宫中人都以为皇后是因为和乾隆关系渐渐僵了,又接连失去两个孩子的缘故才如此的罢了。
    今日的戏本子上都是些极为喜庆的戏名,又有太后在侧,只怕皇后心里满腹不快也无处撒吧。
    ———
    众人在杭州府待了约有半月,看似和和睦睦,但其实内里,皇后自生辰过后便脾性古怪,动辄打骂宫女的事情瞒不过太多人。
    “臣妾今日去给太后请安,经过皇后娘娘那儿,就见几个宫女从里头出来,眼泪汪汪的,脸上的巴掌印还明显得很呢。”庆妃小声说道。
    “行宫就那么点大,哪处有些声响咱们都能听见,皇后每日的动静,你又不是听不见。”魏芷卉回道。
    庆妃冷笑一声:“便是这样,皇后还日日想着要出家呢。”
    “我佛不渡暴力之人。”魏芷卉笑了笑,继而说道,“皇后总这么样也不是个事儿,若是来日伤着了十二阿哥反而不好。初菱,去告诉唐勉一声,派两个人去皇后那儿看看可有什么法子调和一些皇后的脾气。”
    杜茂年纪上来了,魏芷卉干脆和乾隆说了,让杜茂只在太医院清闲当差,其余的事,都交给了唐勉。
    唐勉年轻,比起杜茂偶尔的畏首畏尾,唐勉干事更加大气。
    至于此时的皇后,在看到唐勉的时候已经恼了。
    “本宫这儿自有本宫用惯了的太医,何须你来假惺惺?”皇后坐在塌上,心中不悦。
    唐勉将医药盒子放在小几上,行了一礼,说道:“贵妃娘娘挂念娘娘身子,特地遣了微臣来替娘娘诊脉。”
    “是吗?贵妃的人本宫可不敢用,容觅!送客!”皇后说完,便转身去了偏殿看永璂。
    闻声而来的容觅看了一眼唐勉,说道:“大人先回去吧,娘娘这几日心情不佳,不大见人。”
    唐勉也不久留,却在回了太医院后去查了皇后从前的脉案。
    而此时的行宫内,诚嫔正在去给太后请安的路上。
    才走没几步,忽见转角处一个孩子哭着跑了出来。
    “娘娘!是十二阿哥!”亭临在一旁低声说道。
    诚嫔怔了怔,这孩子身边连个乳母也没有,让人实在放不下心。宜芮上前拦住了永璂的路,低声问道:“永璂,我是诚嫔娘娘,怎么了?”
    才说完,正要给他擦干脸上的眼泪,就见永璂的脸上有一道划痕,似是护甲造成的伤。
    宜芮心中闪过一个不太成型的想法,将永璂拉到了拐角处,说道:“若是有什么话不放心对我说,我带你去你皇祖母那儿好不好?”
    第104章、玫瑰鱼圆莼菜汤
    “皇帝, 你这个皇后,你该管管了。”太后倚在榻上, 看着同样脸色阴沉的乾隆, 冷冷地说道。
    乾隆的手摩挲着手边的杯盏,未喝一口:“儿子知道,只是永璂这些日子……”
    “放在哀家身边看着吧。”
    此时的寿康宫里,没了旁人, 只余乾隆与太后母子二人, 二人说话也随意许多。
    “从前皇后只是责打宫女, 没闹出人命来也就罢了, 如今是要怎样?大清嫡子, 皇后都敢动手了?这还是她亲生的呢,若是十六阿哥还在她身边抚养,如何禁得住如此疯妇的折腾?”太后说到后面愈发生气, 但却也是知道,如若不提十六阿哥, 皇帝怕是也不会对皇后太过上心。
    乾隆点了点头:“皇后那儿,儿子会派太医去看看。”
    太后也不多说,后宫之事事关皇后, 最终还是得交给皇帝去办。只是眼下还有一事,却需要皇帝来商榷。
    “诚嫔, 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太后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落在乾隆耳里, 却是另一番意思。诚嫔知道忻贵妃的死,也知道皇后掌掴嫡子,件件都是关系到皇家颜面的事, 一旦诚嫔走漏了风声……
    “皇额娘打算如何处置钮钴禄氏?”乾隆抬眼看了眼太后, 自是不忘提醒她诚嫔的出身。
    太后长叹一声:“哀家先是这大清的太后, 再是钮钴禄氏的人。”
    乾隆没有说别的,一样云淡风轻地说道:“既是皇额娘召进宫的人,皇额娘看着办就好。”
    等乾隆走后,福芳才敢问:“太后真的不打算留诚主儿了?”
    太后看着许久方才说道:“你看到今日诚嫔带着永璂来的时候那个样子吗?像是自己发现了惊天的大秘密一样,只差让哀家念在她有功的份上给她晋位了。曼容一死,又有了戴佳氏的事情以后,宜芮这段时间的野心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福芳一愣:“太后的意思是,诚主儿有心要那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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