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商_分节阅读_76
王春氏有喜, 乃王家的一大喜事,当王春氏得知怀孕之后, 眉眼里都透着喜悦,让跟来的丫头拿着荷包给小叔子送去, 算是化解了王修晋的尴尬。得知夫君去了府城, 王春氏略有些失望, 但也能体谅。一行人带着担忧进城, 回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
回到家里,王琇芸便去向母亲禀报喜事,王修晋则去寻管家,大嫂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但看着仍是虚,让管家寻些鸽子和年头足的老母鸡回来, 炖成汤给大嫂好好补补。
王夫人听到大儿媳妇有了身孕, 很是欢喜,忙命人去叫管家,得让厨子给大儿媳妇好好补补,待听说小儿子已经吩咐过要寻的东西后, 王夫人又添了几样, 然后让管家给这个月的仆人涨一成月俸。王夫人嘴上不催着儿媳妇,可心里到底还是急的, 小儿子的婚事摆在那里,以后肯定不会有孩子,若没有小儿子的事, 大儿子两口子哪怕是一直不生,她也不会催,但,偏偏小儿子不会有后代,大儿子便要肩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好在大儿媳妇的肚子争气。
不过,王夫人并没有因喜悦而冲昏了头脑,带着丫头去了一趟大儿子的院子,有些话要趁早说明。如今王家的一切都是小儿子赚到的,哪怕是小儿子注定无后,也不能起什么小心思。小儿子成人之后,想要过继孩子,看中哪个便是哪个的福气,而过继的孩子并不一定是从大儿媳妇的肚子里出来的。而小儿子的家业给谁,那是小儿子的事,旁的人还需拎清身份。
王修晋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单纯的为大哥有了后代而开心,正忙着给未来的小侄子准备礼物,从衣服料子,到冬日里需要的棉花,从小娃娃用的小床,到可以推出去的小车,当然这些东西并非一日就能准备出来的,现在倒可以画画衣服的样式,衣服上的绣样,还有小床和小车的图纸,王修晋对新生命怀有着期盼。
王春氏的喜悦之情并没有因为婆婆未雨绸缪的话而降低,她看得通透,清楚在王家,对外当强势,则在家里,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便好。且,她也不敢对小叔子的家业有任何的企图,日后夫君能不能升迁,指望的不是娘家的父亲和兄弟,而是小叔子。王春氏虽不清楚官场上的条条道道,但也明白,她的父亲在朝廷里没有任何权势可谈,便是有几个学生,在夫君的升迁上,也出不了多大的力,且若是将夫君和哥哥摆在一起,父亲定会先帮哥哥。
王修柏知自己即将当爹已经是第二日,匆匆的离开衙门 ,先去药铺给大夫送了个大荷包,又急忙赶回家。还未见到媳妇,便被母亲先叫了去。王夫人把昨天和儿媳妇讲的话,又跟大儿讲了一遍。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降了几分,王修柏也不得不考虑弟弟的想法,他倒不惦记弟弟的钱财,但他怕弟弟会不会因为他有孩子而多想。
“行了,添丁可没多想,他今儿早晨还拿着几个相当的可爱的图样,让琇芸给未出世的小娃娃做肚兜时绣上。看得出来,添丁很高兴的,对未来的小侄子也十分喜欢。”王夫人一脸的笑意,“还说要做什么小床,小推车。”
“娘,修晋不是说不让叫添丁了。”王修柏脸上又露出笑容,知弟弟没有多想,他也放松了不少,也有了说闲话的心思。想到送进湘城的几名死刑犯,王修柏看向母亲,“日后母亲要多费心神。”王夫人挑了挑眉,她不知大儿想到了什么,却明白了大儿的意思,点头应允。
王修柏又去拜见了父亲,才回院子,一脸的喜意怎么挡也挡不住。
王家有了第三代,不论是主家还是仆人,都忙碌起来,王涣之忙着给孩子起名字,王夫人带着女儿挑选上好的棉布,做小衣服和被褥等等,王修晋着人打的小床和推车也都准备好,深得一家人的喜欢。除此之外,王修晋和长姐一起弄了好几个布偶,憨态可掬的猫熊,小狗,小熊,自然少不了布老虎。
布偶摆出来,立刻得了王春氏的喜欢,甚至还突发奇想,想要在后院的园子里养只猫熊,王修晋倒是非常想要附和,但想到这个年代猫熊还没驯养成熊猫,野性难改,且还是食肉,还是别冒险的好。被众人反对,王春氏很失望,但也知是为她好,便是失望也得忍下。
转眼便到了王春氏产子的日子,王家上下都守在王修柏的院子里,等着新生儿的降临。院子里的仆人来去匆匆,都不见慌乱,王琇芸和王修晋站在父亲的后面,王琇芸十分好奇,原本她也想跟着母亲进产房,却被母亲以未成年推了出来,未生产过的刘姐倒是跟了进去,王琇芸只能在外面看着。
王修晋倒不好奇生产的过程,他比较担心会不会发生难产的事,要知道以古代的医疗水平,一但不能顺产便是一尸两命。在大嫂叫着要生了之后,王修晋便让管家进城,一来是告诉大哥,二来便是请大夫回来,真若有什么意外,有大夫在,他们也能安心些。
等待的过程永远的是漫长的,王修柏匆匆赶回来,想要冲进产房,却被门口的仆人拦下。王修晋也跟着拦住大哥,在古代,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原因是什么,王修晋说不清楚,也没研究过,估计这辈子不太可能有机会细究。王修晋拦住大哥,倒不是因为古代的礼数,而是他怕古人生孩子的血腥把大哥吓得以后不行了。
大夫落后几步进到院子,身后还跟着医童。大夫对王家人的感观不错,在城里,妇人产子都没有请大夫的,一般是在出了什么事之后,才想去请大夫,一来一回的必是耽误时间。若出了事,请理的倒还好,不会把罪过怪到大夫的头上,就怕遇到不讲理的,质疑行医水平还是轻的,重的,直接威胁生命。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一名丫头出来请大夫进去诊脉,大夫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医童,而是独自进去,没多久便出来,只说夫人身体不错。没一会儿产婆出来要热水和面条。王修柏上前询问,产婆笑着回话,“胎位很正,只是夫人是头胎,需要的时候会久一些。”
听到产婆的话,大家都松了口气,没一会儿面条送了进去,是用鸡汤煮的,一大碗的鸡汤带着面条,王春氏全都吃的干净,虽是腹疼难忍,却也听婆婆和产婆的话,吃饱了有力气生孩子。产婆看着光了碗的面条,哭笑不得。
院子里的人走来走去,就等着能从屋里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奈何房子建得好,别说孩子的哭声,便是王春氏疼痛难忍的叫声都未传出,又等了一个时辰,产婆的一脸笑意的出来,直道恭喜,“恭喜主家,头胎顺得很,是个大胖小子。”
王春氏一举得男,听到产婆道喜的声音后,便晕睡了过去。产婆帮忙清理着屋子,大夫再一次被请进了产房,给诊了脉,又由王修晋提意给刚出生的孩子看诊,得出母子身子都很好的结论。王家送上大荷包,又送上红皮的鸡蛋,才由仆人架车将人送走。管家带着仆人在村里每家每户的送鸡蛋,没一会儿全村的人都知道县令得了个儿子。
原本想到家里来道喜,管家得了令,出来时便说,主家会在孩子满月时,在村中摆流水席,请大家喝满月酒。王村一些想要讨好王修晋的人,心里盘着小算盘。村里的人还不知王修晋未来的另一半是个男人,若是知道,怕是村里传遍了风言风语。
王涣之在新立的族谱里新列了字辈,与旧王氏全然不同,已有名的,便依照以前,新生儿便按着新的字辈排下去,王修柏的儿子这辈便是“智”名字,王涣之已经想好……王智渊。
王智渊小朋友从还没出生开始,就受到了一家人的喜爱,出生后更是得到了一家人的爱护。王智渊小朋友从啼哭落地,到蹒跚学步,再到咿咿呀呀说语,能跑能跳,可以说陪伴他时间最长的,除了王春氏之外,就数王修晋了,两人也十分亲近,但是王智渊小朋友不怕板着脸喜欢打人手拍的祖父,也不怕会打他屁屁的父亲,就怕王修晋瞪眼,只要王修晋一个瞪眼,王智渊立刻从讨人嫌化身为乖宝宝,变得那叫一个快,让原本被他惹得气到不行的长辈,直接哭笑不得。
王修晋倒是觉得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淘气一点儿没什么,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都可以原谅。王智渊打小就知道如何讨好人,惹人生气了之后,便会过去抱抱亲亲,要么就是拱手作揖,王修柏每每见着便说儿子跟人精似的,还不等话落,就会得到王老爷王夫人的指责,王修柏相当的无奈。
家中有了个小娃娃,日子就跟飞似的,转眼就到了王琇芸谈婚论嫁的年纪。
第117章
王村里近来最惹人瞩目的事就是王先生家的长女到了出嫁的年龄, 从两年前,王先生就没有断过媒婆, 只是王夫人没一个相中的,王修晋更是每听到一个媒婆介绍的人后, 便去寻人去查看。媒婆介绍的人不是有了功名的书生, 便是城中富户家嫡子, 倒也好查访。查访了一大圈, 王修晋把梧县周边的几个县城的富户全都认识了个遍,好的人选自然有,不过结合家境,就不是那么合适了。王家为王琇芸的婚事操碎了心, 就想给王琇芸寻个可靠的人。
王琇芸对婚事心中总有不安,虽说她对父亲有着种种的看法, 可有一点不得不认同, 父亲待母亲是一心一意,而大哥也是如此,她自然也想寻个能对她一心一意的人,可这样的人并不好遇。其实她应该知足, 在梧县, 乃至湘城,有大哥和弟弟在, 不论她嫁给谁,进了谁家的门,对方必是对她上心, 公婆不敢欺辱她,便是她像大嫂那般进门头一年没有怀上孩子,公婆便是不满也不敢言语,她应该是知足的。
这几年,王家粮铺发展的很稳定,湘城下所属的县城都有粮铺的分铺,头一年会小亏一些,第二年便会扭亏为盈。除了粮铺之外,王修晋每天收到的红利也不少,杂货铺里制冰的红利,花生油工坊的红利等等。很多工坊的东家都到花生油工坊的销售处取经,见到王修晋时,没有一人敢小瞧,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而王修晋算是在整个湘城的商业方面站稳了脚。也因此,当知道王修晋的长姐到了适婚的年纪,很多人趋之若鹜。小小年纪便能积累如此大笔财富,没有一丝张扬,也没有变得轻浮,日后必成大事。和这样的人攀上关系,对自家也有极大的益处。
王修晋清楚来提亲的人中,大部分是冲着他的名头过来,这些年他给长姐存的嫁妆也不少,每个县城至少一间铺子,湘城三间铺子,一处宅子,京城一处宅子,单单是这些,便足以让穷人变成富户。除此之外,金银首饰,上等木材打制的十件家具,绫罗绸缎,真丝绣线,陪嫁的仆人。给王琇芸的,远超于当初迎娶春氏的采礼。
王家还没给王琇芸寻到适合的人选,一道圣旨直接搅乱王家原本的打算,王家已经想要给王琇芸寻个平常的人家,日后过着安稳的日子,哪想皇上下了一道圣旨,收王琇芸为义女,不日进京行册封之礼。圣旨一下,别说是梧县,整个湘城都乱了,很多人后悔得直拍大腿,怎么没早些把婚事订下。
相较外面拍大腿的,捶胸的,王家却是愁云一片,王修晋和王修柏坐在父亲的书房里,圣旨已下,肯定不能改变,他们需要测皇上的用意,还有最近有没有和其他地方有没有通婚的意思。王修晋经常和京城的赵四和李菻善通信,而王修柏虽是小小的县令,对朝廷里的事,就算不全然清楚,但也能猜到几分。而被村民尊以“先生”相称的王涣之也常收到京中的信,信都以明黄布包着,写信之人便不言而喻。
京中的文臣,史官,翰林,言官,对皇帝给王涣之写信的事一清二楚,没有一人敢跳出来反对,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现如今的皇帝可不好惹,便是此次皇帝要收王琇芸为义女的事,便没跟任何的提过,圣旨下了,文武百官才知道。有人想要站出来反对,被交好的人拦住。现下若是出去反对,皇上肯定会回以君无戏言,谁敢让皇上收回成命。
父子三人在书房里说了半天,别看王涣之远离朝堂,但分析起朝中之事还是头头是道。小儿与四皇子走得近,长子便被会视为四皇子一脉,即便只是个县令。在外人看来将军府与王家是一条绳上,虽然王涣之不愿意承认两家的亲事,但外人是不知的,且李菻善是皇上亲点跟随四皇子。
四皇子大婚之时,迎取了太子太傅之女,皇上属意谁便不言而喻。四皇子虽憨,但一心为百姓办实事,边关迁民一事便能看出。迁民结束之后,又立刻在那边建了花生油厂,广招伤兵,此举更是获得士兵的认可,民心,军心全都抓住,可谓是傻人有傻福,而在所有的皇子中,只有这位已有了后代,还是嫡子,虽说在襁褓中,但这是皇上第一个嫡孙。从皇上写来的信中,能看出对嫡孙十分喜爱。不过王涣之却嗤之以鼻,再可爱的娃娃,也没有他孙子好。
认王琇芸为义女,皇上大概是想要为四皇子再加上什么砝码,同时也让王家对皇室更忠心。对于别人来讲被皇上收为义女是无尚的荣耀,但对王修晋来讲,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他觉得姐姐是因为他而沦为政治牺牲品,王修晋为长姐觉得惋惜,更是后抱赵四的大腿,如果没跟赵四走得近,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粮铺发展的可能会慢一些,他不会有现在这么多富有,但至少长姐会获得平凡幸福的婚姻。
“皇上只有两位公主,都不足十岁,想要指婚也早了些。”王修柏对皇上收妹妹为义女的事,也没多高兴,但事已成定局。
“收谁不好,怎么偏偏是长姐。”王修晋嘀咕的抱怨,然后便被父亲拿戒尺打了一下,王修晋撇了下嘴,没再言语。
“修晋陪着琇芸进京。”王涣之做了决定,“若对方不是良人,你跟李家的那个说说,揍也得把他揍成良人。”王涣之不重视女儿,却也不希望女儿的婚事不顺。
王修晋点头,他也正有此意,给长姐千挑万选还没定下来,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小子占了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父亲、兄长谈过之后,王修晋便带着王琇芸出发进京。
进京的路,王琇芸是第二次走,第一次是回乡,第二次是进京,上一次一路坎坷,这一次却是有官兵护送,一路顺利,让王琇芸十分的茫然,更添了对权利的向往,手握成拳,随后又慢慢的松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她清楚皇上收她做义女,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出色,而是因为父亲和弟弟,而父亲和弟弟之间,怕是弟弟占得更多,想到弟弟给她塞的银票,还有地契,王琇芸心里微微的发酸。
她记不得对弟弟有多少爱护,但弟弟待她却是十分的爱护,好的东西,有趣的玩意,只要弟弟觉得好的,都会给她带,便是大嫂进门之后,面上给的都一样,私下里弟弟给她的绝对比大嫂多,弟弟常说,要给她存嫁妆,待出嫁时,定是最风光的。自打有人上门给她说亲,弟弟便说要给她寻个好人家,若是寻不到,便招个上门女婿,就是父亲不同意,他也要说得父亲点头,定让她过得幸福,不受一点委屈。
王琇芸的眼眶泛着红,已经含满了泪水,她不知道进宫之后,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更不知以后将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对未来很茫然,不过她要坚强,便是不为了王家,也要为了弟弟以后过好日子,不能让弟弟忙着家业的同时,还要为她操心。
进京的路十分的顺利,抵达京城,赵四带着李菻善在城门口等候多日,原本只有李菻善一人在等,赵四回京之后听说王修晋要进京,也跟着过来等,便是夫人回娘家,他也只是送一趟,接一趟,并未在岳家久留。说到岳家,赵四心气不顺,虽没有明面上表示什么,但暗里嫌弃他不是嫡出,赵四便想起王修晋说文人的话,手无缚鸡之力,打着圣贤的旗号,要求别人如何,然后自己却做着龌龊之事。
赵四知王琇芸被父皇收为义女,打心里替王修晋感到高兴,以后王修晋也能称之为皇亲,李家的人,不论是谁都不能小看了他。至于父皇有意要指婚的对象,他也打探了出来,向王修晋暗示了一番。王修晋皱着眉,没出两日便将那户的底子摸清,然后松了口气。在指婚的圣旨没有下来之前,王修晋不敢跟长姐说,就怕到时有什么意外。
在京城休整了两日,王琇芸换上宫里送来的衣服,跟着传门过来教导宫里规矩的女官进宫。王修晋一将把人送到皇宫外,不放心的让丫头给女官塞了荷包,又给两丫头多放了几个荷包,他不知姐姐今天进宫之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在宫里自不如家中,当打点的不能少,希望丫头能机灵一些。
王琇芸身边的刘姐是个忠心的,但并不适合进宫,跟着进宫的几个丫头,在王家也有些年头,卖身契握在长姐的手里,以长姐的性格,几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宫门缓缓的关上,王修晋呆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心里带着浓浓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