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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重生) 第66节

    做完这事,她才把手搭了上去,替他松着脖颈。
    轻\拢\慢\捻的功夫发挥出来,被用在肩窝。其实姑娘家手劲很小,没什么份量,按得极其马虎,甚至有些像在提巴猫儿狗儿的脖颈子。
    但她有这份心,谢枝山已经很受用了。
    他如今对这双手产生了特殊情感,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发乎情,止乎礼,可他到底还是做了一回伪君子。而且两世都栽在她手里,证明她手段是真的很了得,几乎完全拿捏住他了。
    可他……甘之如饴。
    绕指柔中带着惆怅,谢枝山说:“怎么办,你这么馋我,为了让你快点得到我,看来还是得尽早把你娶回去,不能拖太久。否则哪天你兽\性\大发,我怕是真要被你提前……了。”
    本来想着他们兄妹刚相认,这么快抢人不好,可快到中秋,天气凉一些,她婚服穿起来应该没那么热,再一想……
    “有人。”谢枝山突然扭身朝门的方向看去,眼中完全没有方才那股意乱情迷的透魂,锐利好似雪里钢刀。
    彼时距房门几步之外,梅巧心跳大作。
    本是来告状的,没料想撞见大姑娘跟男人私会!
    这可是天大的把柄,这么快被她捉着一项,真真是意外之喜。
    一颗心跳得压不住,手也犯起抖来,梅巧更加摒住息,提起脚尖便奔了过去。
    她手伸长放到门板上,激动地深吸一口气,正想用力去推时,毫无预料的,门从里面开了。
    轻微的吱呀声响,司滢站在槛栏后头,平静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娇:呔!居然有人捉奸,老婆保护我(咬手绢
    婚前观具行为不可取,非女流氓,不得效仿(严肃
    宫廷玉液酒,一杯2300【感谢灌溉营养液贴贴】wen:2瓶  a.l.:9瓶
    第五十三章 被瞧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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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巧愣住, 接着堆了个笑:“给姑娘请安。”
    “有事?”
    沁冷的两个字砸到耳边,笑意冻在梅巧脸上,她有些讪讪:“姑娘……这是怎地了?”
    “你不是我院子里的丫鬟,来做什么?”司滢上下打量她:“我看你两手空空, 也不像是有什么东西需要送过来?”
    没料到这么不客气, 梅巧愣眼:“不是的姑娘, 奴婢是听见……”
    她说话间就要往里迈,被司滢伸手指住:“看好你的脚,胆敢踏进来, 我即刻唤管事的,将你以偷盗论处。”
    梅巧先是吓得停住, 可脑子稍微转动了下,立马又镇定起来:“姑娘别要害怕,奴婢不会声张的, 只是这事到底多有不当, 便想着来提醒姑娘一声。”
    她声音和悦,然而眼里那份精气夹在笑褶子里, 压根逃不过别人的眼。
    司滢没说话,转身退到茶桌旁,隔着道水晶帘子才又重新问她:“什么事多有不当,值得你不顾规矩,硬要往我房里闯?”
    梅巧笑得更欢了。跟她讲规矩?眼下坏了规矩的可不是她。
    再看房里已经翘起脚的那位,举止上的从容扮得再好,落到她眼里,也十成像是欲盖弥彰。
    视线往里挑了挑, 梅巧微微扬起声调:“奴婢不是来与姑娘为难的, 姑娘可犯不着这样敌视奴婢, 只是姑娘如今不比以前,规矩体统,自己的名声还是要顾的……再怎么说咱们掌印也是个人物,您就算不顾自己,也得顾着掌印不是?”
    又是卖好,又是威吓。
    司滢握起茶杯喝了口水:“听这意思,我哥哥离开之前发了话让你管着我,且许你随时进我院子,入我房门?”她把脚放下:“那这么说来,不让你进我房里,我的名声就坏了?”
    “奴婢不敢……”梅巧脸上赔着笑,勾着指头把额前一抹碎发绾往耳后:“姑娘莫要这样冲,奴婢当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见这房里有男人声音,细思之下担心姑娘安全,便过来看一眼。”
    “听见男人声音?”司滢嗤地哂起来:“你这耳朵倒是会无中生有,哥哥不在府里,就算在也不会往我房里来,还哪门子的男人声音?”
    梅巧掖起手来:“这……奴婢就不好说了。”
    司滢喝了口茶,接着起身,坦荡地把帘子束到两端的挂钩上:“既然你笃定我房里有男人,那你进来吧,但我事先说好,如果没找着,我不见得会忍了这口气。”
    说完,半笑不笑地问:“按宫里规矩,侍者胆敢不经传唤便在主子房门外鬼祟,该如何处置?是挨板杖,还是直接撵出宫?”
    梅巧刹那失色,心间犯起踢蹬。
    挨板杖可能还有一条活路,撵出宫都是横着的尸体,真按宫里规矩来,最轻都要被绞缢。
    她看向司滢,穿鹅黄衫子,挽寻常单髻,髻势不高,眉眼也不是哪样的刚烈有威。
    分明是个弱声弱气的小家姑娘,但冷不丁这样发难,作为实打实在宫里待过的人,听见这样的话着实怵得慌,一下丢了主张。
    然而冷静下来,又觉得是故作声势,想唬得她不敢进去罢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梅巧定下心来,高高挽着嘴角道:“姑娘这话说的,咱们又不是仇人,奴婢也是为了您的安危……”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了进来。
    看她略过自己直往里冲,司滢面不改色,直到见她转悠一圈愣在地心,这才慢慢走过去:“看见人没有?”
    梅巧惘惘地四下扫视,瞄中一顶大漆的方角柜,迟疑了下正想拉开时,司滢先她一步过去:“看清楚了,有没有人?”
    匐匐的两下声响,柜子被拉得大开,不但如此,里面的衣物也被司滢全给扒了出来:“近点看,下面藏人没有?”
    干净的裳服落到脚下,梅巧吓得往后腾了两步:“姑娘……”
    司滢没理会,她翻完柜子,又走到床榻旁,把被褥连同枕头也卷了起来,示意梅巧看。
    尔后,在梅巧的惊愕之中,房里能开的箱柜都开了,而且东西全掏出来,甚至妆奁也被带翻,不多会儿,满室乱糟糟。
    在梅巧步步后退,不小心带翻一扇屏风后,司滢望向门口:“织儿,喊管事的来。”
    管事来得很快,司滢说过始末后,又问:“她拿着我哥哥的排面,便这样不管不顾地冲犯我,教训我,还污蔑我。我刚回府,也不大清楚她到底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敢问管事,她可真有这么份特权么?”
    管事的正色道:“回姑娘的话,梅巧不过是府里一个寻常丫鬟罢了,掌印不可能许她这样的特权。她硬闯您的院子,还把您房里闹成这样,依咱们府里规矩,定是要撵要发卖的!”
    话毕看了梅巧一眼:“姑娘是府里正经主子,这莽撞丫鬟要如何处置,还请姑娘示下。”
    梅巧早就慌了阵脚,这会子更是面无人色,打着摆子向司滢求饶:“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奴婢猪油蒙了心、耳朵长了疮才犯下糊涂事……姑娘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真的知错了!”
    她欲要去拖司滢,被管事的着人拿住,押着跪在院子里。
    刚下过雨,地上的泥泞舔脏了梅巧的衣裙,她气苦不已,复又摆起威风来:“我好歹是陛下指给掌印的,身上背负的是圣意,你们胆敢随便发落我,且等着宫里问罪!”
    死到临头还要犯倔,管事的一声令下,押人的立马抽出粗布绑住她的嘴,再把她的脸擦到地上,摁成了死虾模样。
    司滢想了想:“她口口声声叼着我哥哥的名头不放,如今又还扯到圣上,我确实不好随意发落。这么着,先把她押了吧,等哥哥回来再行处置。”
    管事的应了,指挥着手下把梅巧往柴房押去。
    人丛离开,院子里复又安静下来。
    让织儿去外面看着,司滢重新回了房内。
    水晶帘后,谢枝山坐在桌子旁边,正摸着下巴看她。
    司滢仰视房梁,确认不会掉下来,这才走过去:“没事了。”
    谢枝山一笑,伸手把她拉到怀里。
    久不见,她越来越有派头了,眉宇间的那股声势,该是娘家亲兄弟才能给的底气,是在他府里很难作养起来的矜气。
    以往顶多跟他窝里横,外人跟前矮三分。
    他圈住她的腰,先是吻她的额面,接着撞她的鼻,尔后寻到她的唇,亲一下看她一眼,这么往来几回之后,把她往上提了提:“可受用?”
    青\\天\\白日的,司滢推他肩:“走开。”
    谢枝山顺势包握住,在虎口亲了亲:“不容易啊,终于见到你逞威风了。”
    司滢有些不好意思,更被瞧红了脸,反去盘弄他的手指。
    想起他方才那幅森然样,迟疑着问:“你刚才,不会是想杀人吧?”
    “我是那么凶残的人么?”谢枝山为自己申冤:“我不过是想利用这个丫鬟,让她把今天的事嚷嚷出去,到时候你不嫁也得嫁。”
    司滢惊讶地掐了他一下:“卑鄙。”
    谢枝山配合地抽了口气:“对啊,这样多卑鄙?况且被宣扬出去,岂不坐实了你我婚前胡来?”
    他低头去嗅她的颈:“不顾礼法,于我倒不碍什么事,毕竟如你所说,男人至多担个风流的名头罢了。可你不同,姑娘家的闺誉重要,倘使你我因为这种事成婚,往后你对内缺一份威慑,出去与人往来,少不得要被指戳,甚至被人拿来添闲气。”
    说完一叹:“后宅妇人嘴利,有些话说起来难听得很,我如何舍得你被那样对待?”
    司滢的心钝了下。
    这样被捧着长大的人,虽有些傲,但骄而不躁,私下里说起窝心话来总是侵人肺腑。就算初识那会儿,他也是虽则口嫌,但心正体直。
    她并非木石,得他暖意受他倾心,自然很有触动。
    “我先前说了,其实你对我也没那么好,甚至还欺负过我……”司滢嘴里拖着话,把脸埋进谢枝山掌中,齆声齆气地说:“但我不会变心,哪怕同你一起面对风刀霜剑,我也不怕。”
    谢枝山拧她鼻子,高深地问:“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生死相随了?原来我们的交情,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么?”
    他把她捧起来,烦恼地抛了个媚眼:“被你如此爱重痴恋,本官煞是为难啊。”
    子孙根都献过了,还为难什么?
    “刚才吭吭唧唧,叫的跟病了似的不是你?”司滢指出他的虚伪。
    “哦,那死皮赖脸非要脱本官裙子,想到口水横流的不是你?”谢枝山往后倒了倒,一双妙目含起笑来:“我亲你的时候你没有喘?还有,亲两下而已,你拿腿夹我做什么?”
    脸上热意顿生,司滢语无伦次:“你你你,你胡说!你不要脸!”她腾地从他腿上坐起来:“府里要锁门了,你快走!”
    谢枝山拍拍膝头:“世道实在艰险,要你的时候说思你入骨,想你入魂,等到手了满足了,就推你搡你,巴不得你原地消失。唉,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说完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婉转看了司滢一眼,往门口去。
    司滢嗳了一声:“你怎么走?”
    谢枝山停住,不知几时摸了她一支玉兰头的簪子,翻腕抬头,风情万种地往发间一推:“放心,我有法子出去。”
    矜持端庄,艳而不淫。
    真要走了,他回眸一笑,司滢咕地咽了道口水,觉得腿肚发软。
    这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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