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蔺徵的生日就在开学后的第一个周六，陈垚一早起来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敲开了对面的门。
    “哥哥，生日快乐！”她穿着碎花蛋糕裙，双手捧着热腾腾的长寿面对蔺徵笑得灿烂，比自己过生日还高兴。
    “你看，这个是我用胡萝卜刻的字，厉害吧？”陈垚兴致勃勃给蔺徵介绍着仪式感十足的面，“还有这个鸡蛋，像不像刚破壳的小鸡……”
    在她期待的眼神里，蔺徵把这碗加料十足的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没剩什么。
    “嗯，特别好吃，谢谢你。”他在桌下悄悄伸手按了按有点撑到的胃。
    陈垚双手托腮看他，唇角始终翘着：“还有别的礼物噢，闭上眼睛……”
    蔺徵很配合，她拿出礼物给他戴。
    “好啦，可以看啦！”
    “你经常锻炼健身，这个表可以帮助记录心肺呼吸还有锻炼时长之类的数据……是不是很适合你？”
    蔺徵看着手腕上崭新的iwatch，不由怔愣一下：“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
    陈垚想了很久要送蔺徵的礼物，想来想去觉得智能手环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要送就想送他最好最新的，还好有平常攒的钱以及兼职模特的薪水。
    伸手搂住他的胳膊，陈垚歪着头看他：“不贵，我挣了钱的，你就说喜不喜欢嘛……”
    喉结动了下，蔺徵抬手摸她的头发：“嗯，喜欢……”此前的生日陈垚总会送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精心精巧的可爱手工艺品和摆件，他也都照单全收，放在房间可以布置的地方，不然就是收在展柜里。陈垚用这种方式慢慢在他的房间占据了一席之地，就像他的世界已经随处可见她留下的痕迹。
    “不过以后不用花这么多钱给我，留着给自己买东西，”蔺徵尽量放柔了语气，“你亲手做的生日面，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
    陈垚靠在他怀里：“我喜欢的东西你都有给我买呀。”
    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澄澈明亮，只装着他的倒影：“而且这是我们在一起以后你的第一个生日，手表也能记录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心脏莫名柔软，蔺徵没再说什么，只是展臂将她搂紧。
    褚卉卿他们还在埃及，周玲主动跟她说自己会帮蔺徵庆生。
    这天晚上，她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一家很精致的餐厅吃饭。蛋糕、音乐、鲜花、仪式感，一样也不少，叁人围坐一起和未能赶回国内的褚卉卿蔺学岩视频，看着周玲和陈垚这么用心的布置安排，看着已经不知不觉长成男人模样的儿子，身为母亲却没能陪在孩子身边的褚卉卿红了眼眶。
    周玲拿着手机给蔺徵：“小徵快安慰安慰你妈妈，我真是见不得她哭……”美人落泪让人心碎。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屏幕里蔺学岩正抽了纸巾给妻子擦眼泪。
    “小徵，都是妈妈不好，这些年一直没顾得上你……真是对不起了儿子……”
    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连语言都变得无力。蔺徵表示自己很理解她和父亲的忙碌与不容易。
    “……你们健康平安，就是最好的礼物。”
    挂断视频，蔺徵看着外面辉煌的灯火默默伫立，一只微凉的小手从后面轻轻拉住他的手指，然后攥紧。陈垚趁着周玲去洗手间走过来找他，刚才看他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之前蔺伯伯动手术的时候……
    垂眼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蔺徵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说，还有她在。
    她会陪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