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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辣妈养萌娃[六零] 第12节

    在雷子加入周淼下午故事会后,渔娃娃们和家属院的娃娃帮握手言和,雷子还是老大。
    娃娃们能有什么贵东西要送,不是海边捡的最漂亮的贝壳,就是用纸叠的各种小玩意,有些还是周淼教的。
    收到什么,包子馒头都开心,比在姥姥家待的三年多里垒起来的开心还开心。
    到了雷子送礼物,娃娃们都在等老大能送啥?
    贺建军不认识的黄圈,是周淼特意用洋葱皮染了纸,剪成皇冠的样子,给包子馒头戴上的。
    包子馒头也看到贺建军回来了,刚喊了声爹,就看到爹的手臂缠着绷带,还用块布挂脖子上。
    周淼先奔过去,盯住贺建军手臂几秒,又用眼睛扫射他全身,还好,还好只是手臂受伤。
    “上楼去,我看看。”周淼让包子馒头招呼小伙伴,她和爹有话说。
    “爹的手臂疼吗?”包子追着问。
    “爹,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绷带一拆,爹还是原来的爹。”贺建军蹲下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完包子,摸馒头,故意加重力气,让孩子觉得他没那么虚弱。
    贺建军和周淼没进去一会儿,外面的娃娃们就懂事地散了,但雷子没走。
    “你怎么还不走?”馒头每天都想把这个傻大个赶出去,但屡战屡败。
    “我要在这吃晚饭啊。”雷子说完,还在客厅那个常坐的位置一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馒头不管他,每次和他说话,都能气死自己,还是上楼看爹去。
    包子走在前面,馒头走在后面,包子只推开个门缝,又赶紧合上。
    “进去啊。”馒头要去推门。
    包子赶紧拦住,“爹在抱姨姨。”
    包子一说,馒头更好奇了,放轻脚步,小心推开一个门缝,还在嘴边比了个嘘。
    包子馒头都挤在门缝那往里看,不是爹抱住了姨姨,是姨姨抱住了爹,姨姨还趴在爹的耳边说什么,爹脸红了,爹的脸更红了。
    “你们在干嘛?”上来看看的雷子一出声,吓得包子馒头直接倒在门口,头还磕在门上,震天响。
    “雷廷坤,你是我仇人。”馒头站得比雷子高,跳到雷子背上,扬起拳头要打死他。
    雷子也不是好惹的,把馒头的手禁锢在脖子那,让馒头没法动弹,现在想下去的,是馒头了。
    贺建军推开门,看到的是,馒头被雷子背着,加快往下跑,馒头在尖叫,雷子在欢呼。
    “那不是雷政委家那个爱闹腾的?”贺建军问后走来的周淼。
    “现在是每天来咱家蹭饭的,馒头的仇人。”周淼趁包子馒头关门的功夫,亲了一下贺建军的侧脸,吓得这男人赶紧跑出来,还假模假样转移话题,周淼就配合他转,配合这男人的害羞。
    到了晚饭,贺建军就知道,雷子有多拿自己当贺家人,在饭桌上,还给贺建军夹菜,招呼贺建军多吃多补,祝贺叔叔早日康复。
    馒头也抢着给贺建军夹菜,雷子夹一块,她就夹两块。
    “停,我才回家,别把我撑死。”贺建军分了一半给周淼。
    周淼还打趣他,“你多好啊,还没到30,就享受了闺女的孝顺。”
    “吃饭,吃饭。出去一趟才知道,咱家有多吵,吃个饭,比场话剧台词都多。”贺建军说完,全桌安静了,终于安静吃饭了。
    第15章 娘死了
    收拾碗筷的时候,周淼问贺建军,“明天还去上班吗?”
    “去啊,任务结束了,还有报告没写呢,每次任务都这样,回来要写两天报告,上面等着呢。”
    “就不能歇歇,手都瘸了。”周淼心疼了,受伤了本来就不好受,还要去上班。
    想了一会儿,周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时候他把这男人这么放心上了。
    他走了,她想。
    他疼了,她也疼。
    “贺建军,要是你以后对不起我,我就阉了你。”周淼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贺建军听完一愣,赶紧点头。
    雷子被严主任接走了,走之前嘱咐贺建军过两天要换药,别忘了去医院。严主任在医院怕碰上和贺建军一块出任务的军医,让她帮忙带个话。
    这一天算有两件喜事,贺建军回来了,包子馒头四岁了。
    终于准备睡了,和包子馒头都商量好了,以后他们俩一个房间,一人一张床,连床都提前做好了。
    周淼和贺建军也终于有了夜晚二人生活,贺建军更是从吃过晚饭就紧张。
    临到睡觉了,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周淼推推贺建军,让他去开门,冬天了,外面齁冷。
    贺建军回来,脸拉得一尺长。
    周淼披上薄袄,坐起来,“怎么了?又要出任务?”
    贺建军摇摇头,没脱衣服,就坐在床边,“包子馒头的亲娘死了,就在今天早上,派出所查看过了,是她走夜路不小心,掉到了村口的井里,早上有人发现时,已经断气了。”
    “那是谁传信来的,难道是包子馒头的姥姥发现抚恤金在咱们这,想让咱们回去参加葬礼,闹一通?”周淼只停顿了片刻,就开始想很实际的问题。
    她没见过包子馒头的亲娘,说伤心,算不上,更多的是担忧,担心包子馒头不能接受,担心奔丧奔得不太平。
    “是上回部队下去调查情况,给村长留了个电话,让村长盯着点。村长到晚上才打的电话,大哥那边部队挂了电话,就打给这边了,刚刚来的是值班的通讯连的同志。”贺建军把这些都告诉周淼,周淼心思活,比他想得多。
    “你别跟我们去了,明天一早,我就带包子馒头坐火车,你是军官,有些事,有些话,你不能说,万一他们闹,他们可以没皮没脸,但你得要名声。”现在名声这东西还不是顶真的,万一过几年有人翻旧账扣帽子,一点小错,就够贺建军喝一壶的。
    “这回听我的,我也去。”贺建军很坚持。
    周淼一句话堵死他,“你还有假吗?之前回家相亲请了四五天吧,你们一年到头也不过就几天假。”
    周淼从被窝里窜出来,这就要收拾行李。
    贺建军坐在床边郁闷,想想明天怎么把话说得严重些,好请假。
    “不用想了,嫂子去世,不在你们的奔丧假里,我这个军人家属都知道,你这个当兵的,还能违规。别硬请假,对以后升迁不好。你要这么想,你以后当了团长,师长,或政委,咱家才有更多的肉票粮票,为了咱家的好日子,委屈你在家当几天望妻石。”周淼故意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打鼓。
    “他们可能说不过你,但他们打得过你。”这才是贺建军最担心的,周淼嘴巴杀人,又不是真的能杀人。
    “你是不是笨,我到了那,可以拿着你的军官证,请当地的派出所帮忙。如果不行,我进了村,就打听谁是那家人的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没听过?”周淼故意挑眉,把这件事说成小事,一摸贺建军的肩膀,硬得像块铁。
    “睡觉睡觉,我要抱着你睡。”周淼也不收拾行李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周淼拉着贺建军躺下,让他躺里边,她这样好抱,没有什么绮丽的想法,就是有点紧张,紧张明天包子馒头会有什么反应。
    “周淼你睡着了吗?”过了好一会儿,贺建军小声问。
    “我现在不想和说话,我不在家,后天给我乖乖去医院换药。”周淼再抱紧贺建军一点。
    “周三水,咱们商量一下,手能不能松一点,我又不会跑。”贺建军是真觉得难受,别说什么晚上有女人抱着你睡,是浪漫,前提是,这女人抱得松紧正合适,而不是这种,越说越紧的。
    回来前,贺建军在耳边无数次回放那句,你回来,我们就圆房。
    现在他快圆寂了。
    周淼听话地松开了手,贺建军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周淼直接把头枕在贺建军肩膀那,一个劲往胸口挪。
    “周淼,今天不合适。”贺建军这回不是憋着气了,是连呼吸都在放缓。
    “说什么呢,我在想,万一包子馒头她姥姥开骂,我要怎么回骂地精彩,要是骂得不带劲,我回来一定会后悔。”周淼拍拍贺建军肩膀,让他听话。枕着他胸口,听着他心跳,能让周淼热血沸腾,脑袋清醒,灵感迸发。
    “周淼,我会担心你,我是说真的。”贺建军那只没受伤的手抱着周淼,手心悬了片刻,落在周淼肩膀上。
    “我也说真的,我可以,相信我,我不是嘴硬。”周淼□□到底,心里有多害怕,语气里也不能透露半毫。
    天一亮,周淼就开始收拾行李。贺建军趁周淼钻进厨房烙饼煮鸡蛋,已经小跑到刘团长家。
    刘团长正在院子里练拳,钟老师也已经起床浇菜。
    见贺建军着急忙慌进来,刘团长招呼贺建军里面走,贺建军站在院子里就说了来龙去脉,然后请示能不能请假。
    刘团长有些为难,于情,应该批;于理,嫂子去世,没有丧葬假。让别的团知道了,尤其是早有不服的二团,又得到处嘟囔。一团本就树大招风。
    钟老师也在一边听着,觉着这就不是事,“小贺啊,要不然我陪着三水走一趟,我的假好请,这几天让一年级的多上几天数学,我回来了再补上语文。”
    刘团长也觉得这样好,自从媳妇跟着他来了这岛上,都快闷死了,正好出去放风风,他身上这些拳脚还是岳父教的,他媳妇那是从小就学。
    “会不会太麻烦钟老师了。”贺建军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贺建军回家就和周淼说了,周淼也同意,接下来最难的,是怎么和包子馒头说。
    既然要说,按周淼的性子,是直接说。
    贺建军想先试探。
    既然贺建军如此有意见,周淼就把这个重任让给他。
    贺建军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架那了。
    包子馒头摇摇晃晃已经下楼了,馒头看贺建军脸色铁青,先反应过来,“爹,你刚回来,手还受伤了,明天,明天,我和哥哥就一定早起,跑操练拳。”
    包子立马清醒,立正站好,等挨训,爹训练的时候,可凶了。
    “今天,嗯……,嗯,爹要说一个不好的消息,是关于你们娘的。”贺建军支支吾吾,看包子馒头表情有什么变化。
    “娘不是站在这吗?昨天还说好了,我们今天给爹做最好吃的红烧肉啊。”包子睡觉前在想,睡着了做梦也在想,但没吃过,怎么也想不出味道来,难道今天的红烧肉要没了,爹是又犯什么错误了,姨姨又要罚一家人吃青菜,包子快哭出来了。
    “是送你们来这的娘。”贺建军没想到还能闹着误会,包子馒头虽然天天叫周淼姨姨,却早就把她当娘。
    “是她来要钱,还是她死了?”馒头说得,像在问早上要吃啥。
    周淼接话,“她死了,所以我们要去奔丧,就是送她最后一程。”
    等周淼说完,包子馒头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下午的火车,第二天早上到,车上十几个小时,让他们吃,他们就吃,让他们睡,他们就闭眼。
    但周淼知道包子馒头的呼吸就没舒缓过。
    钟老师给周淼使个眼色,周淼摇摇头,她这个后娘有些话不能说,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别让孩子觉得自己从此是被嫌弃的孤儿,就是周淼存在的最大意义。
    下了火车,周淼一手牵一个,钟老师主动帮忙拿行李,周淼一路都不知道说了多少谢谢。
    钟老师不知道摇了多少次头,这真没觉得麻烦,以前打游击的时候,受了伤,这辈子都不能怀孕。
    她最见不得,有人生了孩子,却不疼孩子的,现在包子馒头的娘死了,那死者为大,她不能说什么,但对那个传说中有各种脏心眼的姥姥,可是憋着气的,这回跟来,就是来撒气的。
    钟老师和周淼先带着包子馒头把行李放在招待所,这才找了辆马车,拉他们去村里,这里比钟老师之前见过的所有的乡下还穷,山沟沟里,路有十八个弯,早起的晨光被山砍成一节一节的。
    钟老师进了村,就到处打听那家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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