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讨厌的你 第70节
他放轻脚步回到卧室,岑蔚睡得很沉。
周然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
他闭上眼睛,脑袋里想,现在还不能求婚,要不先开口让她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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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昨晚哭得太狠,岑蔚第二天起来嗓子都是哑的。
没想到她会拒绝,周然怔了怔:“为什么不行?”
岑蔚垂下视线,咬了口面包:“反正不行。”
周然不明白她的顾虑:“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岑蔚说:“那不一样,以前我们只是室友。”
周然挑眉:“是吗?”
以前他俩该干的不该干的好像也没少干。
“反正再等等。”岑蔚抬头看了周然一眼,提醒他,“而且你别忘了,咱俩现在还在一个公司上班。”
周然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委屈。
岑蔚忍不住勾起嘴角,对他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恋爱脑啊?”
周然反问她:“那恋爱中的人不恋爱脑什么脑?”
岑蔚一下子被噎住,说不出话来了。
她端起面前盛着酸奶麦片的碗,舀了一勺坚果喂到周然嘴边:“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周然眼神幽怨地张开嘴。
今天是大年初一,中午还要去亲戚家拜年。
吃过早饭,他们俩一起出了门,周然的车昨晚落在爷爷奶奶家了。
岑烨打电话来,让岑蔚带条烟回去。
她在路边找了家营业的小店,买好烟后,又从货架上拿了罐可乐。
回到车上,岑蔚把烟放进包里,可乐丢到周然怀中。
“还真给我买啊?”
“嗯呢。”
岑蔚又转头叮嘱他:“今天别喝酒了啊,别又喊头疼。”
周然应:“知道了。”
年初五的晚饭是在表姐家吃的,顾亦婷和岑悦彤同岁,姐妹仨小时候经常凑一起玩。
顾亦婷在首都工作,这次是带着老公一起回家的。
成年之后,这些兄弟姐妹们也就过年的时候还能聚到一起,三个人坐在一桌上,聊天聊得尽兴,酒就一不小心喝多了。
顾亦婷最先倒下,岑悦彤和岑蔚后来又干了一瓶红酒。
这两天她天天叮嘱周然别喝酒,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醉了。
回家前,顾可芳一看丈夫和两个女儿都一副神智不清的样,简直头大。
她打了电话给大女婿,喊他来把岑悦彤接走。
祝樾是和周然一起过来的。
他今天也喝了点酒,下楼的时候看到杨阿姨家门开着,屋里很热闹,应该是有亲戚来拜年,便进去瞧了眼。
幸好周然在,能开车送他过来。
毕竟还没正式和岑蔚父母见过面,周然在楼下停好车,就坐在车里等。
祝樾上去了没几分钟,周然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祝樾和他说:“你还是上来吧,你老婆也醉了。”
挂了电话,周然赶紧开门下车,倒不是担心,就是觉得稀奇,他知道岑蔚酒量不错,也不是贪杯的人。
周然走到二楼拐角,人已经在门口了,他一步跨着两级台阶,加快步伐上去。
“阿姨好。”
顾可芳抬头看了男人一眼,不露声色地应:“诶,你好。”
“我来吧。”周然伸手接过岑蔚,让她靠着自己。
屋里还有一个岑烨,祝樾把岑悦彤丢给丈母娘,去扶老丈人。
“你说他们姓岑的讨不讨厌。”顾可芳对周然说。
周然笑了笑,不敢点头。
岑蔚站不太稳,但不闹腾,安安静静地趴在他怀里。
“周然。”她嘟囔着喊。
周然眉毛微挑,挺意外的,居然还知道他来了。
他轻声问:“难受吗?”
岑蔚摇摇头,伸出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踮脚朝他撅高嘴。
周然没动,先偏头看了眼顾可芳。
顾可芳撇过脑袋不看他俩,抿着唇在偷笑。
周然脸皮薄,掐着岑蔚的脸把她摁回去。
换来她带着不满的一声轻哼。
舅妈出来送他们,看周然是个生面孔,问顾可芳:“这是谁啊,小女婿啊?”
顾可芳笑着点点头,诶了声。
周然清清嗓子,低了下头,不想自己的心情太溢于言表。
一辆车坐不下六个人,祝樾带着岑悦彤打车走,让周然送他们仨回去。
岑蔚一上车就歪着脑袋闭上眼睛了,岑烨醉醺醺的,一路上嘴里嘀咕个不停,顾可芳也就是看着未来女婿在,给他留个面子,没好意思骂他。
到楼下时,周然想下车把岑蔚扶上去,顾可芳拦住他。
“你们别上来了,你把岑蔚带回去吧,我一个晚上照顾不来两个酒鬼。”
周然愣了愣,赶忙应好。
“你在这等等啊,我帮她拿两身衣服。”顾可芳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弯腰从车窗对着周然说,“年后挑个时间,让岑蔚带你来家里吃饭。”
周然点点头:“知道了。”
顾可芳朝他笑了下,和岑烨上楼去了,没一会儿她把收拾好的衣服和日用品拿了下来,放进车后座,叮嘱周然说:“路上慢点开啊。”
周然:“好。”
刚刚在楼道里,光线昏暗,周然没看仔细,到家了才发现岑蔚整张脸都通红,一直喊热喊口渴。
她平时喝酒根本不上脸,今天到底是喝了多少。
岑蔚一进屋就开始扒外套纽扣,拉开冰箱门把脸放进去。
周然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沙发上,揪着她的后领口把人抓回来。
“热。”她嚷嚷。
周然拿了瓶可乐出来,合上冰箱门。
他抽了两张餐巾纸抱住可乐瓶,把冰凉的易拉罐贴在她脸颊上,岑蔚舒服地叹了声气。
“爽了吧?”
岑蔚点头。
“洗澡睡觉了。”
岑蔚朝他张开手臂。
周然低低笑了声,把她抱到身上。
他一边上楼一边说:“怎么办啊?你爸妈不要你了。”
是看她喝醉酒的样子太乖,所以起了坏心思想欺负她一下。
但周然没想到,很快他感到脖子上一片湿热。
岑蔚吸了吸鼻子,在哭。
他立刻慌了,走进浴室后把人放到洗手台上,问:“怎么了?”
岑蔚撇嘴耷拉着眼皮,眼泪源源不断从眼眶里涌出,像是真被人抛弃了。
“我瞎说的。”周然慌忙解释,替她擦了擦眼泪。
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会对一个成年人有那么大,岑蔚怎么哄都哄不好,越哭越凶。
到最后周然只能抱着她,听她嘶哑呜咽。
岑蔚的眼泪快把他的心也浇湿了淋透了。
“不会的,不会不要你。”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岑蔚还是哭个不停,也许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周然难过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永远爱你。”
第49章 第四十九封信
岑蔚从来没有这么黏过他, 第二天早上周然醒来,她的胳膊还搭在他的腰上,脑袋靠在他怀里安睡。
周然没忍心打扰她,轻手轻脚地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