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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文里当正妻 第65节

    裴知逸抱着她一起摔进厚厚的棉被里,两人侧躺着,面对面。他勾着她的下巴凑近,目光如凖,“我眼睛没病,倒是其他地方有病。”
    忽如其来一阵压迫感,霍酒词登时紧张起来, “你……”她刚一张口,他立马jsg封住她后头的话。
    霎时,男人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强悍地绞翻她。
    ……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一个眼神微红,一个眸光氤氲。
    霍酒词羞赧地闭上眼,鼻尖呼吸急促。她莹白的肌肤上晕了桃花色的红,清艳撩人。
    裴知逸竭力压□□内的躁动,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睡吧。”
    *
    翌日。
    裴知逸照常去上早朝,霍酒词早早出宫去打理卫家的产业,楚兼则暗中保护霍酒词。
    他们三一走,夕鹭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东宫里的宫女她不算熟悉,只好一人在院子里滚轮椅。
    “你们瞧,夕鹭姑娘又来院子里滚轮椅了。”
    “她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不拖累太子妃就成。”
    “干活去,别嘴碎。”
    ……
    那些声儿虽小,可夕鹭还是听见了。她低着头,默然盯着自己的双腿,手上更加用劲儿。整日待在东宫实在闷得慌,她主动去了外头。
    这天阴沉沉的,不怎么亮堂。
    夕鹭漫无目的地滚着轮椅,满面愁容。近来,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如今,霍酒词是太子妃,一挥手便能招许多照顾她的人,但她心里究竟过意不去。
    就像宫女们说的,她拖累了霍酒词。
    她琢磨着,兴许自己真的该嫁人了。继续留在东宫,往后只会讨人嫌。
    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宫女们的缘故,夕鹭心情低落,越想越自卑,越想越觉得自己待在东宫不合适。
    夕鹭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没看路。滚着滚着,她自己也不晓得轮椅滚到了哪里。
    等她抬眼时,面前是一片错落的朱红色宫墙,且长得都差不多。她慌了,急急转动轮椅往后滚去,然而不管滚多久,入眼处都是一样的宫墙。
    这情况,想都不用想,她是迷路了。
    周遭连个人影都没有。夕鹭心慌,脑子里一片空白,继续往前走,这条的路的尽头分了岔,左一个口,右一个口。
    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从左边还是右边来的,只得挑了个右边的道先走。
    然而事实证明,她挑错了。前头依旧是大片宫墙,复杂交错,连个大门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停下滚动轮椅的手,也顾不得手上沾了多少灰尘,害怕地捂脸哭泣。
    “小姑娘,你哭什么?”忽地,一道好听的男声顺风传来。
    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夕鹭猛地抬头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前头走来个年轻公子,身穿华服,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长得清俊儒雅,像个读书人。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男人,讷讷的,任由面上的泪水横流。她在宫里头就没认识几个人,更不敢乱说话。
    没等她开口,男人行至她身前,温柔道:“为何不说话,你遇上什么事了?”
    夕鹭低头擦净面上的泪,慢慢抬起脸。
    年轻公子眉眼柔和,嘴角带笑,如沐春风。他往这儿一站,阴沉沉的天都亮了。
    第70章 神秘男人
    不知怎么的, 夕鹭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我迷路了。”原本,她是不打算同他说的。这宫里头的人心眼多,按理她是不该跟陌生人说真话的。
    闻言,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 礼貌道;“你想去哪儿?宫里的路我还算熟悉,可以带你去。”
    夕鹭直愣愣地看着男人。他瞧着跟裴知逸有些相似。她想, 兴许好看的人长得都有点相似。她在他的笑容中出了声, “我想回东宫。”
    “东宫?”男人面露诧异,没说话, 神情微妙。
    见他如此,夕鹭急了, 先一步说话,“公子, 你不晓得东宫在哪里么?”
    “晓得倒是晓得, 不过,那个地方我不大方便去。”男人并没走近,保持着半丈的距离看她。
    夕鹭方才急得乱转,心情焦躁低落,男人的出现让她有了一丝希望, 结果男人又来了这么一句。她眸中的光芒渐渐暗下,小声问道:“你能不能指给我,该怎么走?”
    男人犹豫片刻, 行至夕鹭身后, 搭上了轮椅把手, “也罢, 还是我带你去吧。这宫里的路并不好走, 一个不小心便会迷路。”
    叫人带路已经是求人帮忙了,哪里还好意思让他推轮椅,夕鹭按上滚轮道:“多谢公子带路,我自己会推轮椅。”
    “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小姑娘逞什么强。”语毕,男人手上用力,推着轮椅往前走。
    他说话虽然温柔,却叫人难以拒绝,也舍不得拒绝。夕鹭低着头,一时间,心头乱跳。自小到大,除了家丁仆人,她就没见过几个年轻男人。
    有印象的,纪忱,池渊,裴知逸,楚兼,她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这些男人中,她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喜欢。以前,她是个奴婢,不敢肖想什么;如今,她是个残废,更加不敢肖想。
    “小姑娘怎么垂头丧气的,你有心事?”男人问。
    他的声音确实好听,清澈中又带着几分幽幽的低沉,仿佛古琴的声音透过辽远的天际传来,吹入耳中叫人回味无穷。
    “没有。”夕鹭摇头,呆呆地望着前头的宫墙。左转,右转,右转……
    男人悠闲地推着轮椅,轻快道:“这儿离东宫还远,不说话便无趣了。你的声音跟黄鹂鸟一般,很好听,该多说说话。再者,我们不认识,你对我说了心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最重要的是,你将心事说出来心里会畅快些。”
    夕鹭还是摇头,眉眼间覆了一片浓浓的愁云,“不,没有人能帮我。”她的腿都残了,谁能帮,除非是大罗神仙。
    男人笑着道:“有些事确实没有,比如天灾,比如人祸,而有些事,比如心情,我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让你笑出来,但一定好让你舒服些。我小时候读过一本佛经,上头说,人若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便会过受些苦难,若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这辈子便会逍遥快活。”
    夕鹭听得不甚不明白,低落道:“那只能说明,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恶事。”
    “不,相反,我觉得你上辈子做的好事也不少。”男人接了她的话,“相比于那些无家可归之人,你已经好太多了,真是上辈子做太多恶事的人,必定活不到你这个年纪,即便活到了,也一定身处地狱之中,受尽折磨苦难。”
    夕鹭默然,她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回应。她也清楚,自己比起有些人是好太多了,而且这双腿是她心甘情愿换的。以往,霍酒词日日陪着,她没怎么想有的没的的,近来霍酒词忙,没什么时间陪她,她想的时间便多了,容易钻牛角尖。
    “人这一生算算有几十年,其实很短,谁也不晓得意外会在何时发生。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日子一定过得又苦又长。小姑娘,多看看外头的世界吧。”男人推着夕鹭走过几个弯,上了大道。“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就伤春悲秋了。真要伤春悲秋,到我这个年纪再说。”
    见着大道,夕鹭的心缓缓放松下来,声音里带了点情绪,“你这个年纪?你的年纪并不大。”
    “比你这小姑娘大多了。”说着,男人走得快了些。“等你见识了更广阔的天空,便不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夕鹭撇撇嘴。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跟这人聊天。有些事,她不能在霍酒词面前说,只能跟陌生人说。
    而且,男人说话好听,还有道理。
    “你……”
    夕鹭正想问男人是谁,便在此刻,东宫到了。
    男人适时放开手,站在轮椅后柔声道:“东宫到了,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后,没了声。
    夕鹭回头看人,男人已经走出了两丈。她想喊他,想问他是谁,又不知该怎么喊,说到底,她心里还是自卑的。她不喊,男人渐渐走远,没一会儿,,颀长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朱红色的宫墙中。
    瞬间,她的心更失落了。
    *
    夜里。
    霍酒词回到东宫,第一件事便是去隔壁偏殿看夕鹭。她是忙,但夕鹭在她心里也重要。
    此刻,夕鹭正坐在灯下发愣,一手拿着千面缎,一手捏着绣花针。看她的模样,约莫是好一段时间没动作了。
    嗯?霍酒词走过去,在夕鹭身旁坐下,“夕鹭,你有心事?”
    “啊?”听得霍酒词的声音,夕鹭这才回过神,忙道:“没有没有。”说完,她急急忙忙开始下针,一个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嘶!”她下意识将手指放到嘴里含住。
    霍酒词关切地瞧着她,“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是真心将你当做妹妹看待的。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
    夕鹭盯着自己的绣品,没敢看霍酒词。她自己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只见了一面,肯定说不上心动。她以为,她更多的是喜欢跟那个男人说话。“我没心事。”顿了顿,她偷偷瞄霍酒词一眼,“姐姐,嫁给太子殿下之后,你jsg过得开心么?”
    霍酒词心生奇怪,出言试探,“怎么,你想嫁人了?”
    夕鹭面上一红,连连摇头,目光躲闪,“没,我就是好奇问问。”
    霍酒词沉吟,仔细回忆自己跟裴知逸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他们俩在在一处的时间很少,毕竟他忙她也忙,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里,她肯定是开心的。念起昨晚的事,她嘴角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笑,“开心。”
    “确实,我也看得出来。”夕鹭望着霍酒词甜蜜的模样喃喃自语,“原来和喜欢的人成亲真的会很开心。”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怎么瞧,霍酒词都觉得夕鹭今日的行为反常,她仔细打量她,妄图在她面上寻找出一点痕迹,“说老实话。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楚兼?”
    夕鹭瞪大眼,尴尬道:“姐姐你别乱说话,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没有什么心上人,真的。”语毕,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拿起千面缎继续绣花。
    她不愿说,霍酒词也不勉强。
    第71章 众人心思
    十二月中, 裴知逸去了柳州视察,霍酒词想同他一道去,又怕自己受不住柳州的天气,万一怎么了还拖累他, 只得将那颗与他同去的心忍了下去。
    没两日, 皇宫里来了个戏班子,裴雍吩咐, 胡霁安排, 将霍酒词和裴知逐等人都喊来康乐宫陪着看戏。
    众人坐定,裴雍位居正中, 裴知逐与林笙歌一边,霍酒词与裴子渠一边。
    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 说的是父慈子孝合家欢的戏。裴雍侧头与裴知逐聊起了南边的事,林笙歌时不时便往霍酒词腰间的荷包瞄几眼。
    裴知临有事没来。
    “五嫂嫂, 你跟五哥哥打算何时要孩子?”裴子渠嫌台上的戏难看, 亲昵地挽着霍酒词的手,像个粘人的小妹妹。
    她一说,林笙歌跟着看了过去。
    霍酒词用余光瞥了瞥林笙歌,羞怯道:“我如何知道,你应该问他。”
    裴子渠笑出声, 挑着话逗霍酒词,“我还不了解他么,五哥哥对你是言听计从, 你想要孩子, 他会不给?我不信。”
    “你别胡说。”霍酒词受不住裴子渠的调笑的话, 一羞便开始脸红, 闹着去捏裴子渠的脸。
    “哎呀, 五嫂嫂恼羞成怒了。”裴子渠双手并用去阻止霍酒词的手,倒是没太大声。
    两人推搡间,她扯掉了霍酒词腰间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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