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纯贵妃是个真咸鱼 第15节
后宫,最忌讳的就是攀比,人心不足蛇吞象,会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比如秀贵人。
“承妹妹吉言,我还要去皇后宫中回话,先去了。”娴贵妃说完带着宫女走了。
苏梨末点点头,觉得差不多了,就扶着冬雪的手回了景仁宫,脱去花盆底换上轻便的绣鞋,穿上家常衣服,好生洗漱卸去脂粉,松松筋骨,这才坐下来喝了一盏血燕炖的燕窝羹。
“娘娘,今儿在春熙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奴婢看冬雪脸上不好看。”霜降接过燕窝盏伺候苏梨末漱口询问道。
苏梨末尚未开口,就听到冬雪一股脑倒了出来。
“霜降,你今儿没去春熙宫不知道,嘉妃真是好大气派,跟谁没见过红宝石头面似的,一整套挂在头上,明晃晃,脖子怎么没压断?自己显摆也就算了,还叫咱们娘娘站她旁边给她当陪衬,人心怎么能这么坏!”冬雪边在柜子里翻卍字花样的包被边道:“还敢开口要四公主用过的卍字包被……”
在寝殿内,只有苏梨末霜降和冬雪三人,冬雪终于敢放肆开口了。
“还有娴贵妃娘娘,奴婢怎么也觉得她不安好心,明里暗里暗示咱们娘娘,嘉妃如日中天,哪天就要骑到咱们娘娘和三阿哥六阿哥头上去了,都什么事儿,六宫那么多琐事儿还不够她管……真是气人。”冬雪说着忍不住吧嗒猛地盖上衣柜的盖子,砰一声。
见状,苏梨末歪在锦榻上噗嗤一声笑了,摇摇头,对着霜降道:“瞅瞅这张利嘴,本宫竟不知,这景仁宫如今已是她做主。”
“冬雪,娘娘喜欢你,你可别不知轻重,在外面可千万不敢造次,留下话柄……”霜降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冬雪打断了。
“奴婢知道,奴婢就是气不过嘉妃那轻狂得意的样儿。奴婢自己哪怕就是受一百遭气也不打紧更忍得住,可是她们明里暗里羞辱娘娘,奴婢气不过。”冬雪长叹一口,干脆也不找东西了,走上前来了,噗通一声坐在脚踏上挨着苏梨末,气的鼻孔生烟。
“嘉妃也好,娴贵妃也好,要的不就是本宫像你这本生气,最好气坏了做出点什么糊涂事,好遂了她们的心愿。这点小伎俩,本宫要是看不明白,日后在这宫里还怎么长久立足。”苏梨末抬手摸了摸冬雪的小脑瓜,继续道:“有时候,不争,比能争会争有福气。”
争来争去,不外乎为了皇上的恩宠。然而自古以来,有多少宠妃笑着活到了最后?宫斗冠军也从来只有一个,其他人不过是史册上寥寥一笔的炮灰。
况且恩宠,是最不可信、最不可靠的东西。今儿得了宠,明儿失了宠,失着失着,小命儿也失了。
人心难测,皇帝的心更难测。
与其费心思费工夫争这早晚会流失又难测的君恩,还不如好好养生做个咸鱼,想方设法的保住自己,保住孩子们,以图来日。
况且乾隆帝同白月光娘娘恩爱无比的同时,前有宠妃高氏,现有嘉妃金氏,令嫔魏氏,以后还会有多位宠妃,难道让她苏梨末也去同这些妃子争,一较高低,不死不休?
她脑壳瓦特了?
“可娘娘也不能完全不争,就坐看这些人骑到娘娘头上撒野……”冬雪说完,发现自己气昏了头用词太过粗鄙,忍不住住了口,吐了吐舌头。
“皇上的恩宠啊?不争也罢,至于其他……”苏梨末笑着说道,波澜不惊,“不如想想明日带着景顺去给太后请安,穿什么衣裳好。”
“娘娘,”冬雪抿了抿嘴还想说什么吞回了肚子里,这几个月来娘娘都没被翻过牌子,一个劲儿的往太后宫里扎,她虽着急提过两次,但是每次看娘娘都无动于衷,也只能罢了。伺候太后兴许也是一条好出路?
第27章
太后高兴了,这不,景仁宫虽然不是最得宠的,但是日常用度上谁也不敢轻慢半分。就连内务府总管太监也都是好生的迎来送往,不曾有过言语上的冲撞。这厮可是最会拜高踩低,磨牙的很。
“好啦,本宫知道你为本宫好,你且放心,本宫自有打算。包被的事儿你别管了,让霜降去,你不如去御膳房看看今儿的午膳是什么?多挑两样好菜拿回来,瞅着有你爱吃的鲜炖三丝也要一份回来看还堵不堵住的你的利嘴。”苏梨末笑着指尖戳了戳冬雪的脑瓜。
霜降找好包被拿到太医院请多位太医看了,确保无误才送去了春熙宫。
翌日,太阳没那么毒辣了,苏梨末才让奶娘抱着景顺,一行人撑着遮阳伞往慈宁宫走去。
今儿十分闷热,苏梨末给景顺换上了前些日子太后赏的银红薄蝉纱,果然是好东西,制成宫装舒适透气,夏天穿最合适不过了,又戴上了太后亲赐的那枚金锁,粉团儿喜庆,爱笑爱闹活泼极了,看着就让人心里觉着敞亮。
殿内,太后正坐在榻上,看着如画姑姑带着几个宫女整理物件儿。看到景顺来了,午后的困闷瞬间散了,更别提景顺那两句‘来来,来来抱’,喊得太后眉梢眼尾都是笑意,直直把景顺搂在了怀里心肝儿肉似的,又叫人拿了景顺爱吃的牛乳片化开来吃。
苏梨末依礼请安后坐在了下首的圆凳上。面前是五六个大锦匣,琳琅满目。
一个锦匣满满的翡翠玉镯少说也有二三十件,一个锦匣装着各类簪子步摇晃眼的很,一个锦匣是各色东珠制成的首饰,一个锦匣是未经雕琢的宝石原石,难得的是有几块拳头大小的鸽子血宝石实在难得……
“哀家闲来无事,就让如画从库房里搬了几个锦匣出来找东西,你来得正好,替哀家看看。”太后说道。
这客套的话,苏梨末怎么好接,否则就真的是死心眼子了,遂笑着说,“太后的东西自然件件都是好的。臣妾不擅长打扮装饰,也不太懂这些宝石实在是为难。不若尝尝臣妾带来的点心,这些臣妾擅长。”
苏梨末说着招招手,霜降打开食盒取出小冰翁递了过来,苏梨末取出冰翁里沁着的一小碗白雪冰珍珠递给了太后,“冰块磨碎渣滓,倒入早就用冰沁着的牛乳,点缀了一些木薯小圆子,太后且尝尝这碗白雪冰珍珠合不合胃口?”
奶娘见状十分有眼色的接过景顺坐在苏梨末旁边的圆凳子上,喂景顺吃牛乳片,小粉团儿吃的开心,眯着眼睛,挥舞小手手,银铃铛,铃铃铃清脆悦耳。
“难为你费心想着,闷闷的正想用些点心。”太后接过小碗,冰丝丝摸着就舒服。拿起小勺子勺了一口放在嘴里,香甜的牛乳细细的冰沙口感,夹杂着有嚼劲的小圆子,越吃越香。
“太后待景顺这样好,臣妾也没旁的拿得出手,近来也就是爱摆弄些吃食,太后不嫌弃,吃着开心,臣妾就满足了。”苏梨末笑着说道。
“哀家吃着不错,改日让皇帝去你宫里尝尝。”太后吃了半碗放下,看着苏梨末道:“整日把心思放在哀家身上,哀家知道你孝顺,也该拿出点心思好好打扮一番给皇帝瞧瞧。皇后满心思在七阿哥身上无暇顾及旁的,嘉妃刚生产不便伺候,娴贵妃忙着六宫事宜,这宫里竟没有几个可心儿的人伺候皇帝,余下几个小的一水儿的纵着皇帝,也该有个妥帖的人伺候。”
太后的意思不言而喻,苏梨末正在思考要如何应对,就被如画抢先开了口。
“太后,奴婢瞧着这对翠玉镯子不错,极好的水头,现在上供的也很难找到这样好的东西。”如画从锦匣里拿出一对翠玉镯放在小锦盒里呈了上来。
“是不错,”太后瞧了瞧,递给了苏梨末,“这颜色衬你,回去好好打扮着给皇帝瞧瞧。若是宫里用的胭脂水粉不好,灰涩凝滞,就让内务府再挑好的来使。”
“……”听到胭脂水粉,灰涩凝滞,八个字,苏梨末心下一惊。莫非,太后瞧出来她化了颓废妆?
苏梨末抬手摸了摸脸,晚秋。
今儿过于闷热,今夏最高气温,一路走过来出了点汗,太后寝殿里用了几盆冰消暑,十分清凉,脸上的薄汗干了之后,粉就凝结在了一起,斑驳的很,想必此刻脸上一块儿肤色暗沉,一块儿露出原肤色白里透红。
在上届宫斗冠军面前玩花,玩脱了。
“臣妾谢太后赏赐。”苏梨末收敛情绪,再抬头一脸和顺,乖巧地接过锦匣,强撑着道:“回去定让内务府好好挑些胭脂水粉。”
“那块鸽子血宝石原石也包起来给纯贵妃,回去雕琢了镶嵌在冠上也好,打一副头面也好,雕琢了制成串珠也不错。”太后说着指了指拳头大小的那块。
这块拳头大的鸽子血原石,雕琢打磨好能打一套头面出来,可比昨儿嘉妃那套红宝石头面还要珍贵难得。
鸽子血成色更好还是其次的,更难得是原石,想要打什么样的首饰,先让人画了图纸来瞧,还可以私人订制,这才是顶级珠宝啊,九敏。
昨儿八阿哥洗三宴上的事儿太后果然都知道了,今儿晓得她要抱着景顺来,一早就就筹备好了东西,一则赏赐安抚,二则给她撑腰也警告嘉妃不要得意忘形,三则提醒皇上雨露均沾,六宫才能祥和。
苏梨末就想着,太后作为后宫第一端水大师,不可能毫无反应,。这不……
“太过珍贵,臣妾实在不能收,这对翡翠玉镯已经很难得了,怎么好再拿这块宝石。”苏梨末忙起身推辞。
昨儿看着嘉妃那一套耀眼夺目的红宝石头面,才说啥时候弄串红宝石串珠盘玩盘玩,今儿……就来了成色更好的,鸽子血。
“平日里也碰不到这样的巧宗,今儿赶巧哀家想起来整理小库房,且拿着吧,制成首饰,”太后说着又指了指另外一块雕琢好的拇指大小的红玛瑙,“这块给景顺,秋日里镶在帽子上正合适,咱们景顺白白嫩嫩,最衬红玛瑙。”
婉拒了一番看推辞不了,苏梨末索性谢恩领受了。太后这一招恩威并施,不仅是给她看,也是给后宫众人看,她无论如何肯定都是要收下的。
行叭,这些宝石真真是好东西。
本想做个老咸鱼,低眉顺眼,温柔和顺的苟着,可是总有人看你不顺眼,要拉踩你好给自己面儿上贴金,比如昨儿的嘉妃。
你的领导太后也觉得你薪资高、福利好、工作太轻松,潜力好却不争气,不想让你上班摸鱼,想给你加点项目干干好历练历练。
打工人,打工魂,打啥工不是打工。好歹现在的领导是拿着顶奢珠宝给你打气,不像在现代动动嘴画画大饼就完事儿,再不行就p-u-a。
又看着太后逗景顺玩儿了会子,估摸着太后也累了,景顺也该饿了,告辞出了慈宁宫。
回到景仁宫看着奶娘哄景顺吃饱饱睡觉觉之后,苏梨末回了寝殿,让霜降把拳头大的鸽子血原石登记好放在小库房里好生收着,取下手腕上常戴的一只白玉镯,把今儿太后赏的翡翠对镯一左一右戴在了手腕上。
不得不说,真真是好东西,翠绿通透,水头好极了,难得是一对两只色泽几乎无差别,应该是从同一块上好的原石挨着打磨了一对儿出来。
“这样好的东西奴婢连见都没见过,可见太后是真喜欢娘娘和四公主。”冬雪笑嘻嘻说道,心里十分替贵妃娘娘高兴。昨儿还在担忧,没想到今儿就在太后那里得了这样好的赏赐。
此环一戴,朝夕提醒她苏梨末不要忘了太后的嘱托。
喜欢四公主是真,喜欢她苏梨末未必见得,端水大师擅长的是端水,制衡之术,可不是情深义重之术。
如今这后宫嘉妃双子如日中天,令嫔虽然可以争宠分宠,但是令嫔无甚家世又无子嗣傍身,有的不过是皇上的恩宠,连她都知道恩宠是最不可靠的,何况上届宫斗冠军。
太后把协理六宫的权利给了娴贵妃,嘉妃和令嫔争宠的时候又端水不让任何一方过于嚣张,如今又想用她苏梨末在子嗣上面制衡嘉妃,打一手好算盘。看来太后也看着七阿哥病猫似的,三天两头病病歪歪,知道难有将来。
估计太后本有打算,已经琢磨多日了,赶巧昨儿八阿哥洗三宴,嘉妃闹了那么一出,太后就提上了日程,谁知道今儿是今夏最高温,偏生她脱妆漏了馅儿被太后逮个正着,就算心里对她的期待只有三分,现如今也有五分了。知道她这些日子都是在明哲保身,并不是如表面一味的温柔和顺小媳妇样的任人揉搓。
况且前些日子秀贵人的事儿,想必太后也猜忌了嘉妃。
能调动御膳房内务府的除了协理六宫事宜的娴贵妃,只有最受宠最得意的嘉妃。令嫔只想着分宠,如何笼络皇上,其他妃嫔不是在咸鱼躺,就是在咸鱼躺的路上。她都看得清的事情,太后怎么可能不知道。
皇后仁慈本不是管理后宫的好手,如今自己和七阿哥尚且顾不过来,后宫琐事虽然有娴贵妃打理,但是妃嫔管理上,太后不得不亲自出面。
苏梨末望着双腕上的翡翠镯发了会儿呆,缓了几缓才回过神来。
既然做不了小透明……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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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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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翌日,歇罢午觉,苏梨末让霜降打水洗漱后,坐在铜镜前,用脂粉少量多次扑在脸上掩住好气色,只是这次没有在卧蚕下方打阴影化颓废妆,这一招已经被太后识破了,日后也不能再装下去了,但是在旁人眼里,也不能立刻毫无掩饰,只能慢慢的一点点减少掩饰,渐渐好起来。
“娘娘是要出门吗?奴婢去准备大伞遮阳。”冬雪询问道。
“不出门,你取些银子去内务府领一翁干净的冰,回来做下午茶吃。”苏梨末边描眉边说道。乾隆孝顺,想必太后昨儿的意思他已经知道了,今儿,最晚明儿,一定会来景仁宫。她不得提前预备着。
冬雪拿着银子去内务府取冰,苏梨末收拾好吩咐霜降取了新鲜牛乳并上好的雨后龙井烹煮奶茶。
奶茶香味儿四溢后,又搁了些木薯小圆子,用琉璃盏盛好晾凉备用。多余的则盛在小碗里给霜降和冬雪尝鲜。
做完这些,时辰还早,苏梨末坐在榻上抱着锦盒捡珠子配丝线准备再做一串压襟,霜降和冬雪则坐在下首绣架上给景顺缝制新宫装。
天儿越来越闷热了,虽然景顺的寝殿里搁了不少冰纳凉,又有伺候的宫人摇扇取其凉意让整个殿内通风,但毕竟是盛夏还是热。太后赐下的薄蝉纱除了已经裁制好上身的那套银红,还有两匹,苏梨末让都拿出来再制两套新衣给景顺穿。小小孩儿能多舒服就多舒服,大人热了能忍耐,小小娃儿可不行。
多余的边角料苏梨末比了比,不大不小,正好能做一大一小两顶遮阳帽,就让霜降按照她的要求裁制,在常规帽子形制的边缘留了三寸沿儿做成现代遮阳帽的样子,和景顺来个亲子同款。
下午,乾隆忙完朝事,想到昨儿太后的话,摆驾景仁宫。
旁的宫苑偶有知了声吱吱呀呀吵得人脑壳疼,景仁宫内倒是宁谧一片,想必因着景顺特意让人全部粘去了。
乾隆下了撵轿,抬腿进了宫门,只见院子里竟无一人,只有廊下两个太监看守,此刻正坐在地上打瞌睡。
听到声音廊下守门的太监猛地抬头看到是皇上正要出声,就被李玉叫住了,只能静默的跪在地上,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问,见鬼了,皇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李玉亲自掀开门帘,乾隆不悦,也不叫人通传禀告,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苏梨末主仆三人打珠络的打珠络,缝衣衫的缝衣衫,竟丝毫没察觉,不觉加重了脚步。
听到声音,冬雪率先回头,看到是皇上,忙不迭放下手中的针线,扯了扯霜降跪下请安。
闻声苏梨末放下手中的珠子,再抬头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温柔和顺,起身请安:“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外面正热。”
苏梨末说着给冬雪递了个眼神,冬雪就去把浸在冰翁里的琉璃盏取出,又敲了三四块冰进去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