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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锦鲤妻 第407节

    “吵到你了?”吴锡元问道。
    苏九月摇了摇头,“周钰那事儿处理好了吗?”
    心里搁个事儿就一直睡不好,她就怕真让那周钰跑了,回头还会来打扰他们。
    吴锡元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他们还没成事儿,就被岳将军带人阻拦了,这会儿岳将军估摸着正在审问呢!”
    苏九月松了一口气,好看的眉眼都展了开来,“那就好,这起子作恶多端的人就该杀,就是可怜那些姑娘,便是周钰死一百次,这些姑娘也都活不过来了。”
    吴锡元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无声的安慰她。
    苏九月转过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对着他微微一笑,“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去给你打水洗漱去。”
    吴锡元刚想说他自己去,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听到外头有兰草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奴婢方才听到大人说话声,您这边儿可要送热水过来?”
    兰草是吴锡元前阵子让牙婆送来的丫鬟,苏九月一听便起身过去开了门,“送一盆过来吧。”
    兰草笑着应了声是,转身就跑了。
    她才来吴府不久,但如今的日子跟从前相比简直是天壤地别。
    饭可以管饱,还有两个菜,吴家主子少下人多,也没多少活儿干,没事还可以出去转转,搁从前她哪儿敢想啊!
    今日才头一次见着夫人,夫人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跟仙女一样!
    爹娘要是知道她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人家,应当也不会担心她了吧?
    .
    岳卿言送走吴锡元之后,便黑着一张脸去了审讯室。
    破旧的屋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上边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迹,留下了些斑驳的痕迹。
    “将那几个守卫带进来!”岳卿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
    没多久六个人就被带进来了,他们一进门就争先恐后地跪在了岳卿言脚下,却哆哆嗦嗦的连替自己说句求饶的话都不敢。
    岳卿言冷眼看着这几人,要说他们全都被人买通了,他其实也不信,但他们玩忽职守,这却是事实。
    “今儿是谁撺的局?”岳卿言沉声问道。
    终于等到他开了口,这些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就立刻有人说道:“大人,是张老五要请我们吃饭的。”
    “是啊!是张老五!”
    “对!”
    张老五就是那个守在牢房外头望风的人,岳卿言凌厉地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这个人果然不对劲儿。
    当初他们到牢房门口的时候,他就不大想他们进去,同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你就是张老五?”岳卿言看着那人问道。
    “是,小的请他们吃饭也不过是想着让他们过几日能替小的当个差,小的媳妇儿快生了……”他一脸难色,倒像是有多委屈似的。
    岳卿言冷哼一声,“你媳妇儿要生,自然会准你的假,何苦做这些小动作?这么一桌子酒菜可得不少钱吧?”
    “没……也没多少银钱……”
    岳卿言眉头一挑,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点了点,“本将军还真没看出来,我们这天牢里头随便一个狱卒家底都能这么厚?若是本将军没看错,他们喝得酒应该就是醉仙楼的状元红吧?”
    张老五自个儿听了这话都打了个哆嗦,醉仙楼的状元红?!!那不得二两银子一壶?
    他急忙给岳卿言磕了个头,说道:“将军,定然是您看错了,小的怎的买得起二两银子一壶的状元红?”
    其他几人也跟着点头,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张老五一个月赚多少银子大家心里都有数,再加上那小子这么抠,怎么舍得给他们喝这么贵的酒?
    “是啊,将军,您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岳卿言冷哼一声,声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来人!将他们方才喝得那坛子酒端过来!”
    张老五一听他这话,还真是稍稍有些慌了。
    这顿饭不是他出钱的,非但不是他出钱,他还收了人家的好处。
    足足一百两银子,他活了这么些年,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那家人说想进去送周钰最后一程,明儿就是行刑的日子,这原本也都是人之常情。
    张老五才刚一犹豫,面前就多了二百两,穷了一辈子的他理所应当的被金钱动摇了。
    第720章 擅离职守
    张老五收了人家的银子,并让自己的一个小兄弟带着他们两个人下去地牢里找周钰。
    还给其他的狱卒们点了一桌酒菜,他自个儿在外面放哨。
    按照常理,宵禁之后应该就不会有人再来了,但是这一回明明都到了子夜,岳将军居然还会过来?
    看着桌子上的酒,以及岳将军阴骛眼神,他忽然打了个激灵。
    岳将军该不会什么都知道,只是做了这么个套等着他们上钩吧?
    岳卿言伸手指了指方才搬过来的酒坛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酒坛子上写着的三个字是什么?!”
    张老五噤若寒蝉,岳卿言也根本不同他客气,“如今你们私自放了人进大牢,失职的罪名是坐实了的。你们到底是被谁买通了?对方还交代了什么?你们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等我将此事报给皇上,都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将军明察,我们知错了,不该一时贪嘴,您要打要罚都行。”
    岳卿言又转过头看向了张老五,沉声问道:“你呢?”
    事到如今,张老五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或许是被人给骗了。
    若是再隐瞒下去,别说二百两银子,便是脑袋都要保不住了。
    他急忙趴在地上朝着岳卿言脚边儿爬了过去,“将军!小的是被人骗了,那人说要送周钰最后一程,还给了小的二百两银子。小的一时贪财,才放了他们进去,真不是被人买通的,大人饶命啊!”
    岳卿言冷冷地看着他,骂了一句蠢货,“为了一己私利,险些酿成大祸,本将军这儿是留不得你了!来人!拖下去!”
    张老五吓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岳卿言也没空再理会这种蠢货,又转而看向了地上跪着的其他人。
    “你们在当值的时候擅离职守,本将军也不多说,一切按照大夏的律法来就是。”
    这几人也没想到他们不过就是贪了个嘴,居然就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按照律法,他们至少要关个一年半载的。
    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人拖了出去。
    岳卿言又让人将他们在大牢里抓到的那两个人给带了上来,那两人自从被抓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岳卿言审问了一个晚上也一无所获。
    一直到清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子的缝隙透了进来,岳卿言才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罢了,将这两人先关起来,其他的容本将军禀报了皇上之后再说!”
    他进宫面圣,将昨儿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皇上。
    “是臣失察,差点酿成大祸,还请皇上责罚!”岳卿言主动说道。
    这几日发生的事儿太多,景孝帝早就烦不胜烦。
    得知周钰被他亲自下旨处死,居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劫狱的,顿时脸就黑得跟个碳似的。
    “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岳卿言再次行礼,“是臣无能,抓到了那两人,但他们却什么不肯说。”
    “嗯……”清晨的景孝帝原本就有些起床气,再听到这些话,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早晨的勤政殿连景孝帝一贯用的龙涎香都换了,换了个平心静气的安神香,显然是景孝帝授意的。
    岳卿言不敢出声,过了许久,就听到坐在上首的景孝帝忽然慢慢悠悠的开口了,“你说昨儿多亏翰林院的吴大人提醒你,才能及时抓住那些劫狱的人。既然如此,那便让吴锡元来查此案吧。”
    岳卿言拧着眉头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一直等到他从殿中退出来,他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上将这个案子交到了吴锡元手上,他也不知道对于吴锡元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儿。
    昨儿夜里他审问了一夜,都没能撬开这两人的嘴。
    这两人应当也是大家族养的死士,事到如今已经是心存死志了。
    万一吴锡元没审问出什么名堂,岂不是对他日后的官途有影响?
    岳卿言有些后悔了,原本是想替他这个妹婿在皇上面前刷下存在感,日后好升官,早知道就不多嘴说这一声了。
    他去了前门,门口都是等着上朝的大臣们。
    岳卿言找了吴锡元,对着他叹了口气,“妹婿,是义兄对不住你。”
    吴锡元正在和王启英两人说着闲话,忽然听了他这话,一脸的疑惑。
    “义兄,何出此言呢?”
    王启英也是同样一脸迷惑,“表哥啊,你又作甚了?”
    岳卿言是顾妙芝的表兄,也就是他表兄。
    王启英脸皮厚,人还没过门,他就已经先叫上了。
    岳卿言一开始还觉得他叫得太过亲近,后来发现王启英确实是个有能耐的,对他也有所改观。在这之后,他怎么叫都由着他去了。
    听着这两人问起,岳卿言没卖关子,就直接说道:“方才我去见了皇上,说起了昨夜发生的事儿,皇上将劫狱的案子交给锡元了。”
    吴锡元:“……”
    不用问也知道,定然是他这义兄想着帮他邀功,不然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想起他?
    王启英:“??!!”
    “表哥,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吗?锡元有案子破才能升官啊!”
    仅仅靠着熬资历,什么时候能升官发财?
    他还等着他妹婿进了内阁,出去显摆呢!若只是熬资历,怕是他都半截入土了,锡元还不定能不能进内阁。
    岳卿言再次叹了口气,“若是真能破了案子,那倒也是件好事儿。可昨儿夜里我已经审了一晚上,那两人应当是个死士,撬不开嘴的。”
    吴锡元看着他一副替自己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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