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我在等你开口

    陈诚进门的时候宋砚堂正和蓁蓁坐在阳台的地毯上讲故事。
    父女俩太认真了，连有人进门都没察觉，
    宋砚堂的声音四平八稳的，其实完全没有孩子喜欢的童趣，但是蓁蓁窝在他怀里听的特别认真。
    一篇故事读完了，就听蓁蓁语气失落奶声奶气道：“小女一一四孩好可怜呀，她如果来我们小区卖火柴就好了，我可以请她来家里住，她就不会冷也不会饿了。”
    宋砚堂顿了一下，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应对小孩子这些奇思妙想。
    过了好几秒，才听他说：“如果小女孩子来我们家，她就见不到疼爱她的奶奶了，奶奶就找不到她了。”
    蓁蓁歪着脑袋想了想：“对哦。”她紧紧抱住宋砚堂的脖子，认真道：“爸爸，你要记住我们家的位置哦，你不能找不到蓁蓁哦。”
    宋砚堂心中猛地一酸。
    陈诚适时出声：“我回来啦。”
    一个小人儿就从阳台那边跑出来，“爸爸，妈妈回来了。妈妈，我和爸爸在等你吃饭。”
    陈诚一愣，这才看见餐桌上的饭菜都没动。
    宋砚堂也从阳台那边过来，手里拿着童话书，“回来了？”
    “嗯。”她想说“麻烦你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好像又显得太生疏。
    “那就洗手吃饭吧，我去把菜热一下。”宋砚堂把书递给蓁蓁，摸了摸蓁蓁的头：“蓁蓁也去洗手。”
    “是，爸爸。”抱着书开心的跑了。
    宋砚堂端了菜去厨房，里面很快就传来微波炉开门关门的声音。
    陈诚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不可思议，离婚的时候她真的没有想过她和宋砚堂还有这样的一天。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宋砚堂还会使用微波炉，比起那个完美又残酷的宋家大少，似乎坐在路边啃三明治和此时在厨房里忙碌的宋砚堂更加的生动鲜明。
    也许，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怀揣着美梦的陈诚，他也不再是那个冷酷凉薄的宋砚堂。
    “妈妈，我洗好啦。”蓁蓁乖乖坐到她的位置上了。
    孩子永远是最诚实的，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一家三口”的渴望，尽管其实她什么都不懂。
    宋砚堂端着一盘热好了的菜出来，见陈诚还站在那，不由看了她一眼。
    陈诚赶紧去洗手间洗手。
    三个人在家里一起吃饭，这还真是头一次。
    陈诚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但是做不到。
    宋砚堂吃完饭走后，她下意识长出一口气。
    “妈妈，爸爸真的很忙。”蓁蓁小大人似的撇撇嘴，“爸爸真是太辛苦了。”
    洗了澡上了床，蓁蓁窝在妈妈怀里，巴巴儿的：“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去舅舅家？”
    陈诚心中一沉。
    马上寒假了，以前每次蓁蓁放假，要么是把蓁蓁送到舅舅家去，要么就是陈妈妈过来。
    蓁蓁不不喜欢舅妈，一直很抗拒去舅舅家。
    “妈妈，我可以去你公司，我保证乖乖的。”
    陈诚商量的语气，“妈妈给你找一个寒假班好不好，就跟上幼儿园一样。”
    “噢，上帝！”蓁蓁的表情特夸张，“可是我想陪着妈妈。”
    陈诚把孩子抱进怀里，很抱歉：“妈妈要工作，上班的地方你不能去。”
    蓁蓁可听话了，蔫耷耷的：“还是爸爸每天接送我吗？”
    “是的。”
    “那好吧。”
    陈诚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妈妈周末不加班，每天都带你出去玩，妈妈保证。”
    蓁蓁：“好的。”
    懂事的孩子又总是让人心疼。
    宋砚堂听说蓁蓁寒假要去那种寒假全托中心，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是他完全没有任何立场去质疑陈诚的决定。
    全托中心离陈诚家不远，附近很多爸爸妈妈都要上班没人看的孩子都在这里玩。陈诚原本觉得让宋砚堂还天天跑挺麻烦的，她上班下班完全可以顺便接送蓁蓁，只是宋砚堂依旧坚持要每天大老远的跑过来接了蓁蓁送去全托中心，下午再接回来送回家。
    不过现在宋砚堂就不在花园里等了，楼下冷，一般都上楼等陈诚回来了他才回去。
    这天陈诚回来的有点晚，虽然进门的时候调整了表情，不过还是被宋砚堂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就走，而是一直陪这蓁蓁玩积木。
    人家不走，陈诚也不好赶人，于是宋砚堂又在这蹭了一顿晚饭。
    吃了晚饭陈诚洗碗，宋砚堂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跟蓁蓁说要加班，走了。
    第二天，宋砚堂又留下李蹭了一顿饭。
    第三天的时候保姆就额外多做了一道菜，陈诚还是没有说什么。
    接连几天宋砚堂都在陈诚家吃的饭，这天刚吃完饭，隔壁家的小朋友邀请了蓁蓁去家里玩，宋砚堂居然留下来继续喝茶。
    陈诚不知道这人最近这是什么意思，只好陪着喝茶，很尴尬。
    冬天外面黑的早，陈诚见他不时看表，就道：“如果有急事的话，你就去忙吧。”
    宋砚堂索性放下茶杯看着她，“我在等你开口。”
    “啊？”陈诚心中一突，所以这人最近的反常，是因为……
    她不敢想，只能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回去吧，蓁蓁经常个隔壁玩，等会就回来了，没事。”
    宋砚堂等了这几天没问，由此可见真的是一个超级有耐心的人。
    他缓缓道：“出了什么事你说吧，我能帮上忙吗？”
    陈诚下意识反驳：“没有任何事，我很好，没事。”
    宋砚堂眼眸一深：“到底什么事？”
    陈诚：“……”
    宋砚堂又看了看时间，“蓁蓁已经去了四十分钟了，你再不说她就要回来了。”
    陈诚一愣，这人一直看腕表是这个意思？
    “真的没事，就是我身体出了一个小问题，等我不忙了就去医院处理一下。”
    宋砚堂挑眉：“到底什么问题？”
    陈诚脸色变了变，虽然两人以前是夫妻，可现在毕竟不是，这叫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我、我……你不用管。”
    宋砚堂看着她：“……”
    陈诚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要去做手术，那蓁蓁就得让对方带几天，这还真是不能不说。
    “我上次去检查，发现……子宫里面有肌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