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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咸鱼三阿哥 第37节

    科尔坤自从知道诚亲王要在马球场建完之后见他,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一边加紧练习骑术、学习打马球,一边跟催鬼似的催他早日完工。
    本来腊月二十三那天,他这边就应该休息的,跟诚亲王都商量好了,连发给匠人和百姓们过节的福利他都领来了,可科尔坤这个狗东西不乐意,非缠着他接着建马球场,他不得已又跑回去和诚亲王商量,工钱发三倍,一直干到腊月二十八,要知道今年腊月没有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夜了。
    结果大年初一,科尔坤就跑他们家拼酒去了,非要大年初二就开工,不答应就敬酒。
    好歹也是做过吏部尚书的人,无赖成这样,也不怕传出去让以前那些同僚们笑话。
    余国柱算是怕了这个不要脸的,大年初二便把人手重新组织起来,接着建马球场,好在因着有三倍的工钱,把人招回来并不难。
    甭管诚亲王是作秀,还是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了,待手底下干活的匠人和百姓都如此,倒也让人瞧了心安,难怪科尔坤死活非要上诚亲王这艘船,哪怕只是打马球也愿意。
    京城没多少人在意诚亲王这是第几次请病假了,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选秀上,康熙原本是不打算让后宫进人的,但有时候皇帝也没办法决定所有的事情。
    佟家又送进来一位表妹,已经十七岁了,留在家里都快留成老姑娘了。
    皇贵妃那几年身子骨不好,缠绵病榻,佟家便做了这手准备,为着这位皇贵妃的庶妹一进宫就可以得到高位,本该参加上一届选秀的便没去,无论是哪一家,就算是皇上的母族,也没有家中两个姑娘都在宫中占据高位的。
    赫舍里氏的平妃是在仁孝皇后逝后才入的宫,如今的钮钴禄贵妃,那也是在姐姐孝昭皇后去了之后才入宫的,佟家自然也要走这条路子,等到皇贵妃病逝,才好把另一位姑娘送进去。
    只是皇贵妃非但熬到了这一届选秀,如今还活蹦乱跳的,也不生病了,除了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旁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对佟佳氏一族而言,不能生育便是最大的毛病,抱养的孩子终归和佟佳氏是没有血缘。
    这不,在皇贵妃身子骨还算不错的情况下,便又把佟国维十七岁的四姑娘送了进去。
    皇上的表妹,议政大臣之女,皇贵妃的庶妹,入宫也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嫔位,而且连个封号都没有。
    此届选秀,觉得冤的可不止佟佳氏,从二品的吏部右侍郎瓜尔佳·硕色的嫡长女,这样的出身做郡王福晋都足够了,却被指为五阿哥的侧福晋。
    第59章 二更
    有一个出身不俗的侧福晋,而且据说相貌也是十分的端庄得体,五阿哥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忧愁起来。
    前面四个哥哥,皇阿玛只给太子赐了侧福晋。
    四个哥哥里头,也只有太子至今都没有大婚。
    把这两条放到一起,五阿哥能高兴的起来才怪了呢,他何德何能,居然在婚事上能和太子一个待遇。
    五阿哥心里头闷,一肚子愁绪不能和嫡亲的两个弟弟说,说了这两个小娃娃也未必能理解,反倒有可能恭喜他娶了位身世好的侧福晋,也不能和额娘说,免得额娘为他担心。
    三哥搬到宫外去住了,最近这几个月连户部衙门都不怎么来,他连人都逮不着,便只能向七弟诉苦。
    “好事轮不上我,坏事总能想起我,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瞧瞧排行靠前的这些兄弟们,属他最惨,生下来就被抱到皇太后那里养着,八九岁都不会说汉语,在上书房功课垫底,还不得皇阿玛喜欢。
    皇阿玛唯一薄待太子的一点便是不让太子早早娶嫡福晋,可皇阿玛对他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优待,却要在婚事上和太子一个待遇。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倒霉阿玛。
    跟自家兄弟,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相信老七都能懂。
    七阿哥是听懂了,他只是不太理解五哥:“侧福晋出身好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入了府邸,一切都照着规矩来,谁若是违背了规矩,罚她就是了,五哥何必烦恼,你又不着急生嫡长子。”
    除了那两个有心大位的哥哥,剩下这些兄弟们有没有嫡子并不重要,反正庶子承袭爵位也不会降等,喜欢哪个就让哪个生好了,侧福晋出身高低有什么关系呢,后院还不是他们这些阿哥说了算。
    五阿哥没有被说服,从前住在北五所时,他常去三哥那里用晚膳,三嫂每次都是在的,三哥是如何待三嫂的他都看在眼里,那才是正经的夫妻相处,如同两个亲人一样。
    而不是像七弟说的这般,把好好的夫妻处成上下级,府邸又不是衙门,福晋也不是官员。
    五阿哥不知道什么是三观,他只知道自己同七弟说不到一起去,还得是去找三哥,三哥不去户部衙门,那他便去三哥府上好了。
    五阿哥第二天向四哥请了一整天的假,直奔诚亲王府,结果却是扑了个空,三哥不在府上,而是带着三嫂和二姐姐去了京郊的马球场。
    先不说京郊何时有了一座马球场,就是说三哥这小日子过的,实在是潇洒。
    也不知道等到他出宫开府后,能不能也如三哥这般恣意,那时他又会带着谁一起。
    五阿哥跟着诚亲王府的人一路往北,出了城门,绕过一座小山,方才抵达马球场。
    作为见多识广的皇子,五阿哥也被眼前的建筑惊到了,一是面积太大,整体看起来雄伟壮阔,二是太过漂亮,漂亮中闪耀着金钱的光辉。
    这得花多少银子,才能建这样一座马球场出来,这地方用来打马球是不是奢侈了些。
    五阿哥只认识两个有钱人,一是皇阿玛,二便是三哥,这座马球场若是皇阿玛的,他在朝廷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是皇阿玛的,难不成是三哥的?
    有诚亲王府的人领路,五阿哥都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便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这座漂亮的建筑里,里面比外面还要让人震撼。
    圆形的建筑,中间是一块硕大的球场,而球场周围是一排又一排叠起的座椅,他估摸着差不多可以容纳上万人,甚至更多。
    球场上,大概有上百个人在练习打马球,年纪瞧着都不大,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全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
    三哥三嫂和二姐姐,还有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正在教人打马球。
    五阿哥没急着上前,反而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知这座位底下是填了棉花还是别的什么,人坐上去舒服极了,两边的把手上各有一个圆形有底的洞,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五阿哥瘫在座椅上,看着下面的人骑着马练习打球。
    舒服,这才是他该过的小日子。
    胤祉过来时,老五二郎腿都翘起来了,整个人在座位上瘫成了一条咸鱼。
    咸鱼的梦想就是瘫着,三哥如今的生活,便是五阿哥的终极理想。
    他离三哥现在的生活只差三样——亲王爵位、丰厚的家底以及和谐的后院。
    前两样皇阿玛没给他,后一样皇阿玛还要给他设绊子,这天底下哪有这般做阿玛的。
    便是在周围无人,座位离球场也足有四五百米远的位置上,五阿哥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只用气声跟三哥埋怨了一通皇阿玛的所作所为。
    这道赐婚的旨意,胤祉已经听说过了,旁人家里都是未娶正妻前不能纳妾,皇阿玛倒好,老五的嫡福晋还没选定呢,侧福晋便要入门了,实在是不讲究。
    咸鱼对上咸鱼,胤祉太知道该怎么劝解老五了。
    “皇阿玛已经颁过的圣旨是不可能收回去的,你若想如我这般后院清静,那也很简单,事在人为,从前你可以向宜妃娘娘拒绝要格格,之后也可以向皇阿玛拒绝要嫡福晋。”
    “像你我这样的皇阿哥,对皇阿玛无所求,自然也就不必担心皇阿玛是否生气,是否会厌弃冷落我们,再说了我们的后院之事并不重要,一个皇阿哥娶不娶妻谁会在意,你只管跟着自己的心走,自己过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不必事事都顺着皇阿玛的心意。”
    完美主义的皇阿玛,就是想要的太多了,没有满足的时候,当皇阿玛的孝子贤孙有什么好的,窝囊又憋屈,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得了,反正又不谋求皇位,何必去争取让皇阿玛满意呢。
    五阿哥看着他三哥,纠正道:“也不是无所求,三哥你已经封爵了,但我还是光头阿哥,皇阿玛万一让我一辈子做光头阿哥怎么办?”
    再说,他虽想后院清静,可也没想过如三哥这般后院只有一人,万一侧福晋与他性格不合呢,他不能就这么守着侧福晋过一辈子吧。
    等到侧福晋三四十岁,像他这样的俗人,又怎么会不把目光移向青春正盛的小姑娘。
    他只是想和其他普通的哥哥们一样,正常的娶嫡福晋,夫妻相和,彼此都多一个亲人。
    皇阿玛若真是想为他安排侧福晋,大可以多等几年,没必要如此着急,也没必要选一个出身不俗的,吏部从二品左侍郎的嫡长女比太子的侧福晋出身都高,他都不知道皇阿玛是哪根筋搭错了。
    胤祉听明白了,老五没有爵位,所以不敢在皇阿玛跟前浪。
    按理,老五是宜妃娘娘的长子,又是在皇太后跟前长大的,于情于理都不会一直是个光头阿哥,甚至爵位都不会低,不然让小九和十一怎么办。
    但胤祉也不敢保证,毕竟皇阿玛的脑回路他常常是没办法理解的。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左右侧福晋进门还得好几个月呢,你现在犯愁也没有用。”
    现在的胤祉还想不到,老五才是兄弟们当中的痴情种,会一脑袋扎进去出不来,现在烦恼的这些都不算事儿,老五不只去求了皇阿玛,还为真爱上进了一番呢。
    自从来过这里之后,五阿哥便常常跑过来,左右他在户部的差事也不多,不过他来这里可不是来打马球的,而是坐在上头看别人打马球的。
    五阿哥免费看球的日子没能过多久,京城首届马球赛便拉开了帷幕,再进场,就要买门票了。
    第60章 一更
    余国柱终于从画房子、盖房子的怪圈里走了出来,由他来来负责这座马球场的经营,而在马球场做教练的科尔坤,也终于能做老本行了——负责马球场的人事部分。
    马球场最核心的人员便是马球社,而马球社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男队员,另一部分则是女队员,前者的人数是后者的六倍。
    科尔坤不只要负责管理这些队员们,还负责招人。
    有诚亲王的大旗在,马球社的待遇又相当优渥,招收男队员还真不算困难,但招收女队员就难多了,不是没有人报名,而是负责报名的人里并没有几个会骑马的,基本全部都是住在京郊的农户女。
    不会骑马,还打个什么马球。
    若不是有诚亲王给他规定的指标,他连考试的机会都不会给这些人,不过大多数给了也没用,首先第一项就不合格,不能裹脚。
    光是第一条,就把九成的人都筛下去了,只余一成。
    剩下这一成人里分三种情况,一种是并非汉人,满蒙两族并没有女子裹脚的规矩, 第二种是家中贫寒或是实在心疼女儿,因此并未裹脚, 第三种是年纪太小还未来得及裹脚。
    也不知这些农户们是太聪明还是太傻,一听说他们这边要招收女队员,把家中四五岁的小姑娘都领来报名了,当然男队员那边也没能避免这种情况,只是那里有的挑,不像这头,不把这些小丫头们算进来,指标都不够。
    如果不是家中没有适龄的女孩,科尔坤都想拉进来充人数了,到时候嫁不出去,赖着诚亲王就是了,要么直接进诚亲王府的后院,要么就让诚亲王给安排门婚事。
    可惜他的女儿们都已经嫁出去为人母了,就一个孙女,还在襁褓之中,外孙女儿倒是有几个年纪合适的,可他一个做外祖父的,怎么能做得了人家家里的主,做吏部尚书的时候还差不多,如今还是算了吧。
    男队经过两个月的训练,已经可以上场比赛了,京城首届马球赛的参赛队伍都是男队。
    而女队这边,只有寥寥几个能上马打球,剩下的无一不是在学骑马,尤其是那些四五岁的小丫头们,两个月的时间也就只学会了怎么上马。
    也不知诚亲王是怎么想的,女队和男队的待遇是一样的,只是能参赛的和不能参赛的月钱差了一半,这些四五岁的小丫头们,在马球场好吃好喝,上午学骑马,下午还送到庄子上学认字,就这样也有四分之一的月钱可拿。
    科尔坤都为诚亲王的钱袋子觉得心疼了,建这么大的一个马球场,弄了这么多座位,球场甚至还不是露天的,这么大的房顶得多少银子才能换来,如今还要养着这么多的人。
    幸好他只需要管人,球场的经营和财务状况都归余国柱管,能不能不让诚亲王赔个底儿掉,就看余国柱的本事了。
    卖门票,搞球彩,弄赌马,一场马球赛伴随着一场赛马,开场是舞狮队,中场休息是戏班子唱大戏,明明位处京郊,不算繁华,可马球场外硬是张罗出了一条小吃街。
    五阿哥曾经疑惑的座位把手上的两个洞,便是用来放竹筒的,竹筒里可能是各式各样的果汁,也可能是饭菜,还有可能是客人嗑过的瓜子皮。
    京城首届马球赛一亮相,便轰动了京城和周边的几个州县,在官场上消失了好几年的余国柱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当然他如今是没有空闲出现在故旧同僚面前,只是这些故旧同僚们又想起了他。
    其中便有明珠,在户部勤勤恳恳当差的明珠,皇上将他绑死在大阿哥这艘船上,让他随着大阿哥沉浮,如果大阿哥是这块料子也就算了,关键他一路看着大阿哥走过来,比不上太子,比不上诚亲王,连四阿哥也比不上,在他接触过的这几位皇阿哥中,大阿哥能比得过的也就只有五阿哥。
    皇上后面可还有那么多阿哥没入朝呢,这前四个里头就已经输了三个,往后的日子哪还有什么盼头。
    明珠没了期盼,又不能从中脱离,只能老实下来了,如今他也只是把太子得罪狠了,万岁爷那么多儿子,将来只要不是太子上位,看在他如今勤恳又老实的份儿上,就放过他吧。
    他逃离不了大阿哥这艘船,余国柱倒是因祸得福了,投靠了诚亲王不说,还颇得重用,若非诚亲王,世人又怎么会知道余国柱还有这手点石成金的本事。
    把马球赛和赛马比赛弄出来这么多花样,又是球彩,又是赌马,忽略掉每场那一万多张门票,十几个铜板就能买到的东西发不了什么财,球彩和赌马才是两个捞金的利器。
    以明珠在内务府和户部任职的经验来看,这两样东西弄好了,如今可能比不上玻璃生意,但日子久了,玻璃会降价,这两样东西的搂钱速度反而会提升,将来谁比谁强还真不一定呢。
    可惜这样的生意不是谁都能做的,没有充足的资金和足够的权势,只会给旁人做嫁衣,余国柱自己就没法做,也就只有诚亲王这样的不差钱的权贵才行。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马球场的吸金能力,谁会不心动呢,起码大阿哥就忍不住,去年因为老三在兵部闹事,他不光损失了五万两银子,可捞的油水也少了,像他这般准备成就一番大事业的皇阿哥,多的是用钱的地方,缺了银子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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