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话语

    “宴、宴大人!!!!”带着哭腔的某个生物,被提到我病床前。
    “这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转悠,是你认识的人吗?”提着佳恩克的金发混混,更正,已得知姓名为“芬克斯”的混混,问我,“如果是危险人物,我就顺便处理掉。”
    “呜哇哇哇哇!救命啊!宴大人!!”佳恩克大声求饶,相当没出息,“我不是可疑的人啊!!!”
    挑明佳恩克是我的部下后,芬克斯松开手,佳恩克委屈至极地趴在我枕边哭哭啼啼,“宴大人!知道宴大人又进了医院,我担心死了!马上就赶过来了!但是!没想到已经有人在了!我不敢打扰宴大人的约……”
    “约个屁!”右手用来打点滴,我用空着的左手给了佳恩克一拳,“去把欠着医院的钱给补上!叫你来是为了这个!”
    “是!是!”佳恩克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宴大人感觉还好吗?”
    “没太大问题,躺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那我放心了!”佳恩克笑开了花,“稍等一下我就回来!”
    目送佳恩克关门离开,芬克斯接着原先的话题说道,“没人监视你。毕竟你活动范围的比较固定,又不在危险区域,一般不会有事。团长只是要我们平时多留意一下。我出现在这里,完全出于我的个人主张。”
    为了还清西索的人情以及各方面的原因,我在数月前,曾经给一个名为“库洛洛”的大坏蛋除念。
    当时列出了两项除念任务,一项能除去“不能使用念能力”的限制,另一项对应的是“不能与旅团成员接触”。
    由于西索与库洛洛意见发生冲突,只来得及成功撤销第一个任务。
    形势所迫,库洛洛接受了第二个任务。
    听过我的说明,库洛洛知道,在他完成除念任务前,受能力制约而不能使用“念”的我一旦死亡,我的“念”同样会变成诅咒,所以我的性命目前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
    将我从未知生物手中救下,自称“芬克斯”的混混,就是库洛洛的诸多手下之一。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是我想多了。
    至于未知生物的来头,根据芬克斯从同伴那里获得的情报,是名为“奇美拉蚁”的生物。
    它可以通过吞食其他物种,快速地不断进化,十分危险,被认定为第一级隔离物种。
    目前入侵的原因不明,更没想到的是,已经进化到了能够使用“念”的地步。
    ……难怪“消除最近五分钟记忆的攻击”效果只有几秒钟。
    猎人协会正在积极筹备,打算一口气捣毁奇美拉蚁的老巢以绝后患,而少数在老巢之外逍遥的奇美拉蚁,是他们暂时无暇顾及的,也就是差点吃了我的那种。
    幸亏芬克斯及时赶到,我受的伤不算严重,果果也仅仅是轻伤。
    呵呵,如果把我吃了,它会不会变得更强呢?
    我的世界的蚂蚁才不会那么恐怖。
    这个世界太不符合常理了。
    “旅团里居然将近一半的人早就认识你。”芬克斯饶有兴趣地说,“搞不好,你和旅团很有缘分,以后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不可能有缘分。”为啥犯罪团伙会有接近半数的人认识我,“我就是长得比较大众,经常被人认错。”
    况且我曾经在绝对选项的作用下,当着你们头儿的面给西索呐喊助威要求阉了他——往事不堪回首。
    “大众?长得大众?”芬克斯果然不信,“都成年了还这么小个,世上除了你,就只有飞坦那家伙了吧?”
    飞坦?
    哪个飞坦?
    不会是那个飞坦吧?!
    我此刻的心情,仿佛是没穿鞋的时候踩到了一坨屎,而且是热腾腾的。
    【选吧:1.“卧槽!你说的飞坦就是身高和丁丁都很残念的那个小矮子吗?!”  2.“卧槽!你说的飞坦就是身高155cm丁丁[哔——  ]cm的那个小矮子吗?!  ”】
    提及身高,我知道是哪个飞坦了。
    绝对选项还是老样子。
    屎到没边。
    硬着头皮选择了选项一,“卧槽!你说的飞坦就是身高和丁丁都很残念的那个小矮子吗?!”
    芬克斯愣了两叁秒,然后爆发出笑声,“哈哈哈哈!你们果然很熟!飞坦当时还不肯承认!”
    “不,我和他……”
    “我明白!我懂的!”芬克斯一边忍不住笑,一边摇手打断我的话,“听玛琪讲,你还是西索的小情人。难道说,是你脚踏两只船,所以飞坦一听到你的名字就格外不爽吗?”
    你们怎么在人背后乱泼脏水!
    说我脚踏两只船?!
    你们给我去屎啊!
    “我和飞坦之间没有关系!和西索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不!以前也不是什么情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无故蒙冤的我情绪激动起来,“绝对!!!我只是在猎人考试的时候不幸认识了他!!!”
    认识一个变态中的变态,还被当成情人关系,不仅是不幸,更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单方面的解释是徒劳的,芬克斯看我的眼神变了味,甚至跟我开起玩笑,“我很想知道,比起西索,飞坦完全不能满足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真想揍他。
    然而在他击杀奇美拉蚁的时候,展示出了念能力,是个实力不错的念能力者。
    现在不能用念的我和他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
    切,算他走运。
    “飞坦和西索都是你们旅团的人?”我决定转移话题,顺便说出自己的疑问,“其他认识我的人是谁?”
    “你没有听过旅团的事?西索那混蛋背叛了旅团,已经退出了。”西索背叛的事情,激起了芬克斯的怒意,他草草地答道,“至于其他人,你以后有机会见面就知道了。”
    我想知道的,他只回答了一半。
    “旅团是什么,我完全不清楚。”继续追问,可能会增加他的戒备心,再加上西索被他讨厌,我不如多撇清一下关系,明哲保身,“所以我和他们都不熟啊!”
    “肯定发生过什么。”芬克斯lu出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要不然飞坦怎么会‘那样’。”
    【选吧:1.“因为我踹过他的丁丁。”  2.“因为我踹过他的丁丁(笑)。”】
    基本没啥区别。
    不,应该是第二项比较好。
    括弧笑让这句话变得半真半假,有种开玩笑的感觉,可以缓解尴尬,活跃气氛,实在是最佳选择。
    “因为我踹过他的丁丁(笑)。”
    “啊?”芬克斯有点难以置信。
    为了达到预期的喜剧效果,我不得不表情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因为我踹过他的丁丁(笑)。”
    “小看你了。”芬克斯同样表情严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佩服,“那你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不过是踹了丁丁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回想一下。
    也许挺严重的。
    反正我现如今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惹飞坦动怒的人,基本上都会死得很惨。虽然现在处于特殊时期,不能杀你。可是,假如他想对你做点别的什么,在允许范围内,没人会有意见。”透露了似乎很恐怖的内部情报后,芬克斯得出结论,“飞坦喜欢你?”
    “……”
    “……”
    异常尴尬的寂静。
    芬克斯忽然举起双手,从他背后走出的矮小身影,解释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说曹操曹操就到。
    用伞尖抵着芬克斯后背的飞坦阴沉着脸,“看你们聊得挺起劲的,我就忍不住想打扰一下。”
    “哟,原来是飞坦。”芬克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说到哪的时候来的?”
    “……‘身高和丁丁都很残念’开始。”飞坦浑身煞气。
    卧槽!
    你怎么不迟点来呢?!
    哪怕只迟一秒也行啊!
    “芬克斯,你不是说为了保险起见,打算逗留几天吗?”飞坦说,“反正最近没事做,我来替你。”
    等等等等,芬克斯说要逗留几天的话,明明是在“身高和丁丁都很残念”的前面说的好吗?!
    最开始谈话的时候,飞坦就来了!
    摆明了没好心啊!
    “这可是我先来的。”芬克斯没有戳穿飞坦先前的谎话,而是说,“不能让你一不小心把除念师弄死了,关乎团长的问题,没有让步的余地。”
    “我保证留她一命。”飞坦反问,“你相不相信我?”
    芬克斯不置可否,飞坦便视作默认,拿出了一枚硬币,“那就可以用掷硬币决定了。”
    “正面。”芬克斯说出他所押的面。
    最后,离开的人是芬克斯,走的时候顺便支走了交完医药费的佳恩克。
    虽然佳恩克留在这也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与飞坦单独相处一室,令我胆战心惊。
    有意忘记过去的事情,所以大部分往事记不太清了,倒是记得“发生了许多不愉快”这一点。
    看见飞坦不善的目光,我想,他一定记得清清楚楚。
    有伤在身,不能用念,逃不掉——麻烦大了。
    “很久不见了呢。”飞坦站在床边,打量着我的脸色,“没想到你还挺有故事。”
    为免激怒他,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我哪有……”
    “身体这么小,还偏找西索那种。看来你喜欢寻找刺激。”
    “啊……不……不……”我赶忙辩解,“我没有……”
    飞坦捉住我正用于打点滴的右手,将手握紧,在我差点叫出来之前,说,“要是你大叫,就把你的声带切掉。”
    我便咬着牙忍住了。
    啊……针头说不定已经断在里面了。
    身上一凉,飞坦另一只手掀开被子,解我病号服的系带。
    “你、你做什么?!”我忍耐着右手的疼痛,提出质问。
    飞坦不屑地瞧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我哑口无言,知道反抗可能的后果,并不敢挣扎。
    衣服被解开其实没什么,我身上缠了许多绷带,真正的皮肤露chu度很低。
    即使隔着绷带,飞坦手指的温度,似乎仍然能传递过来。
    “全身都在发抖……你也会,如此恐惧?”
    他的食指正压到患处,我不由得呜咽了一声。
    “我,对西索碰过的女人没有兴趣。”他以审视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过我的全身。
    那种视线,就像锋利的刀片,削铁如泥,使我不由得后背一紧。
    我几乎要开口央求他手下留情了。
    “还没开始呢。”飞坦捏住我的下巴,“要不要,先猜猜我这次打算玩什么花样?”
    意识到他所言非虚,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只觉得快要哭出来了。
    我的反应令他十分满意,他终于展现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邪恶又残忍,“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是……最可怕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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