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提前做打算

    丽港市下了今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雨,连续下了整整六个小时,电闪雷鸣,天空仿佛是破了个窟窿似得,街上的车半个身子都陷进了水里,整个丽港市的交通都陷入了瘫痪。
    丁城机场,听着广播里面一遍又一遍提醒的误点信息,厉斯年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各位乘客,很抱歉的通知您们,由于丽港市突发暴雨,机场临时关闭,所以您乘坐的南方航空n7919航班被迫取消,对您造成的困扰我们深感抱歉,请各位旅客进行退票或者改签……”
    外面的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厉斯年听着耳边传来航班取消的通知,一张脸彻底的沉了下来。
    他直接联系了元夏航空驻丁城的办事处,阴沉着脸过去。
    **
    “咳咳,咳咳咳……”
    江以宁头疼的厉害。
    从医院回来她就发现自己发烧了,烧的有点厉害。
    好些年没发过烧了,这会儿一时冷一时热的,让她觉得很难受。
    鼻子堵得厉害,呼吸困难,关键是手脚虚软无力,一动就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一阵阵的恶心难受。
    因为得知念念出事,她着急着赶回来,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吃,此时胃里火烧一般的难受。
    外面的天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一丝的亮光,因为大暴雨的缘故,整个丽港市都停电了,除了个别特殊的场所还有备用电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跟着是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江以宁冷的厉害,明明屋子里面没有风,她裹着棉被了还是觉得冷。
    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烧的迷迷糊糊的。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不断的响起,吵得人脑子疼。
    江以宁很想要伸手去按掉铃声,只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头很晕,身体好像飘在云朵里似得,软绵绵的。
    **
    今天的丽港市,所有的航班都停运了,唯独有一个航班,冒着风雨从云省的丁城飞了回来。
    在丽港市机场降落的时候,飞机的滑轮还出了故障,差点发生意外。
    厉斯年从飞机上面下来的时候,浑身笼罩在寒霜之中,让周围的人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江以宁没接他的电话。
    他打了整整四个小时,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仅仅不接电话,最后还把手机关机了。
    心头的无名怒火疯狂的燃烧着。
    虽然明知道她是因为念念的事情才跟自己置气,厉斯年却还是因为她为了一个别人的孩子冷落自己而感到愤怒。
    整个丽港市都是一片汪洋,底盘低一点的车根本就无法开,路上停了很多熄火的车。
    厉斯年开着自己的路虎,一路疾驰,终于是在一个小时以后,抵达了名苑小区。
    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了下来,厉斯年拉开车门下车,顾不上一身湿透,直接开门进了屋。
    空气中弥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很熟悉,是江以宁身上特有的。
    厉斯年原本悬着的心,仿佛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她没离开,她还在。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有些欢欣雀跃,连带着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房间里面很安静,所以可以听得很清楚躺在床上的人过分粗重的呼吸声。
    厉斯年对江以宁的身体实在是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她睡着以后的呼吸声都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来。
    只是空气中那声音,却是让他心头狠狠的一跳,快步的上前,打开了床头的夜灯。
    床上的人睡着,呼吸有些急,一张娇俏的脸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潮红,呼出来的气,隔着那么远都能够感觉到滚烫。
    厉斯年脸色微变,伸手,覆上了江以宁的额头。
    他的手掌心冰凉,贴在江以宁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就变得格外的明显。
    江以宁嘤咛一声,有些不舒服,但是身体又本能的想要接近那冰凉凉让她觉得头稍微没那么疼的东西。
    “江以宁?”
    厉斯年伸手摸了江以宁的手心,脸颊,她整个人滚烫的好像一个火炉似得,那温度烫的他手上的皮肤都有些生生的疼。
    “该死的!”厉斯年暗骂了一句,同时又庆幸还好自己冒着风雨回来了,要不然的话,这个女人岂不是要烧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他一阵的后怕,起来就下楼去翻箱倒柜的开始找药箱。
    家里的一切都是江以宁负责安排的,东西归置在哪里,厉斯年过去从来就没有操心过。
    连他早上起来穿什么袜子,江以宁都会帮他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此时找起东西来,他才意识到江以宁为了自己做了多少的事情。
    最后他才在一楼电视柜的抽屉里面找到了药箱,并且从里面找到了退烧片。
    等给江以宁喂了药,厉斯年已经忙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以宁烧的很厉害,脸颊红扑扑的,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吓人。
    厉斯年一直就守在床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仿佛这样江以宁的病就能好。
    江以宁的身体不好,但是这是厉斯年第一次看她生病,烧的整个人意识都不清醒了。
    从未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时候,厉斯年总觉得怀里的人轻飘飘的,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消失,让他很没安全感。
    外面还下着大雨,江以宁这个情况不适合再跑出去医院,厉斯年最后只能够给家里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江以宁,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厉斯年伸手轻轻地拍了两下江以宁的脸。
    可惜江以宁此时烧得迷糊,只是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连拍开他的手的力气都没有。
    厉斯年又找了温度计,半小时给江以宁量一次体温。
    厉斯年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亲手去照顾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病人。
    好在生病的江以宁还算乖巧,也不哭不闹的。
    吃了退烧片两个小时了,烧没退下来,反而还烧的更厉害了。
    厉斯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不断的在床边来回的踱步。
    叫了江以宁好几次她都没回应。
    印象中有一次自己发烧,江以宁照顾自己的时候是用酒精给自己擦拭身体的,他又跑去楼下酒窖,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酒搬了出来,倒进了盆里,去给江以宁一点点的擦拭。
    高浓度的酒精物理降温的效果不错,厉斯年给江以宁擦了三遍的时候,她的体温终于是降下来了。
    这个时候家庭医生也姗姗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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