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绿格衬衫

    姐姐牧晚从七中毕了业，大姨家也只剩下大姨和大姨夫两个人，凌曦觉得实在不好玩，便和大姨说要搬到母亲凌若薇买的新房去住。
    凌若薇的新房离学校比较远，凌曦还只是个16岁的高二学生，凌霞本来是不想让她自己住的，但耐不住凌曦坚持。凌霞想了想自己家的艰苦环境，再看看妹妹凌若薇买的大房子，人家孩子想住大房子也没错，最后还是同意了凌曦搬走的事。
    没了大姨的约束，凌曦也不太在乎学习，就又开始了逃学出去鬼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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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的兰瑟酒吧里，镭射灯桶摇着头摆着尾，形成一道道混乱的光柱，光线穿透空气中弥漫的烟雾，在酒吧里玩乐的少男少女脸上闪过斑斓的颜色。
    凌曦歪在卡座里，面前是散倒在桌上的一打B52空杯，而旁边的女孩已经完全躺在卡座边不省人事了。
    凌曦捡起一块柠檬片含在嘴里，让那酸爽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她抬手推了推醉倒的女生，想着刚才这小妞气势汹汹地，叫嚣着非要跟自己拼酒，没喝几杯就成了这样，看来这女生今晚难免又要被谁给捡走了。
    可是酒精和烟草并不会在乎有谁倒在它们脚下，仍在这混乱的小空间里发挥着它们的催化作用，或者让人更加压抑，或者让人变得癫狂。
    凌曦抬头往吧台处看了看，一个穿着深绿色格子衬衫的女生背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个女生看背影很瘦，头发不长，只在脑后扎了个小短辫。而她穿着的绿格子衬衫根本看不出牌子，和这个酒吧的氛围十分违和。
    凌曦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的打扮到酒吧来玩，她立刻起了好奇心，站起身跨过醉倒的女生，扎进酒吧的人群里。
    “嗨，小同学，你自己来的吗？”
    凌曦刚挤到吧台上绿衬衫右手边的位置，就被绿衬衫左边的一个短头发女生搭了讪。
    凌曦来回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过了几秒才点了点头，但她却把视线落在了身边绿格子衬衫的脸上。
    这个女生很白，即使在酒吧的昏暗灯光下，也能从她露出脖颈处看出她白皙的肤色。
    她确实很瘦，格子衬衫的袖口翻了一道，露出她纤细的手腕。她的气息比较淡，但是凌曦能感觉到她是alpha。
    她旁边的短头发和凌曦搭讪时，这个女生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曦，她的眼神并不像搭讪的女生那样充满了目的。她时不时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一口，好像她的朋友搭讪这个女孩和她并没有关系。
    而她的杯子里，是橙汁。
    凌曦的眉毛挑了一下。
    在这么聒噪混乱的酒吧里喝橙汁？凌曦又是第一次见到。
    酒吧当然是卖橙汁这种东西的，不过大晚上到这里来玩，在这样的氛围下，不来点酒精让头脑过载一点，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在大家都不清醒的时候，那个还保持着清醒的人才像是个傻子。
    绿衬衫旁边的短头发又看了看凌曦，在绿衬衫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酒吧很乱，即使贴着耳朵说话也要很大声，凌曦大概听见短头发在和绿衬衫说“这个女孩穿着高中的校服到这样的地方来，看起来挺纯的，想带走去玩”。
    绿衬衫对短头发的话没做任何回应，只是转头看了眼凌曦，很快就又把视线落到自己面前的橙汁上，完全不在乎隔着自己说话的两个人。
    凌曦有些丧气，她是冲着绿衬衫来的，但是绿衬衫对她丝毫没有兴趣。
    女孩把校服的拉链拉的更大了点，整个人前身倾到了吧台台面上。
    “小同学，挺晚了，要不要和姐姐出去玩？再在这里呆下去，你的校服上就都是烟味了。”短头发脸上带着笑，看似关心地说。
    凌曦不是没出来玩过的乖乖女，酒吧的你情我愿很正常。只不过她和短头发隔着绿衬衫来回对话，可绿衬衫却一副无视的样子，倒让凌曦觉得这里是有些烦闷了。
    “好呀，如果姐姐很会玩，那就带我出去玩吧。”
    凌曦挤挤眼，立刻接收到短头发的回应。
    短头发绕过绿衬衫，很体贴的从吧椅上接下凌曦，牵着她便往外走。
    挤进人群中的时候，凌曦转头往后看了眼，吧台上空出来的位置立刻就挤上了人，而绿衬衫依然是呆呆地坐着，好像她和整个酒吧的嘈杂与乱响并不在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