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肆

    桃子没有回答他，将打他的手捂着自己哭泣的双眼。
    沉默和冲动，对于互相伤害的两个人撕裂对立。
    龙绮望着在大力哭泣胸口起伏也波动的石见至。她哭得好悲伤很委屈，只是龙绮的关注点转移着。
    龙绮并不同情她，甚至因为对她大吼大叫稍微冷静了点。
    或许本质是个冷血的人，对于别人的疼痛、悲伤理解的程度参差。
    她的胸在眼前就这么收缩又扩大，让人联想到剧烈的运动……对，剧烈运动，正确的说是性交。
    做爱时也是发出同样的哭声，胸也肯定会比现在更加晃荡吧……
    扭曲施虐癖的龙绮，对掌控他人的痛苦充满憧憬和渴望。不适宜想起了石见至性交时像哭泣时用喉咙轻声呻吟的幻象。突然身体突然出现了闪过快感的情绪。
    像一股奇怪的热气涌动，胃在打转。
    那就再看看见更深的深渊，再触摸到底恶的海底吧……
    他一把将哭泣的石见至的脖子单手抹住，控制拉扯她靠近。用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在还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她的嘴唇乘胜追击，侵略者行使权利惩罚她。
    扑倒在教学楼后面的草丛里，小草软泥地做了缓冲并不太痛。再拖到了某个因为不外露排污管突出墙面的死角。单手按住桃子的双手，被直立举起。
    龙绮坐在她的身上，盯住她的眼睛，不让她乱发出声音巴掌盖住她大半的脸，桃子满是眼泪纵横和惊讶的表情在脸上。
    “石见至你帮我吧……”  硬的不行龙绮用软的，声音回到平常状态，甚至有点讨好。
    “我就想让他们羡慕，石见至你帮我一下好吗？”
    “你就跟我做一次，让他们知道我们做过……”
    “我可以做一次男生挺起头……”
    龙绮转移自己的痛苦。不惜把自己变成深渊，变成与那些男人一样……不，只是变成正常人而已。
    “放心吧……我会温柔一点……”
    声音蝉翼丝薄被制伏住桃子隔着校服甚至能察觉到龙绮双腿之间硬起的地方眼里恐惧和颤栗哀求。捂住的巴掌缝隙透出“不要……求求你啊……”
    捂住口鼻的手早已被挣扎的桃子嘴巴上的口水糊得整手。
    男女力量殊同，就算文弱的男生使出真正的力量还是可以轻易单手可以强制桃子的双手，更何况坐在了她的身上。
    撩起她上衣摸到她上课偷瞄魂牵梦绕的酥胸，又大又软。她极力甩动的脑袋秀发散乱嘴唇吃到自己的发尾更多遮住大半张脸，别过去露出侧边脸和挣扎呼吸过大的脖子骨头显现血管扩张。
    他俯身下去，姿势早已不堪入目，更加靠近变成了冲动。再次要求接吻的冲动被桃子闪躲。
    “请你清醒一点……龙绮同学！这里是学校！求求你……”她压制尖锐害怕的声音东倒西歪拒绝。
    努力挣扎着想要挪动身体已经没什么力气变成尽可能蜷缩姿势，贴近地面的手脚关节部位都已擦破了皮。
    人被钳制的时候样子很漂亮，特别是在惊恐和抗拒就更美妙了。
    石见至痛苦羞耻呼吸，闭着眼，泪水却流下来，他拨开在她脸上的秀发。
    这一刻的龙绮想坦率的活着，坦率面对着桃子，坦率自己的欲望让石见至看见。
    声嘶力竭仰高脑袋，歇斯底里用尽所有力气冲天空本能的尖锐如哨子噪声，在校园的一角里小小响彻。
    教学楼背后那堵墙作为回音逐渐消减如同天空中飞过的鸟类飞走……
    龙绮停住手上的动作，她的嗓子彻底将他拉回现实。难以控制的高中生性欲在这学校啊……这是陷两人同时进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因为让龙绮最后停下来，是她的眼眸中倒影自己的样子。
    读取她不愿意，读取这样的狼狈模样，想到自己被欺负也是不是这副窝囊的忍受……
    龙绮别扭的无从下手。五味杂陈的表情，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他从她的身上下来。
    他变成这样子的人……
    真他妈操蛋啊，这个世界。
    “嘟嘟……”信号正等待接通。
    桃子双手发抖就这么拿在耳边收听着，一边平息情绪。
    她并不是那种按下拨通键就一定强求对方一定要接听的要强，只是这次——
    从未想这样渴望过对方能接听。
    她甚至不愿意取消接听请求，直到听到信号因无人接听自动切断。
    再打，再重新打。她擦过眼泪哭过脸上的泪痕。
    瘫坐起在刚刚的躺倒的地方，左手拳头紧握。膝盖、腿肚和手肘方向都出现了挣扎擦伤。
    寅伏还是没接……
    或许在忙，也是明知的他的时间没有太多依规指向。
    桃子打了叁遍，之后握紧手机不再拨打。  她不再抱有希望，对于寅伏这个职业……
    这时的手机自己震动，页面显示正是希望的人。寅伏拨回了电话。
    桃子立刻接通了电话。
    听见温柔的寅伏，喂了声，唤了唤桃子的名字。
    桃子就再也忍不住，在他的声音下委屈全部被填满。显然寅伏被她失控的哭泣，吃惊着。
    寅伏连连安抚着她，询问桃子怎么了。不禁想到这是第二次，在寅伏的电话中大哭一场。
    桃子说不出口，无法将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这么做除了她不想让寅伏干着急，拿学业太难好有压力的借口搪塞。
    “谁都有不擅长做的事……慢慢来……”
    桃子手背抵在嘴边，不让自己哭得放肆。一眨眼眼泪就直掉。因为强压着哭泣连对话变得小声。
    强撑的不行便不顾寅伏的电话那头草草挂了电话。
    擦伤疼痛被牵引，猩红的伤口渗着血。她走不动只好给阿柳发了信息。
    阿柳看见她的时候被小小震惊到。也就是离开那一点时间，她已经满身伤痕累累的样子。
    问了原因她也不说。
    阿柳上手轻易抱起了她。但因为这样抱太招摇。桃子迟迟哀求他只需要扶住自己，让自己走。两人最后妥协折中让阿柳抱着她到了已经下班的医务室。
    没有办法又折返阿柳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的座位里备着一点常用的药。
    桃子坐在柳颂的座位上，阿柳检查她身上伤口，手肘部位，脚踝关节处，腓肌擦伤以及瞥见校裙和背上的校服有着黑色泥土混合的脏兮。
    她目目定住的哭泣过的眼睛。消毒时也没有很大反应。她轻轻往外提着自己的手肘关节，与站立高大的柳颂间距过大，他不得不弯下身子靠近桃子的肩膀细心入微上药。
    到腿边的伤口，柳颂半跪着一边帮她上药，一边漫不经心问她是不是水牛同学对她做了什么。
    桃子摇了摇头，要解释起来麻烦，而且桃子也没有心情原委告诉柳颂。干脆说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自己不想要做的事，要拒绝。”柳颂给她的第二个忠告。
    「谈恋爱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自己不想要做的事，要拒绝」
    这些看似鸡汤的忠告，却不知道在以后以蝴蝶效应的灾难都一一呈现。  当然那也是后话了。
    她的手攥紧拳头放在校裙上，双腿也紧绷住。
    正面尽量靠近帮她上药的柳颂看着少女光滑腿部，白皙透亮的肌肤下似绿似蓝的血管蜿蜒流淌。
    也并不是有意，只是再夹紧也能看见她若隐若现内裤的颜色。
    脚踝也是伤口在地上打滚摩擦来回，皮肤擦破边缘卷边。
    “男朋友不在学校？”完成后的柳颂收好急救箱。这是柳颂推理出来的。
    首选暗自观察对象当然就是同班同学了，有谁最近与她走得比较近，似乎石见至来来回回的同学也就那一两个女同学。
    再后来水牛同学的威逼、她走投无路只能找柳颂帮忙，所有的事情也是她没有依靠的结果。
    所以他才觉得桃子至少男朋友不在身边。
    柳颂再想说什么，只是忍住了。他这个身份不能说出的话。
    克制自己至少在柳颂的是非对错他不能说。
    资历浅的教师，也是初次做班主任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个诱惑。会对自己学生产生好感兴趣。
    “阿柳老师……其实不必在意……”
    “不。”柳颂放入了背后的立式书柜架上后掉头回到他的写字台上。
    近距离直视坐着的石见至，用迂回的话语间接表面他对桃子的意思。
    “我对你的男朋友，很感兴趣。”
    那几天后，桃子都经历轻拿轻放的自己肉体脆弱。特别写字需要抬起双手。不够细心牵扯到伤口，愈合过程遭受疲惫和疼痛双重打击。
    那件事先自行离开的龙绮，对于她的动作看在眼里。
    写作时专心的桃子被吸引，只见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位同桌，他的手过界，将拿在抓过手心的东西放下。
    风吹过他低垂着的头秀发像树叶摆曳。
    毫无阳刚之气，望向窗外的风景实际是对她道歉。
    “对不起。”龙绮小声郑重道歉。
    桃子没有任何回应，她回到自己的题里低着头继续做着自己的写作。
    真正不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