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章 前往
具有着强污染性的霉嗜菌液在被有针对性的投入使用之后，在有效抵御方式出现之前，那么其所具有的威力便会是灾难性的。
越过了西斯族在高塔之地外围所设立的防线之后，灰黑色的烟气便不再可以被阻拦和压制，尤其是能够将竖瞳的身躯视为培育温床的霉嗜菌群在壮大之后，其所形成的规模和扩散的范围和速度，也就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因此对于将霉嗜菌液调配出来的雷蒙来说，眼前的一切也就令他尤为的震撼。
看似稀薄但实际上浓度极高的灰黑色烟气，最终形成了一条高数十米、宽近百米的霉嗜菌带，经由联军所释放的各种风系术法的不断推动和调整，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高塔之地的内部所推进。
对于普通物质都具有着腐蚀效果的霉嗜菌，令其所经过的区域地表都被削掉了一层，而随着其浓度不断的提升，其所覆盖范围也就不断的增大，在吞噬了诸多想要采用各种方式令其消散、又或者是放慢速度的竖瞳们之后，也就令损失惨重的西斯族彻底放弃了抵御，直接溃退。
被从极西之地所组建的联军，在展开了攻势之后的第一个月里势不可挡的摧毁了西斯族设立在地表西部的两道防线，之后却是在西斯族的第三道防线处遭受了坚决和顽强的抵挡，损失有些惨重。
可是随着莫瑞兹从雷蒙这里所获取的霉嗜菌液的投入，战局便产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无法抵御霉嗜菌侵蚀的西斯族一溃千里，在撤销了其在高塔之地之外所设立的所有据点后，似乎便将高塔之地视为了其最后的领地，想要展开最为强硬的顽抗。
可是被掺入了魔蠛基因的霉嗜菌液，却是具有着强大的吞噬和消融性，令其在形成规模之后便再也无法被驱除，甚至连阻拦其扩散速度的可能都没有了。
因此当战局被迅速奠定之后，在联军面前所显露出来的就是没有任何抵抗力量存在的高塔之地，以及经历战火而被摧毁的一切。
没有随同联军一起行动的雷蒙，带着被从联军中揪出来的小艾丽丝一起，陪同老院长修拉和塔利斯特一起准备前往元老会所在的独立空间，所以在横穿那些被霉嗜菌群所覆盖过的占领区时，也就看到了霉嗜菌群所形成的烟气之两侧的不同模样。
没有被霉嗜菌群所侵蚀的区域，虽说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废墟，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原本高塔之地的繁华。
那些倒塌的残存建筑，虽然跟雷蒙记忆之中的有着巨大差别，且地表绝大部分植物也都被铲除，但还是可以看到那些精美的建筑材料，以及种植园或花圃中的盈盈绿意。
可是那些霉嗜菌群所进入过的区域，则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紫黑色，那些废墟中的建筑残留表层就像是遭受了强酸的浇灌，坑坑洼洼甚至还有着各种色泽气体的的升腾。
地表则犹如是被浸泡了很久般变得松软，本该坚固的基石也都松散开来，变成了犹如是石灰石般的物质。
空气中弥漫着微酸而略有些呛人的味道，而夹杂在空气中的尘埃或者是细小的微粒，也大多是属于竖瞳们体内最为坚固的部分，似乎是难以被霉嗜菌群所消化而导致的残留。
因为需要穿过诸多被污染的区域，所以每个人都给自己释放了双重的防护，但融合了魔蠛基因的霉嗜菌，对于任何物质和能量都具有着吞噬的效果，所以即便是境界达到了八阶的雷蒙，也只能是以体内法力和能量不断损耗的方式，进入之后便迅速的远离。
似乎已经掌握了跟小艾丽丝互换身份的维拉妮卡，在被雷蒙找到的那一瞬间便隐藏了起来，因此智力发育依然被停留在八岁的小艾丽丝，对于雷蒙的出现很是欣喜，并且在上路之后也显得越加愉快和轻松起来。
“那里我记得是一处种植园呀，所出产的粉樱果好好吃的……”
随着小艾丽丝的开口，将目光转过去的雷蒙所看到的，便是山坡之上的那些翻卷起来的紫黑色泥土，以及被污染而形成了的臭水塘。
“哎呀，那里好像是埃尔婶婶的庄园，怎么连喷水池都已经没有了呀……”
“哪边哪边……哪边是姐姐最喜欢的枫香树果园，家里的水果都是他们供应的，怎么变成这样了呀……”
叽叽咕咕的发表着意见，但小艾丽丝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神情间的沮丧和失落令老院长修拉都有些不忍，在她的肩膀上轻拍着以示安慰。
霉嗜菌液所造成的后果，雷蒙之前也进行过各种的推演，可是在露天环境之下霉嗜菌群所产生的诸多种变异，令其所造成的后果超出了雷蒙的想象，也令他在要求芯片重新进行解析之后，得出了令他不愿意相信的结论。
五百年！
侵蚀了竖瞳们之后所发生了变异的菌群，按照其每一代能力衰减的速度来说，需要经过百多年的时间才会变得无害。
但其所影响的环境想要恢复到原本适合于人类居住的话，还需要经过三百年以上，才可以令原本环境中的益生菌群逐渐产生，进而对高塔之地的环境进行修复。
相当于是原本预计时间的五倍，并且还是在霉嗜菌群在繁衍过程中不能再产生特殊能力的基础之上，所以如果将各种可能性加诸于其内的话，那么想要令人类重新回到高塔之地的时间，就极有可能需要更久。
察觉到雷蒙情绪有些低沉，老院长修拉便开口道。“雷蒙，高塔之地对于人类巫师来说，象征意义要大于其存在的意义，即便是古代巫师们曾经从这里开始建立了繁荣和辉煌，但真的失去了也顶多是在心理上存有着遗憾……”
“可是这一切都是由我而起，并且为了能够令效力达到最强，连魔蠛的一些特性我都赋予了这种霉嗜菌，令它们变得更加危险和难以控制……”
“可是由此一来整个位面都将会感谢你的努力，如果就此将西斯族彻底驱逐，想来无论是地表的魔兽，还是说黑渊之下的那些生灵，都将因为你的努力而对人类抱有着善意，那样的话人类巫师恢复繁荣的时间也将会大大的缩短！”
善意的开解令雷蒙心情稍有好转，稍稍振奋下精神也便提升了速度，在塔利斯特的指引之下迅速抵达了元老会所在的那山脉。
只是在塔利斯特记忆之中这里的郁郁葱葱的林木，已经消失。
似乎经历过惨烈战争的山脉之内，到处都是坍塌的山峰和裸露在外的破碎岩石，失去了植被覆盖的山峦也变得荒芜起来，并且就连在山脉间蜿蜒流淌的那条通往高塔之地的河流，也因为下游被污染而造成霉嗜菌的逆水而上变了色，令空气中弥漫着微酸之气味。
而引领着大家来到此地的塔利斯特，在释放了某种探查类术法之后，之前那紧张的神情便放松了下来，在开始布置之前便冲着老院长修拉嘟囔道。“应该没有被攻陷，只是这里一定曾经发生过剧烈的冲突，导致那入口被隐藏的更深了……”
听到这话那不知何时凑近道雷蒙身边的独瞳沙人沙里曼，那独眼中有着光芒闪烁，悄悄的传音给雷蒙。“大人，我主人所说的那被留在元老会中的沙之光，是否可以借此机会取出来啊……”